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光啊。”他低啞的聲音猶如來自海岸的幽暗的風,“靈兒,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你忘了嗎?嗯?”
“你想讓我這麼容易就忘記過去嗎?”韓昕潔紅著眼眶,搖頭,“不可能,我忘不了,永遠也忘不......啊~”
“刺啦——”
上衣的扣子分崩離析,在地上輕輕跳動幾下就沒有了聲音。
冰冷的嘴唇碰上她肩膀的肌膚,涼得韓昕潔一顫。他從來都捨不得對她用力,最多就幾個紅印子罷了。他的牙齒咬破了她肩膀,立刻就見了血。
韓昕潔下意識去推他,卻掙脫不了,逃離不開。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她甚至能聽見血液流過他喉嚨的聲音。
不知多久,潘鑫宇終於放開了她。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甩上了男人的左臉,即使光線昏暗,也能看見他精緻的側臉瞬見就紅了起來,手指印清晰可見,一點血跡順著他的唇角緩慢地流淌了下來。
韓昕潔呼吸顫抖,輕聲啜泣了一聲她用了很大力氣,他的臉一下子偏就過去,他沒有動,時間彷彿被定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過頭看她,左半邊臉還是麻木的,他舔了舔嘴角的傷痕,替她攏了攏胸前的衣服。
忽然,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隨後湊近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幾乎鼻尖都貼到一起,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她肩膀上的傷:“如果這裡留了疤痕,你是不是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韓昕潔別過頭,不去看他。
潘鑫宇捏著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臉,輕笑,“不過歐陽瑤一定想不到,你能殺了老伯頓拿下遠洋。”
“你......”韓昕潔愕然,卻轉眼之間就明白了。她在西島的事他肯定一清二楚,遠洋的事能想到是她做的也正常,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你是韓家人,韓叔叔把你保護得再好,也不會讓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潘鑫宇幽暗深沉的目光盯著她,溫柔地道,“你是韓南傾的女兒,天生就有嗜血因子。”
“你閉嘴!”韓昕潔憤然推來他,胸口因為氣憤而上下起伏。
“靈兒,你在惱羞成怒,是因為我說中了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嗎?”潘鑫宇抱著她,從她身上抬起頭,溫柔又殘忍地微笑,“你甘心住在象牙塔裡嗎?你甘心做一朵嬌弱的菟絲花嗎?你甘心乖乖躲在父兄身後,等到成年嫁給我嗎?哦,我忘了,或許等不到你成年,我們就解除婚約了。你甘心和我以後再無瓜葛嗎?”
韓昕潔連連後退,歇斯底里地喊:“你住口!住口!”
“如果你只是楚靈,我還會愛上你,但是你註定融入不了我的世界。可你是韓昕潔,你能和我站在一起。”潘鑫宇扯過她的手把她禁錮在懷裡,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靈兒,承認吧,你不甘心做溫室裡的花兒。是你的不甘和野心,一步步把你送到我面前。”
韓昕潔臉色微白,恨恨地瞪著他,無法張口反駁他的話。
她的確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永遠躲在韓家的羽翼之下;不甘心潘鑫宇因為婚約娶她;不甘心哥哥束縛她輕而易舉;不甘心面對強大時的無能為力!
而就像他說的一樣,她骨子裡就有嗜血因子,否則不會在殺死老伯頓父子時選擇那麼殘忍的方式。
她被禁錮在他懷裡,呼吸之間都是他唇身體上的潘蘭香氣,熟悉的吻讓她忍不住血液躁動,卻不得不一把推開他。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韓昕潔聲音微冷,“誰願意在那裡待著?誰想在那裡待著!”這些最真實的想法一直存在於她的潛意識,甚至連她都沒感受到,今天被他這樣揭穿,韓昕潔必須承認,她有些惱羞成怒了。
潘鑫宇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眉眼,溫柔而惡劣地在她耳邊輕輕誘惑著:“你愛我,你做得一切都是為了我,對不對?”
他的眼很深邃,像是兩股漩渦幾乎要把她吸進去,他笑得那樣溫柔,韓昕潔彷彿受到蠱惑,輕輕點了點頭,一個“對”字脫口而出。
“乖。”潘鑫宇笑得愈發溫柔,冰涼的吻落在他的額頭,一路向下延至她的唇,輾轉反側。
熟悉肆意的吻喚醒了韓昕潔的記憶,他的吻總是溫柔霸道的,那樣撩人心肺,那樣溫柔刻骨,她下意識地張開唇回應他。
她忽然避開他的唇,轉而親吻他的喉結和下巴,卻在即將吻到他金色璀璨的鳳眼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