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北的話,楚朝歌裝作聽不到,繼續低頭,心中畫圈圈。
“楚朝歌......”
“.......”
得不到回應,楚陽北心中那種對獵物失去把控的無力感,不斷加強。
他壓下心中火氣,“既然都看對方不順眼,便散了吧。”
楚朝歌得了令,轉身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只是她門鎖還沒來得及反鎖,便被楚陽北從外面強行開啟了。
她力氣不夠大,被推開的門,撞倒在地上。
“為什麼喊他哥哥?”
楚朝歌掙扎著站了起來,不慌不忙地道:“比我大的,我都可以尊稱一句哥,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真的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嗎?”楚陽北將楚朝歌逼至角落,右拳帶風,貼著楚朝歌的左耳,重重砸在牆上。
楚朝歌目光不躲不閃,與楚陽北對視,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你可記得,你說過,我是你唯一的哥哥。”
從前,楚朝歌總是想當姐姐,楚陽南當弟弟,自然只承認楚陽北一個哥哥了。
“你也曾說過,我是你最寵的妹妹,誰欺負了我,你就與他為敵。是你違誓在先。”楚朝歌回望過去,目光寸步不讓。
楚陽北目光逐漸危險,“所以,這三年所發生的一切,無論我們做什麼,你都不會再原諒我們了?”
“......”
楚陽北瞭解楚朝歌,楚朝歌不答,那樣的表情便是預設了。
“楚朝歌,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恨我,那我就讓你恨到底!”
楚陽北像是做了什麼大的決定,拳頭無力垂下。
不詳的預感在楚朝歌心頭不斷髮酵,她默默祈禱自己能等到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天。
待楚陽北走後,楚朝歌默默收拾好心情,去看望爺爺。
多陪爺爺一刻,也是好的。
“爺爺,醫生不是不讓您抽菸嗎?”楚朝歌加快腳步,奪了爺爺手中的煙,掐滅,並要將菸灰缸也沒收了。
爺爺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除了你奶奶,也就你愛管著我。”
提起奶奶,楚朝歌才問道:“奶奶不是跟你去迎......二哥去了嗎?怎麼沒見她。”
既然楚陽北介意那個稱呼,她就不喊了,離開楚家之前,惹怒他,不是明智之舉。
“他們還沒和你說......你遲早會知道的。她走得很安詳,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等到見你最後一面。”
“啪”的一聲,楚朝歌手中的菸灰缸摔在地上。
“爺爺,你說什麼?什麼最後一面......”
楚朝歌先入為主,爺爺與奶奶形影不離,爺爺在的地方,奶奶定也跟去了。
“你回來了,你奶奶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
楚朝歌眼淚滑落,掩護耳朵,“爺爺,您別說了!都不是真的。”
“孩子,別哭!你奶奶盼著我們一家團聚,今天實現了,該開心才對。”說著,爺爺的也跟著不斷淌眼淚。
楚朝歌知道不該讓爺爺傷心,可眼淚止都止不住,越擦,流得越多,怎麼都擦不乾淨。
“奶奶什麼時候去世的?”
楚陽北一直知道她在哪,為何連奶奶最後一面也不讓她見。
她是楚家唯一的女孩,奶奶把她當眼珠子來疼,她的針灸術,也是奶奶帶入門的。
“兩年多了,正月初二,我記得那日,發生了日全食,整個大地都黑了。彷彿太陽也不忍看著你奶奶離世。”
“可終究沒留住她,夜裡,她就去了!”
楚朝歌記得很清楚,她跪在楚陽北面前,求他,帶她離開趙浩熊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