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和明月看見她衣衫不整的上了馬,他們朝著她身後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夏鈞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覺得事情不對,他們趕緊追著阮半夏跑去。
到了王府,阮半夏從馬上下來,叫門口的小廝去叫了阮冬青和鄧青雲到她房間。
她自己衝進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沒一會兒,阮冬青和鄧青雲就跑了進來,看見她臉上的眼淚,心裡一緊,鄧青雲上前一步,“姐,怎麼了?”
阮半夏沉了一口氣,啞著聲音說,“青兒,雲兒,去收拾東西,我們走!”
“走!”阮冬青和鄧青雲相視一眼,莫名其妙的看著阮半夏,“為什麼要走?”
阮半夏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什麼,轉身,一雙眸中滿是氣怒的堅定,“不要問,收拾東西,跟我走!”
阮冬青和鄧青雲心裡一沉,再不說什麼,轉身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刻鐘不到,阮冬青和鄧青雲就拿著包袱跑了過來,阮半夏也沒拿太多東西,只是抱著那個裝著稻種的瓶子,然後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看著那裡放著的一沓肚兜,她深吸了一口氣,全是夏鈞堯送的,全是他送的!
她一件也沒帶,就把包袱繫了起來。
剛抬起腳,她的腳就被一個東西抱住。
她低下頭,看著小熊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她忍了忍,蹲下身,輕輕的摸了一下小熊的頭,“乖,你就在這裡,王爺會善待你的。”
說完,她站起身,腿還是被緊緊的抱住,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腳,帶著阮冬青和鄧青雲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妃!”紫月和明月跑過來,看著他們三人身上的包袱,著急的問,“你要幹什麼去?”
阮半夏站在那,看著他們,譏諷的笑道,“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王妃了,過幾天,王爺自會給你們娶一個新王妃回來!”
她對著身邊的阮冬青和鄧青雲說,“我們走!”
“王妃!”紫月和明月伸手擋住他們的去路,“不管怎麼說,還是等到王爺回來再說,你且再等等!”
“等?”阮半夏嘲諷的勾起唇角,“我還要等著看他們洞房嗎?給我滾!”
她一聲厲喝,鄧青雲和阮冬青走上去一把推開兩人,三個人昂首挺胸的朝著門口走去。
鄧青雲去馬廄裡牽了兩匹他們平時騎的馬,阮半夏就直接翻上之前自己騎回來的那匹,三個人朝著城門跑去。
紫月和明月心裡著急,也等不到夏鈞堯,兩人只能各自牽了馬,朝著阮半夏追去。
一路追到城外,紫月和明月騎在馬上,還在勸阮半夏,“王妃,你別走啦,等著王爺回來再說,說不定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餘地!?
連皇帝都已經發了話,夏鈞堯還能怎麼樣?
她不想讓夏鈞堯為難,她也知道夏鈞堯一定會為了她拼死跟文武百官鬥到底……
就從她走的時候看見夏鈞堯那眼神,她就知道,夏鈞堯會的。
可是……可是她不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十幾年來,夏鈞堯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更沒有人能夠比她知道,如果放棄了現在,一旦夏墨言繼位,面對夏鈞堯的就只有死!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所以,在今天,面對那麼多人的進諫,她唯一能夠選擇的,只有走!
如果她不走,夏鈞堯為了她,肯定會連命都不要!
“王妃!”紫月看阮半夏還是不顧一切的騎著馬朝前跑去,他心裡的氣一下湧了上來,抬起腳,對著阮半夏的馬,狠狠的一腳踢了過去。
“嘶”的一聲,馬直接摔在了地上,阮冬青和鄧青雲趕緊勒住馬,一下跳了下來。
“姐!”阮冬青把阮半夏從地上扶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阮半夏並沒有大礙,他一下轉過頭,兇狠的瞪著紫月,“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紫月和明月從馬上跳下,對著阮半夏行了一禮,“王妃得罪了。”
說完,兩個人衝過去,就要去綁架阮半夏,鄧青雲和阮冬青哪裡能讓阮半夏就這樣被他們綁住。
四個人頓時糾纏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
紫月和明月自然是對阮冬青和鄧青雲留了手的,但是他們一旦留手,就只能跟阮冬青和鄧青雲打個平手。
鄧青雲和阮冬青護著阮半夏朝著身後一邊打,一邊退去。
明月和紫月根本就無法進阮半夏的身。
就這樣一直打著,退著,焦灼著……
阮半夏看著紫月和明月這樣緊追不捨,心知他們是不會這樣容易就讓她走的。
終於他們退到了懸崖邊,紫月和明月看阮半夏如果再退,就要掉下去了,他們立刻收了手。
“王妃。”紫月對著阮半夏拱手道,“還請隨屬下回去,請王爺定奪!”
明月拱手附和道,“王妃,紫月說得對,只要王爺沒有發話,屬下們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妃從自己眼前走掉!”
