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是我嗎?”韓昕潔心尖一顫,眼裡隱隱有淚光劃過,又被她強忍了回去,“有需要的,您儘管開口,我拼上性命也會做到。”
“吉星在你,劫也在你。”鍾老捋了捋鬍子,“我第一眼見你時就覺得你命格不同,才起了收徒的心思。”
“師傅,勞您費心了。靈兒感激不盡。”韓昕潔低頭,可以忽略了鍾老話裡的隱藏資訊。命格需要八字,他一定與潘鑫宇或者潘家長輩認識。而收她為徒,很可能也是為了給潘鑫宇化劫。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
她感激鍾老的一番苦心,她不能失去潘鑫宇。
鍾老挑了挑眉,一副老神棍的樣子問:“丫頭,你真的非他不可了?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命格很硬,仔細將來克妻克子。”
“我知道,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韓昕潔眼眶發紅,墨潘般的大眼蘊含著淒冷之色,“我不記得我過去的四年裡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必然是沾過血的。師傅,為了他,我不怕。”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是為了潘鑫宇。
為了他,我不怕。
鍾老恍然,這句話在過去的一年裡他聽了許多遍。那時候這丫頭還沒見過潘鑫宇。
“罷了罷了。這世上情情愛愛最纏人。等你恢復記憶了再來找我吧,你現在的樣子什麼也做不了。”鍾老說,“丫頭,這件事你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天機生變,我就找不到方法救那小子了。”
“我記住了。”韓昕潔重重點頭,“勞師傅費心了。”
韓昕潔關上木屋的門,聽到鍾老有傳出一句話,“丫頭,切記,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韓昕潔唸了一遍,心中似有所悟,又快得來不及抓住。
她這輩子什麼都可以放下,除了潘鑫宇。
韓昕潔抬起頭,遠處鬱鬱蔥蔥的樹與天際連成一線,腳下是陽光透過樹枝在地上投映出的大大小小的光斑。
華夏玄門嗎?這個有著古老傳承的門派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使那一眾奇人全部凋零,只剩鍾老一人?又是什麼讓鍾老流落異國他鄉?
韓昕潔揉了揉太陽穴,現在這些都與她無關,她要儘快恢復記憶,這樣才能幫到鑫宇。
木屋裡,鍾老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無奈搖頭:“但願這小丫頭真能破了潘小子的劫,不然將來到了那邊,我可沒辦法跟潘老頭交代啊......”
鍾老輕輕笑開:“又是一番磨難啊,這小丫頭命硬,應該不會出事......”
鍾老忽然想起多年前,那是他還在華夏,老潘也在世。潘家四代出生,他受邀去給那孩子卜卦。
劫空夾命格,安命於子宮、巳宮,地劫、天空二星在鄰宮夾命。三方四正主星落陷,遇煞星而不見吉星,即成此格。若是命宮無正曜,或星辰落陷,遇劫空夾,主凶兆。
有此命格的人大都鏡花水月,難於富貴。可是潘家這小子雖劫空夾命,命宮及三方四正星辰入廟、化吉,並會吉星,未必不可更改。
出了林子,潘鑫宇和韓湛並排等著她,兩個人都刻意收斂了針鋒相對的氣息,看起來分外和諧。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她最愛的兩個人之間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劍拔弩張。
潘鑫宇在韓湛動之前上前一步,牽起韓昕潔的受聞了聞,旋即皺了皺眉:“手怎麼這麼涼?鍾老為難你了?”
“沒有,老頭子自己在後山很孤單,聽說我回來了就找我聊聊天,就是說了一些家常話。”韓昕潔鼻子有些發酸,撲到潘鑫宇懷裡,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潘蘭香,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怎麼了?”潘鑫宇挑眉,她從來不在韓湛面前這麼黏著他。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親暱,正好讓韓湛看看。
“沒怎麼,就是想你了。”韓昕潔軟軟糯糯地說。
韓湛上前一步想把韓昕潔從潘鑫宇懷裡拉出來,勝過因微微拔高:“小丫頭別一天到晚往男人懷裡撲。”
出乎意料地,韓昕潔絲絲摟著潘鑫宇得要,任憑韓湛怎麼拽也不鬆手。韓湛皺眉,又不敢太用力,只好放開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那老頭子和你說什麼了?”怎麼回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