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紅著眼睛,怒瞪著薛氏,大聲的吼道,“把銀子還給我!”
薛氏渾身都跟著狠狠的顫了一下,她怎麼可能把到手的銀子還給阮半夏,心理一慌,她抱著孩子猛地撞了阮半夏一下,跑出了柴棚,“天啊,殺人啦!救命啊……!”
她那尖細的聲音把正在屋裡休息的阮富貴和阮建業給叫了出來,阮富貴看見薛氏抱著孩子站在大太陽底下,濃密的眉頭驟然一擰,大聲的呵斥道,“你個殺千刀的毒婦,抱著孩子站在外面……”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阮半夏拿著斧頭陰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他心裡一沉,衝過去,一把搶走了阮半夏手裡的斧頭,抬起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阮半夏的臉上,“還反了你了,想把天給我捅個窟窿出來嗎?”
阮半夏的臉被扇在了一邊,她低垂著眼眸,緩緩抬起頭,異常冰冷的視線,陰森森的盯著阮富貴。
阮富貴心裡一陣發憷,卻又不能在一家人的面前失了當家的面子,挺起胸膛,皺起眉,怒視著阮半夏,“怎麼?翅膀長硬了,連我也想打了嗎?”
阮半夏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頭,傷傷心心的大聲的哭了起來。
以前那麼多次哭,絕大多數阮半夏都是裝的,但是現在,阮半夏心裡難受,她憋屈的慌,憑什麼別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她穿越過來不但在這個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鄉下,還要讓她遇上這一家子喪盡天良的極品親戚?
憑什麼!憑什麼啊!
“啊啊啊……嗚嗚嗚嗚……哇哇哇……”
她的聲音立刻把左鄰右舍都給吸引了過來,眾人站在籬笆外,看著薛氏懷裡抱著孩子,阮富貴手裡拿著斧頭,阮半夏卻坐在地上哭,都在關心的問,“這又是怎麼了?阮家丫頭怎麼又哭了啊!”
阮富貴被一幫鄰居看得有點失了臉面,忙把手裡的斧頭扔在了一邊,蹲下身,去扶阮半夏,“好了,夏兒,別哭了,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阮半夏才不理他,一把推開他的手,坐在地上繼續大聲的哭著。
“夏兒!”阮富貴的臉面實在掛不住了,聲音也驟然拔高了好幾度,有些責怪的語氣,“你大嫂才剛剛生產,身體虛弱,回家裡來,住一下你的柴棚怎麼了?屁大點事,也值得你這樣哭?”
阮半夏止了哭,抬起頭,憤恨的看向阮富貴,“大嫂她要住柴棚我沒意見,我就是帶著弟弟再住進豬圈,我也不會吭一聲!但是……”
她伸手指向薛氏,“他們不但趁我不在,把我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還搶了我的銀子和布料!”
“銀子!”外面看熱鬧的人,一聽見銀子,兩隻眼睛都泛出光來了,“阮家丫頭竟然有銀子!?”
阮富貴自然不知道這些事,他回頭,狠厲的視線掃到薛氏的臉上,見她抱著孩子縮了縮身體,他就知道阮半夏說的不假,薛氏果然暗自把那些銀子都吞了!
那可是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