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副彷彿自己做了大好事的表情，殷棠心裡升起一股火氣。
她眼前彷彿看到了賈承明在天使教養學院的經歷，看到了他臨死前的樣子。
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去一巴掌扇在賈向陽臉上。
“啪！”
響亮的巴掌讓賈向陽得意的表情定格，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想知道他讓我給你帶什麼話嗎？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
“不對，你永遠都不可能見到他的。他那麼溫柔優秀的人去的應該是天堂，而你只能下地獄！”
賈向陽還沒從被扇的這巴掌中回過神，聽到這話後猛的抬頭，“你說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突然衝上前抓住殷棠，力道之大，彷彿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什麼叫永遠不可能見到他？什麼叫他會去天堂？你告訴我他怎麼了！”
他雙眼猩紅，頂著紅腫的半張臉，表情充滿慌亂害怕和緊張的複雜情緒。
殷棠看著他的表情沉默許久，突然笑了，“如果天使教養學院真的只是像監獄那麼簡單，你覺得以你哥的優秀和聰明，會一點兒訊息都傳不出來嗎？”
因為沒能幫生母爭取到小三上位的名分，還要照顧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弟弟，賈承明從小就逼著自己成長，學習各種技能。
他最擅長的，就是駭客技術。
殷棠能安然從天使教養學院離開，最關鍵的就是靠他這項技能。
如果天使教養學院真的只是像監獄那樣，賈承明不可能找不到機會向外面傳遞訊息。
賈向陽臉色煞白，抓著殷棠肩膀的手不自覺鬆開些力道，止不住顫抖著。
殷棠很滿意他現在的反應，但還是覺得不夠。
她繼續說道：“你哥，賈承明，那個從小把你護到大，卻被你親手送去天使教養學院的人，半年前就死了！”
賈向陽身形一晃，抓著殷棠的手垂下來。
殷棠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想後退的腳步，“他死的時候就倒在我面前，雙眼睜得很大，滿臉不甘心，到死了都沒把眼睛閉上。”
“他死的那天，剛好是你們的生日。”
她迫使賈向陽看著自己的眼睛，語氣殘忍：“他跟我說過，你小時候每一次的生日願望，都是希望以後所有生日都能跟他一起度過。”
“可他死了，就死在你們生日這天，你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跟他一起過生日了！”
“賈向陽，是你親手把他送去那個地獄裡，是你親手害死了他！”
賈向陽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驚恐、慌亂、愧疚、害怕，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來。
“不……不可能，我還活得好好的，他怎麼會死！我沒想害死他，我沒有……”
賈向陽突然抬手捂住心臟的位置，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他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張大嘴巴呼吸，似乎想說什麼。
他的心臟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