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說要出院?”
“我們這些見慣生死的醫生都毛骨悚然,何況是一個嬌養的富家千金。一會您去看她,有了臺階,她自然就肯回家了。”
“你走吧!她什麼時候要出院,你再給我打電話。”
“可.....”
醫生沒說完,卻見楚陽北已背過身去。
失眠了一夜,白日裡人多起來,楚朝歌終於沉沉睡了。
醫院的白日過得很快,天逐漸暗下來。
楚朝歌還是沒能等來小奶團。
“她還沒提回家嗎?”楚陽北已失了早上的從容,眸底有了不耐煩。
“......沒!”電話那頭,語氣也沒了早上斷定楚朝歌這個千金小姐受不住這般苦楚時的堅定。
“她在做什麼?”
“......聊天!”
“......把影片發我。”
楚陽北掛了電話,檢視醫院發來的影片。
影片中的楚朝歌忙上忙下地幫著家屬照顧病人,還幫著按穴位,緩解病人的痛苦。
她的明媚笑容刺痛了楚陽北的心。
他本以為是經歷了那麼多,楚朝歌再難現那無憂無慮的笑容,原來並不是。
“楚朝歌,是不是隻要不是面對楚家人,你便會肆意暢快?”
他再次撥通了手機,“把她送進白色封閉的單人病房。”
“啊?”
“這是命令。”
楚陽北清楚記得,楚朝歌說她怕白色的房間。
醫院那邊,楚朝歌被“請”走。
“我不待在這裡,我要出去!”
白色的病房如同一個觸發器,精神病院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楚朝歌腦海,她瘋了一般,往外衝。
醫護們被嚇了一跳,不知該怎麼辦。
“我去給楚總打電話,你們看著她,不要讓她發生危險。”
沒一會,楚陽北就接了電話。
“楚總,楚大小姐似乎患有特定恐懼症或者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問她,是否要出院?”楚朝歌有精神病,他有過懷疑,卻因為最近籌備著與私生子一戰,忽略了。
“好。”
楚朝歌縮在走廊,倚著牆蹲著,警惕地看著守著她的醫護。
“楚大小姐,要不,你還是回家吧!”
楚朝歌態度堅決,聲音卻顫抖,“不回。”
明日她就能見到周家歡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既然不回,就拖進房間。”楚陽北幾乎咬碎了一口白牙。
“可是楚大小姐,會出事的。經過評估,楚大小姐是創傷應激障礙,恐會自傷或自殺。”
“那就將所有可能讓她受傷的物品都收走。”
“可是......”
“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你們實驗室明年的研究經費還要不要?”
“......”
“......只要她提回家,就放她出來。”
“好。”醫生鬆了口氣。
房間被處理過,就剩下一張孤零零的床,與當初瘋人院的治療室更像了。
那股要命的窒息感瞬間傳來。
“楚小姐,要不,您回家吧!”
楚朝歌剛跨出門的腿又收了回來。
回家?
楚陽北,又是他的計謀!
她要脫離楚陽北的掌控,明日恐怕是唯一的機會。
她不能走。
她轉回房間,狠狠地摔上了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