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棠，我們好心好意把你叫出來敘舊，你這是什麼態度？”
“別以為你巴結上彭老師我們就怕了你，現在我們都畢業了，我還不信彭嵐能對我們做什麼！”
“瑤瑤對你處處忍讓，你卻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欺負她，私底下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在周燕燕的示意下，眾人又把殷棠圍了起來。
他們一邊用厭惡的語氣辱罵，一邊伸手推搡。
殷棠被這些力道推著不得不往後退，好幾次差點兒踉蹌摔倒。
他們的聲音和臉好像跟天使教養學院的同學重合，猙獰又扭曲，像是吃人的豺狼。
殷棠身體開始發冷，熟悉的夢魘好像又要將她淹沒。
“你們別這樣。”江彤瑤紅著眼眶走過來，像是正義使者一樣擋住眾人的動作。
“我相信姐姐只是一時沒想通，等她想明白了，肯定會接受我的。”她眼神期待的看著殷棠，“對吧，姐姐？”
說著，她就要去拉殷棠。
但手伸到一半，她忽然臉色一變，誇張的往後退開，“什麼味道，好臭啊！”
一邊說，她一邊用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在面前扇了扇。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周圍一直飄蕩著一股刺鼻黏膩的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殷棠，幾乎同時捂著鼻子後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天吶，怎麼會有人這麼臭，她不會是掉進潲水桶了吧！”
“看她身上穿的這些破爛，也許就是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的，所以才這麼臭。”
“我看不是衣服，這味道臭得就像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樣，真是讓人噁心！”
那些誇張的語氣和動作，像是一定要把殷棠的自尊撕下來，狠狠踩在地上。
可殷棠只是一臉平靜，彷彿被所有人圍在中間嫌棄的人不是自己。
他們把自己騙出來不就是為了羞辱嘲笑麼？
這種程度的尊嚴踐踏，她根本不會當在眼裡。
她是在餐飲店後廚工作，自然會沾上一身油煙味。
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二代又怎麼會知道，這世上有太多東西比油煙味難聞多了。
等他們笑夠了，殷棠才平靜的開口：“你們玩夠了的話，能讓我走了嗎？”
有這點時間，她還不如回去多畫幾筆。
她平靜的反應讓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彷彿他們嘲諷的樣子才是真正的可笑。
偌大的泳池邊似乎寂靜了一瞬。
江彤瑤忽然上前拉起了殷棠的手，“姐姐別生氣，大家都是同學，平常說話心直口快了一些，對你沒有惡意的。”
“雖然你身上的味道確實難聞了些……”
她一副“明明噁心得想吐，卻為了維護別人的尊嚴而強忍著”的樣子。
“但是沒關係，只要洗乾淨就行了，大家說對吧？”她轉頭詢問著其他人。
那張臉帶著可憐兮兮的祈求，就差把“請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說姐姐了”這句話寫臉上。
“瑤瑤說得沒錯，只要洗乾淨就行了。”周燕燕笑容充滿惡意，突然朝殷棠伸出手。
“殷棠，我幫你洗吧！”
巨大的力道推得殷棠不受控制的往後退。
江彤瑤一直拉著她的手，在周燕燕伸手推過來的瞬間也沒鬆開，看上去似乎還想拉她一把。
可只有殷棠能感覺到，江彤瑤拉著她的手正在用力的往她的方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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