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鴻飛覺得,這幾年紀氏主持侯府中饋,頗有些乾綱獨斷的架勢了,很該敲打一番。
“我問你,母親的臉是怎麼回事?”
【呸!】
燕皎皎例行先啐了一口燕鴻飛,表示了對渣爹的鄙視。
【你親孃什麼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嗎?】
對於能對兒媳和孫女下手的老夫人,燕皎皎也是沒啥好敬重的。沒叫她一句老虔婆,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紀氏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侯爺是說這個!”
她嘆了口氣,將成王妃留下的玉佩給燕鴻飛看,嘆道,“正要與侯爺說呢,哪天侯爺見到了成王殿下,可得好好找補一下。”
“成王?”
燕鴻飛愣了。
“和成王有什麼干係?”
成王今兒也沒有來侯府啊。
這點自知之明燕鴻飛還是有的。
人家皇帝的同胞弟弟,堂堂親王,再怎麼曲尊降貴,也不會來給個侯府小丫頭祝賀滿月哪。
紀氏又是一聲長嘆,將成王妃如何誇燕皎皎,老夫人又是如何回話的說了一遍。
“本來麼,王妃娘娘隨口一讚,大家說說笑笑過去也就是了。偏偏母親這樣說,倒像是有意駁斥王妃娘娘似的。”
燕鴻飛聽到這裡臉都垮了下去。
他娘,他娘怎麼好這麼說話!
“還有雙雙,不是我說,也委實不像話!好端端的,攛掇著母親讓人家王府小公子到內院裡來給她看,是想做什麼啊?顯得她有個女兒似的!”
自己妹妹,燕鴻飛也是瞭解的。
這種事兒,燕雙雙幹得出來。
“你別胡說,雙雙小孩心性你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沒見過王府貴胄,想要看一看而已。”
燕鴻飛不得不為妹妹辯解。
紀氏哼道:“這話我信沒用,得王妃娘娘信才好呢。”
來的時候對著紀氏的一腔怒火,這會兒多多少少已經被燕鴻飛轉移到了老孃和妹妹頭上。
他皺著眉頭坐下,沉默不語。
【渣爹一定是怕了成王府怪罪,想辦法讓孃親去頂缸。】
燕皎皎不屑,在心裡對著燕鴻飛豎了箇中指。
這種事,燕鴻飛沒少幹。
只不過從前紀氏一心撲在重振侯府上,並沒有計較過而已。
下一刻就聽見燕鴻飛對紀氏說道:“若是王妃娘娘惱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看向紀氏,俊臉上有著焦慮。
“成王乃是陛下胞弟,他極為愛重王妃。若是王妃在成王跟前說幾句什麼……我只怕是前程不保。”
握住紀氏的手,燕鴻飛懇切道,“我倒不是擔心自己,橫豎侯府也不是沒有落魄過。只是,阿容阿景……”
他太知曉紀氏了。
這女人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心性要強。
但只要涉及她的孩子,紀氏還是會放棄一些原則的。
“阿語哪,咱們兢兢業業的,還不是為了孩子麼?年前我就說,兵部左侍郎要致仕了,陛下有意提拔徐郎中到這個位置。徐郎中若升了,那郎中的位子也就空了下來……這個時候,咱們可萬萬不能得罪了成王!還是得阿語你,多備些好禮,往娘娘那裡替母親妹妹賠個不是了!”
紀氏似是被他的話打動了,頻頻點頭,“我都知道。已經是預備好了一間鋪子,改日尋個由頭送給王妃娘娘,必不會誤了侯爺的前程!”
燕鴻飛滿意了,將紀氏攬在懷裡拍了拍後,又匆匆離開了。
他一走,紀述就領著燕容燕景從對面的屋子裡過來了。
“姐姐,姐夫往日就是這麼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