阮半夏回頭看了一眼懸崖下那滾動的河水,她沉著氣,轉過頭,看著紫月和明月,“今日,我去意已決,如果你們不讓我走,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紫月和明月對視一眼,他們心裡根本就不相信阮半夏為了走會跳懸崖,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堅持道,“王妃請隨屬下回去!”
阮半夏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今日她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世界的無情,這個世界的世態炎涼讓她徹底寒了心,她的眼前突然出現當初那些村民拿著石頭打她,罵她妖女,又出現那些文武百官跪在地上,逼皇帝讓夏鈞堯休了她。
這一切,真的太讓她寒心了……
她覺得好累,好累。
她點點頭,身體朝後退了一步,當著紫月和明月的面,朝著懸崖終身一躍……
她真的太累太累了,如果死了,是不是就會回到現代,是不是就能見到師傅,趴在師傅的懷裡撒嬌了?
“姐……!”
“王妃!”
阮冬青和鄧青雲紅著眼睛看著阮半夏從自己的眼前跳了下去,他們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拉住她……
紫月和明月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他們……他們竟然逼著阮半夏從自己的眼前跳了下去……
阮冬青倏然回頭,猩紅的眼底發出熊熊的烈火,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現在你們滿意了?你們逼死她了!”
鄧青雲更是跪在懸崖邊就大聲的哭了出來,“姐……姐……姐姐……”
紫月和明月就像兩根木樁子一樣的立在那,一動不動的,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阮冬青抬起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憤然的回頭,忽然跳起來,直接跳了下去。
“青公子!”
紫月和明月又看著阮冬青從自己的眼前跳了下去,一顆心都狠狠的揪了起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跪在懸崖邊的鄧青雲直接翻身,從懸崖邊上滾了下去……
紫月和明月徹底傻了……
他們……他們竟然把他們三個都逼死了?
三個人就在他們眼前,就那樣全部跳了下去!
宮內。
阮半夏剛走,夏鈞堯就一下跪在了地上,抬起頭對著皇帝說,“父皇,恕兒臣不能領命!兒臣的王妃只有阮半夏,也只能是阮半夏!”
皇帝看著夏鈞堯臉上的怒火,心裡真是悲傷不已,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夏鈞堯喜歡阮半夏?
當初連安定郡主他都不娶,偏偏要娶這個小村姑,那他對這個小村姑的感情可見一斑!
但……但皇帝也覺得自己無可奈何啊,他作為皇帝,一國之主,又怎麼可能讓國家置於危難之中。
仗,自是能不打就不打!
“皇兒!”皇帝抬起手,摁了摁太陽穴,疲憊的說道,“你如果不娶長公主,那麼西域發兵,我們……”
夏鈞堯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大祁雖不是國富民強,但也不是一層紙,倘若西域真敢出兵,兒臣願親自帶兵,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凌王說的容易!”一直沒有發表言論的夏墨言這時候站起來,笑看著夏鈞堯,“發兵,不需要錢嗎?不需要糧草嗎?不需要兵嗎?”
旁邊那些文武大臣趕緊點頭附和,“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這仗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的!”
夏鈞堯慢慢的轉過視線,看著夏墨言,冷哼了一聲,“就算本王帶著府兵,本王自供糧食,也要去滅了西域!”
“好大的口氣!”艾拉嗤笑了一聲,“凌王,你真以為我西域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皇帝嘆了一口氣,“皇兒,你不必再說,此事已定,而且阮半夏也已經同意了……”
“父皇!”夏鈞堯跪在地上,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響頭,“兒臣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看了夏鈞堯一眼,抬手拂了一下衣袖,“這件事無須再議,朕累了,你們也都退下吧!”
說完,福公公走了過來,扶著皇帝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
艾拉看著皇帝走了,和夏墨言相視一笑,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夏鈞堯的面前,低頭看著他,“凌王,那本公主就等著你來娶了,哈哈哈哈……”
夏鈞堯的手在雙側倏然握緊,他就是死也不會娶這個囂張狠毒的女人!
文武百官相繼退去,嘴裡還在高興的說著,就這樣贏了人家西域三座城池,這時候,早就把誰給他們贏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夏鈞堯跪在那,久久的沒有起身。
兩個太監走過來,打算扶他起來送到宮門口。
夏鈞堯卻沉著聲說,“送我去御書房!本王要求見父皇。”
皇帝果然哪也沒去,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
沒一會兒,福公公就前來稟告,“皇上,凌王跪在外面,說要見皇上。”
皇帝心煩意亂的坐在龍椅上,看了一眼門口,煩躁的轉過頭去,“不見!”
一個時辰後,福公公站在殿外,看著凌王一動不動的依然跪在那裡,他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御書房,“皇上,凌王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他身子弱,腿又不好,經不起這樣跪著啊!”
皇帝心裡也很難受,他也不想這樣,阮半夏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喜歡的孩子,他本想封了阮半夏為公主,即便是不做凌王妃,也能陪在他的身邊,可這個阮半夏竟然這樣不知好歹,連公主都不當,就那樣倔強的走了!
