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棠想的一樣，被問到的賈向陽回答得毫不猶豫：“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
“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我哥，嗚嗚嗚……是我……”
他像個失去最寶貴東西的孩子，痛哭流涕，表現出了自己最脆弱的真實情感。
但殷棠看著他的反應，眼裡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
錯事已經做了，人也已經死了，再真情流露的懺悔也沒有意義。
賈承明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明白這一點呢。
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他相依為命的親弟弟。
不知是哭得太狠，還是因為剛發過病，賈向陽的臉色看著很蒼白。
他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殷棠，“我哥他……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
殷棠眸光微閃，沒有接話。
在長時間的沉默對峙後，她才終於鬆口：“他除了想問你有沒有後悔，還讓我轉告你，他雖然憤怒難過，但從來沒有怨過你。”
賈向陽眼淚流得更兇了，“那他、他原諒我了嗎？”
殷棠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道：“他給你留了一樣東西，在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那本故事書的書殼夾層裡。”
賈向陽微愣，“什麼東西？”
殷棠也不知道是什麼，但……
“他說，那是能保你後半輩子不再受制於賈母的底牌。”
到死，他都在替這個弟弟籌謀，大概是選擇了原諒吧。
賈向陽的心臟又傳來針扎一樣的痛，痛得他再次失聲痛哭。
但在殷棠看來，賈向陽現在的反應就是鱷魚的眼淚。
傷心後悔是真，自私作惡也是真。
所以他根本不值得賈承明的原諒和付出。
但那是賈承明臨終前的遺願，她必須把話帶到。
因為在所有人中，只有她活下來了。
他們的遺願，她必須帶到。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殷棠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剛走沒兩步，賈向陽也下了車，“殷棠……”
他似乎想說什麼，猶豫半天才開口：“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就算他再後悔也沒辦法改變什麼，最重要的還是把握當下。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相信他哥也肯定不想看到他失去一切的。
殷棠幾乎瞬間明白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眼裡的譏諷再也掩飾不住，“賈向陽，你知道我剛才下車前還在想什麼嗎？”
賈向陽茫然。
殷棠輕笑一聲，“我在想，你知道天使教養學院那麼對你哥之後，會不會為了他去討回公道。”
哪怕以他的本事，或許連天使教養學院的門都進不去，但至少他有這樣的行動。
可他想的卻只是讓自己保守秘密，甚至連替他哥討回公道的想法都沒有。
賈向陽心虛的不敢直視面前那雙譏諷的眼睛。
殷棠不想再跟他廢話，轉身準備離開，目光卻一下對上一臉好奇站在不遠處的裴謹辭。
殷棠微愣，“你怎麼來了？”
他的傷還沒好，不是應該待在出租屋靜養麼？
裴謹辭滿臉笑意的走上去，“在屋子裡呆得太久，我想出來透透氣，順便接你下班。”
他看了眼殷棠身後的人和車，“我沒打擾姐姐的事吧？”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