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鑫宇,你真是瘋了!
他的拳頭撐在冰冷堅硬的牆面上,茫然而費力地想著,你還想讓她更恨你嗎?
孩子如果父母不能給予全部的愛,如果是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不如不要!
潘鑫宇重重呼了一口氣,他們之間,何以至此?
粗略地擦了擦身體,披上睡袍出了浴室。
凌晨四點,這是潘鑫宇人生中第一次身體這樣疲憊,大腦卻格外清醒。
她抱著被子倚在床頭睡著了,潘鑫宇忽然萌生了一種她是在等他的錯覺。
砂鍋裡的粥少了一些,看樣子是吃過了。
潘鑫宇微微放下心來,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臉兒,雙手用力,讓她平躺下來,又替她蓋好被子。
他凝著她的臉,眼中閃過迷離、心疼等繽紛複雜的情緒,最終凝聚成痴迷。良久,他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
一樓。
潘鑫宇從酒櫃裡隨便拿了一瓶酒和兩個高腳杯放到茶几上。
過了一會,酒差不多醒好,樓梯上傳來另一道腳步聲。潘鑫宇微詫,沒想到下樓的人是商玦。
“在等人?”商玦看著桌子上的兩個杯子挑眉。
“我原以為韓師兄會睡不著。”潘鑫宇回過神,倒了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
商玦坐下,挑了挑眉:“羅曼蒂康帝?挺會享受。”
“隨便拿的。”潘鑫宇舉了舉杯,猩紅的液體滑過喉嚨,“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巧了,我也以為韓湛會睡不著。”商玦說,“他從書房出來後失魂落魄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幅樣子。”
“他自己做錯了事只能自己擔著。”潘鑫宇挑眉,“其實我原本已經計劃好對他私下的產業出手了,但是現在應該不用了。他以後不會再針對靈兒了。”
商玦把潘鑫宇臉上的疲倦收入眼底:“我看他們兄妹的關係也不是很差。”
“一時說不明白。”潘鑫宇揉了揉眉心,一飲而盡。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這種感情也不是一瞬就能理清的。
“其實我以前見過韓昕潔,當時她還叫楚靈。”商玦說,“那是韓湛第一次在韓家莊園裡舉辦宴會,她自己坐在花園裡,任憑韓湛怎麼勸也不肯過去。”
說話之間,潘鑫宇又一杯酒下肚。
商玦冷冽的眉眼動了動:“你當初讓我查她是我還我點兒吃驚,不過沒想到她就是韓家的小公主,你的未婚妻。”
韓昕潔被保護得太好,即使是楚靈這層身份,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商玦,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女人你就知道了,情之一字最難把握。”潘鑫宇說,“誰讓我偏偏遇到了她呢?”
“情之一字與我無緣。”商玦不以為意,雙膝交疊,難得幾分閒適,“你應該往好的方面想,當初和她的婚約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喜歡她不是正好嗎?早早地把未婚夫的頭銜占上了。”
潘鑫宇失笑,再倒酒時發現瓶子已經見了底兒,他皺了皺眉,起身去酒櫃又開了一瓶。
“酒精麻痺不了你,喝再多也沒用。”商玦凝眉,“昨天下午準備直升機幹什麼?”
“去青家。”潘鑫宇也不隱瞞,“靈兒和歐陽瑤有點關係,青家出了這麼大變故,她想去看看。”
“我家老爺子最近忽然喜歡上了翡翠,不到一個月就擺滿了一屋子。”商玦說,“我來之前特意叮囑我去緬甸公盤競標。”
“這種事一向不都是由你家老四老五做嗎?”潘鑫宇忽然笑了,“你也開始‘爭寵’了?”商家子嗣眾多,商玦有一個同胞弟弟,還有4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及堂弟堂妹若干,林林總總20多人。
商玦是商家這一輩裡最大的,也是能力最出眾的。他在商家的地位不可動搖,但是明討暗算是家常便飯,其中對商玦最不服氣的就是老四和老五。
“他們還沒那個本事。”商玦冷笑,“兩個私生子而已,沒有威脅。”
潘鑫宇點頭,不再言語。
忽然,他向樓上看了一眼,一道暗紅色的身影進了房間。潘鑫宇垂眸,掩蓋了眸中複雜的情緒。
天已經亮了。
韓湛來到床邊,盯著睡夢中的人兒,一夜未眠讓他眼眶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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