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間情意沒了,確實,這不過就是一棵樹而已。
“是的,只是一棵樹。山茶花確實更美,更容易打理。”
楚朝歌抬頭看向山茶花,眉眼間看不出喜怒。
“怎麼?就因為一棵桂花樹,又藉機給我們甩臉色?那邊空地,你想種多少不行?”楚陽北臉色陰沉。
養母趕忙岔開了話題,“你妹妹身體不好,就別在外面吹風了,趕緊進去。”
楚陽北瞧著楚朝歌蒼白的臉龐,強忍心中不悅,沒再說什麼,率先進屋。
養母笑著挽著楚朝歌跟了進去。
“芬姨,你陪大小姐去洗漱,去去身上的晦氣。”養母吩咐道。
“誒!”芬姨眼裡都是光,大小姐終於回家了!
楚朝歌開啟自己的房間,卻發現裡面的擺設全變了,梳妝檯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床上還堆著幾套衣服。
“表小姐!她還沒將房間讓出來!”
芬姨眸中帶了一絲怒氣,卻發現楚朝歌臉色有異,趕忙解釋,“表小姐只是暫住的,夫人已經讓表小姐搬到客房去了,只是......”
家人都知道,楚朝歌從小就不喜歡別人亂動她房間的東西。
所以,家裡每每換新的傭人,家裡人都會細細地向新傭人交代一遍。
芬姨戲說,她剛來時,被整整交代過四遍。
太太說了,老太爺說,兩個少爺不知道,也和她說了一遍。
楚晚晚迴歸,裝可憐,要了她的房間。
家人排著隊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動她的房間。
如今,房間卻被表姐住了!
有了桂花樹事件打頭,房間被佔用之事,楚朝歌倒沒有那麼難接受。
“芬姨,沒事的,我不介意。讓你找的孩子找到了嗎?”
剛剛,楚家人圍著,楚朝歌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結果。
“找到了!護士說孩子被一個外院的精神病專家帶走了。”
“他......也是......”“瘋子”兩個字,楚朝歌喃呢了很久,卻無法說出口。
“恩?”
“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精神病院嗎?”
“護士對他不熟,說這孩子剛來,一直是院長親自接待的,還傳這孩子愛玩火,還......”
“還什麼?”
“愛炸東西。”
“炸東西?”
“也只是傳說的,我覺得不一定能準,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想玩炸藥,也得拿得到原材料啊!”
楚朝歌還以為芬姨說的炸是指油炸食物,沒想到真是炸藥。
“......孩子叫什麼,知道嗎?”
“我沒問出來,孩子不會說話,護士們問不出名字。”芬姨搖頭。
楚朝歌眸裡的光逐漸熄滅。
有用的資訊還是沒問出來。
“芬姨,一有空,你就幫我去打聽,孩子的父母是誰?”
“大小姐,那個孩子......”
“芬姨,不是我不想說,你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楚朝歌清楚,自己只是這個家的過客,遲早要離開的。
而芬姨會一直在這裡幹到退休。
為了她,對楚家人有想法,從而對立,不是明智之舉。
“好!”芬姨沒有繼續追問。
楚朝歌捏著手中的紐扣,思緒逐漸漂遠。
釦子是楚朝歌那夜從那男人襯衣扒下來的,一直留在身邊。
釦子材質特殊,上面還有複雜的微雕,極具辨識度。
能將藝術品當釦子的主人,非富則貴。
被關前三個月,她靠著總有一天將楚晚晚、楚陽南,還有那男人一同放到被告席上的念頭撐著,才過了最難熬的日子。
後來,孩子丟了,一同丟的還有這顆釦子。
現在,釦子和與她相似的孩子一起出現,她怎會不多想?
要麼這個孩子帶的扣子是那個男人的,要麼就是她丟失的那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