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通敵叛國。”
謝琰嘴角發出一聲嗤笑,隨即吐出一口鮮血,當場暈厥過去。
“阿琰!”
沈璃緊緊握住他的手,一旁的軍醫一番仔細診斷後,神色凝重地說道:
“將軍這是氣血攻心所致。此次收復城池,將軍本就日夜操勞,突遭刺激積鬱於心,才導致這一狀況。”
一旁的王錚眉頭緊鎖,他一向愛與謝琰爭搶,按理說謝琰被扳倒他該是最高興的人,可是眼下他卻笑不起來。
謝琰恃才傲嬌,但卻絕非叛國之徒,王錚身為王氏族人,莫名生出一股羞恥感。
“他腿傷未愈,待養好了傷,我會派人送你們去與家人團聚。夫人有什麼需要,大可隨意吩咐在下。”
王錚說完,不敢看沈璃的眼睛,轉身朝門外走去。
※
一輛破舊的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艱難前行,車內一大家子人擠在一起,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國公爺謝旬看著正扶著老夫人的長公主。
他的這段姻緣,一開始他是帶著幾分不願的,她身為皇家公主,她自幼養尊處優,行事難免有些驕縱。
可如今,見她的髮髻上沒有了任何金釵裝飾,只簡單地挽了個髻,身上穿著一件厚實的棉衣,落得如此村婦般的模樣。
離京前,宮裡的馬車都接到了府門口,她卻偏偏要同他一路吃苦。
謝旬心中苦悶,他又看向車廂內的弟弟和弟媳,只覺得愧疚難當。
這時,一直沉默的謝三爺突然出聲自責:
“母親、兄長,都怪我,年輕時犯了渾事,才被人抓住把柄,讓人把敵國皇子安插了進來,我當時苦於對那女子的虧欠,並未細查謝曜的來路,才連累了整個家族。”
說著,謝三爺低下頭,滿臉懊悔。
蘇氏抹了抹眼淚:“是我不好,當初琰兒要將謝曜送去大理寺,我一時心軟求了情,若是提早送去大理寺,皇上也不會聽信奸佞之言,龍顏大怒。”
老夫人氣定神閒,淡淡開口道:“都別說了,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了,咱們一家子只要都還有口氣在,便定能熬過這難關。”
眾人不再多言,只是相互依偎著,聽著車外呼嘯的寒風,想著慶州的祖宅年久失修,也不知還能不住人。
陽武城的雪下了一夜。
謝琰緩緩睜開眼睛,就見沈璃趴在他床邊。
她烏髮鬆鬆挽著,幾縷碎髮垂在頰邊。長長的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眼圈發紅明顯哭過。
謝琰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想抬手替她拂開那幾縷碎髮,卻在即將觸碰到她時生生停住。指尖微微顫抖,最終收回。
“阿琰.....”
好似有心靈感應,沈璃睜開眼睛,滿臉都是驚喜和憐惜。
“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璃說著要伸手探他的發額體溫,卻被謝琰抬手擋開。
他凝眸看著她,冷聲道:“別碰我。”
沈璃身子微微一顫,水潤的眸子半眯望著他。
謝琰將目光躲開,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繼續說道:
\"你被敵軍擄走後發生了什麼,沒有人能說清楚。我嫌你髒。\"
\"阿琰...\"沈璃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若已不乾淨,絕無臉面再見你.....\"
謝琰冷笑一聲:“哼,一面之詞。我現在就要與你和離,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干。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璃咬著唇,眼淚終於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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