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並沒有燕皎皎那樣憤怒。
她平靜地聽完了雀兒的話,一雙眼睛中無悲無怒。
“夫人,您心裡難受的話,就說出來。”
棠蕊梨蕊都是小時候吃過大苦頭,在性命攸關之際被紀氏買來的。
說是丫鬟,其實早先紀氏也沒有如有的苛刻人家那般對她們。
相反,做了紀氏的貼身丫鬟後,倆人在侯府下人中地位超然,走到哪裡都被餘下的丫鬟婆子高看一眼。
二人對紀氏的忠心自不必說。
看著紀氏木然的神色,兩個俏丫鬟說不出的難受。
別人不知道,她們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幾年來,夫人為了侯府能夠東山再起,是如何的殫精竭慮。
為了能夠讓侯爺在朝中順遂,夫人更是四處逢迎,在京城的誥命宗室夫人中處處謹慎。
多不容易哪,才將侯府經營到如今這個樣子。
侯爺負心薄倖不說,竟然一次又一次想要將夫人置於死地!
棠蕊眼圈都紅了。
紀氏看她這副樣子,一笑,“傻丫頭,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我就是為夫人感到不值。”棠蕊心直口快,擦了擦眼角。
不顧念夫妻之情?
紀氏嘴角一勾,目光中同樣的透出幾分涼薄。
他們之間,早在他將燕窩粥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半分情分了。
垂下眼簾,紀氏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嵌珠累絲赤金鐲,心下輕輕嘆了口氣。
“有些事,可以提前了。”
棠蕊梨蕊兩個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裡間的燕皎皎聽得雲山霧罩的。
什麼事要提前了?
她又不免有些興奮起來。
紀氏並不是那種被人插了一刀後,寬容大度原諒對方的聖母。
也不是被辜負了只會怨天尤人的嚶嚶怪。
相反,從她一出手就把柳心月給弄進了侯府當賤妾這一點上來看,燕皎皎很確定,自己的孃親其實是個能冷下心,也能狠下手的人。
所以她很是期待紀氏口中那件要提前的事。
紀氏哪裡知道里面的女兒已經抓心撓肝地想要去圍觀渣爹的下場了。
她低聲交代了幾句,又叮囑梨蕊:“告訴外面的人,將那穩婆看好了。若是逃了死了,我定不饒。”
次日,燕鴻飛不得不再次讓趙四去兵部衙門裡告假。
一是因為腳傷,二來是他心口憋悶,略一動彈,頭也是暈暈的。
正在桃花塢裡的藤椅上躺著,閉目養神的時候,燕雙雙急急匆匆地來了。
一進門,她便看到了花樹下的燕鴻飛。
“大哥!”
燕雙雙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燕鴻飛睜開眼,見是燕雙雙,先是皺了一下眉,隨後緩和了臉色,“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
燕雙雙這幾天總是哭泣,一雙妙目爛桃子一樣。
她低頭擦了擦眼淚,“我問你,王家是不是要給王瑋納妾?”
聞言,燕鴻飛眉間又一次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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