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病床上躺著個長髮披肩的女的,閉著眼都能看見骨相極其漂亮。
這個病床旁邊便是陪護病房。
可陳峙趴在她床邊睡著了。
倆人手搭在一起。
向晚看了半天,捏著包帶子的手特別特別緊,緊到指甲越過帶子,掐進皮肉亦無所覺。
向晚轉身走了。
始終緊緊攥著的,裝著戶口本和身份證的包掉了。
向晚沒撿,沉默的朝外走。
到車上開口:“孩子怎麼生?”
徐白將她丟的包扔進她懷裡:“你想怎麼生?”
“我要錢,要楊素滾蛋,這輩子永遠不會出現在我、還有你的孩子面前。”
徐白開車,半響後道:“那是你媽。”
向晚:“弄死她,我給你五十萬。”
徐白沉默。
隔天向晚退租辭工作掰了臨江的電話卡,然後跟著徐白回了青城,在老宅和臉色鐵青的江老爺子四目相對。
徐白:“她懷孕了,你孫子。”
江老爺子:“等四個月了抽胎血測DNA。”
向晚趁機加條件:“這個疼,需要再加五十萬。”
江老爺子暴跳如雷:“把她給我扔出去!孩子打了,老子不認!”
徐白很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行了。”
“怎麼就行了?哪行了?這種女的進江家的門,做我的兒媳婦,你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現在就下去找你爺爺奶奶!”
向晚適時插嘴,聲音軟綿綿特別乖的說:“他撞死了不能算我身上,孩子我說了生,半道反悔要打,之前說好的條件不能變,畢竟毀約方不是我。”
“閉嘴!”徐白額角冒青筋,吼了一嗓子。
向晚閉嘴了。
徐白喘著粗氣看向快氣暈的老爺子:“走,跟我上樓。”
江老爺子要發火,徐白嘆氣:“跟我上樓。”
江老爺子到嘴的話嚥了回去,跟著徐白上樓。
向晚撇嘴起身,四處溜達著這個要住一年的地方。
一樓沒什麼轉的,幾個打掃的傭人一直用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向晚抬腳去二樓。
在幾間差不多的房間裡挑挑揀揀,要了東邊的房間。
下樓拎行李時,傭人沒讓她拎,幫她拎了,到樓上看見房間為難道:“這個不行,這是少爺的房間。”
“但這個和客房一模一樣。”
“少爺沒住過。”
向晚:“……行吧,那我要隔壁的這間。”
向晚以為倆人要談很久,卻沒多久,行李剛拎起去,徐白過來喊人了,不冷不淡的:“下樓。”
“哦……”向晚轉身要走,後脖頸被拽住。
向晚頓足,將領子拽回來:“有事?”
徐白:“他年紀大了,沒病沒災也活不了幾年。”
“關我什麼事?”向晚實事求是誠懇道:“我收你錢是來生孩子的,不是看管老人的,別人的命,你給我再多錢,我也負責不了。”
“能不能做個人。”徐白皺眉,語氣很冷。
這句話太熟悉了。
熟悉到向晚聽見便有點犯惡心,她臉淡了下來,“不能。”
說完轉身下樓。
到樓下,老爺子還是那張冷臉,陰測測的,向晚沒吱聲,老實的坐著,沉默寡言。
“孫子我認,你倆這證,一年後離。”江老爺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