賈向陽歇斯底里的怒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做的一切都心安理得。
殷棠目光譏諷，就這麼冷靜的看著他。
等他發洩完，她才慢悠悠開口：“你真以為賈母把你們接回來，甚至幫忙掩蓋私生子的身份，是想讓你們當繼承人？”
賈向陽的笑容僵在臉上，“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殷棠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可笑的小丑，“你哥從一開始就知道，賈母把你們帶回去只是為了跟賈父爭權奪利，你們從始至終都只是她手上的棋子。”
“一旦棋子沒用，你們就會是第一個被拋棄的，甚至可能把你們看作汙點，徹底清除。”
“為了保護你，你哥拼了命的得到賈母認可，可到頭來他的所作所為卻成了你嫉妒怨恨他的根源。”
所以賈承明到死的時候，都在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賈向陽身形踉蹌，臉色也更加蒼白。
殷棠說的這些，他當然知道。
可知道又能怎麼樣？
他不想再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走到哪兒都被人嫌棄辱罵，不想連吃藥的錢都拿不出來，拖著個隨時可能發病的身體等死。
他只是在為自己努力爭取，想好好活下去，他有什麼錯！
賈向陽彷彿給自己找到了堅定的理由，“當棋子又怎樣？反正那女人生不出，她以後能依靠的還不是隻有我！”
殷棠對他的執迷不悟毫不意外，“你覺得像賈母那樣的人，權力和金錢掌握到自己手上後，會願意把後半輩子交到一個沒用的棄子手上？”
“甚至這顆棄子，能狠到對自己相依為命的雙胞胎哥哥下手。”
賈向陽臉色更加蒼白，因為殷棠的話，他反駁不了。
這麼久了，賈母始終不願為他的心臟安排手術，所以他其實是清楚這一點的。
可他沒辦法擺脫對賈母的依靠，他只能假裝看不明白。
選擇這東西，本就是有舍有得。
哥從小什麼都讓著他，這一次也當是讓他的吧！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又如何？至少現在的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賈向陽依舊堅持自己是對的。
他知道賈母不可能真正把權利交給自己，但只要他能抓住機會，未來會如何誰也說不定。
已經做過的選擇，他不後悔！
賈向陽譏諷的盯著殷棠，“是賈承明讓你拿這件事來威脅我的嗎？可惜你們打錯主意了，爸媽根本不會在意真相是什麼。”
殷棠不自覺捏緊雙手，“你錯了，他從來沒想過用這件事威脅你。”
甚至死的時候，他都沒有絲毫怨念。
殷棠心裡湧上一股替賈承明的不值，她忽然問道：“送他去天使教養學院是你的主意，還是賈母的意思？”
賈向陽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這是你想問的，還是他想問的？”
他也不在乎殷棠的回答，笑呵呵回道：“聽說天使教養學院專門收留權貴家裡不要的垃圾，只要監護人不同意，他們就永遠不能離開，也不被允許跟外界接觸，就跟監獄差不多。”
“賈家的繼承人只能有一個，他是我親哥，我又不能殺了他，天使教養學院就成了最好的去處。”
“雖然沒有自由，但那裡管吃管住，還有很多同齡人能交朋友，可比我們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好多了，他應該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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