而這個凌王,更是鐵了心的要跟他作對,他明明已經那麼難過了,凌王還要逼他!
“他愛跪,就讓他跪著!”
福公公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走出了御書房。
“王爺!”福公公拿了一件厚棉衣披在他的身上,“這件事你就別要再逼皇上了,他心裡也不好受,你要體諒啊!”
體諒?
夏鈞堯體諒了皇帝,那誰來體諒他?
他這輩子除了活著,就只想要一個阮半夏!
太子不但不讓他活,皇帝現在竟然還要將阮半夏從他身邊奪走!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心疼過,他的左心房就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刺進去,拔出來,然後再狠狠的刺進去,一刀一刀,將他的心刺得遍體鱗傷。
他都這樣了,皇帝竟還讓他體諒?
他跪在那,寒冷的風颳在他的臉上,就像刀子刮過一般的疼,可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就那樣跪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紫月拿著令牌進宮,跟人打聽了夏鈞堯在御書房外跪著,他火急火燎的跑了過去。
“王爺!”紫月跑過來,一下就跪在了夏鈞堯的面前,狠狠的磕了三個頭,每一下額頭都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音。
當他抬起頭時,額頭早已經磕破,鮮血從上面流了下來,紅豔豔的,很刺眼。
夏鈞堯皺眉,厲聲喝到,“紫月,你這是幹什麼?”
“王爺!”紫月當著這麼多太監的面,一下就哭了出來,“王妃……王妃她……”
夏鈞堯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抬起手抓住紫月的衣領,大聲的問道,“王妃怎麼了?王妃怎麼了?”
“王妃……”紫月泣不成聲,“王妃跳下懸崖,自殺了……”
“什麼!?”夏鈞堯渾身的力氣就像突然被抽空一般,整個身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慢慢的抬起眼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紫月,“你說什麼?”
紫月看著夏鈞堯那受了打擊,極度哀傷的樣子,心裡一緊,不停的磕著頭,“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跳崖?自殺?
夏鈞堯流著眼淚,忽然笑出了聲,看著紫月,他忽然放聲大笑了出來,“你說王妃自殺了?”
紫月不敢抬頭,只是跪著不停的磕頭,“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夏鈞堯轉過頭,看著御書房的門,悲涼的大笑出聲,“父皇!現在你滿意了嗎?”
皇帝在御書房裡聽見外面的聲音,心狠狠的震了一下,他怎麼能夠想到,阮半夏那個丫頭竟然倔強到了如此的地步!
自殺?
死了?
他的身體晃了晃,一下從龍椅上滾了下來……
“紫月!帶本王去看看!”
夏鈞堯一聲令下,紫月趕緊站起身,揹著夏鈞堯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管紫月說什麼,夏鈞堯都不相信阮半夏會死!
他都沒死,阮半夏怎麼捨得死呢?
一行人朝著懸崖跑了過去,夏鈞堯趴在懸崖上,朝下看去,底下河水發出潺潺的聲音,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絲希望,“明月,你帶著人沿著河岸去找王妃,找到王妃後,務必要將王妃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明月看了一眼懸崖下,不確定的問道,“王爺……王妃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活嗎?”
夏鈞堯記得阮半夏會游泳,即便這麼高掉下去,那最多也只是重傷,怎麼可能會死?
他抬起頭,衝著明月厲聲喝到,“還不快去!”
“是!王爺!”明月雙手抱拳,領命帶著一群人衝著山下跑去。
七月走過來,把夏鈞堯從懸崖邊扶了起來,“王爺,我們真的能找到王妃嗎?”
夏鈞堯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他也不確定是否真的能夠找到阮半夏,但他相信,阮半夏一定沒死!
夏墨言坐在太子府裡,聽著下人的彙報,高興的端起酒杯,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哈哈笑道,“這個賤人總算是死了!”
吟月拿著酒壺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眸看向夏墨言,“殿下,西域長公主真的要嫁給凌王嗎?”
夏墨言低下頭,抬起手指捏住吟月的下巴,轉到自己的嘴邊,他的唇親親的碰了吟月的唇一下,曖昧的說,“長公主要嫁的,是本太子!”
“嗯?”吟月愣了一下,“那為何……”
“為何?”夏墨言冷哼了一聲,“還好母后給我出謀劃策,否則怎麼可能會逼死那個賤人呢?”
吟月的眼光忽的一閃,看著夏墨言,輕笑出聲,“原來都是皇后娘娘的好計謀啊!”
“那是。”夏墨言低下頭一口吻在了吟月的唇上,想起今日看見艾拉的那張臉,他的心裡就一陣噁心。
本以為長公主應該有個絕世美顏,就算不是絕世美顏,怎麼也要看得過去吧,可偏偏那一張本就不漂亮的臉蛋兒上,還長了那麼一大塊胎記,真是讓他看著都覺得心煩!
他的手一下抱住了吟月的腰,將她壓在了桌上,手快速的解著吟月的衣帶。
“太子殿下。”吟月伸手去推他,“如今此事,要如何來圓呢?”
夏墨言可沒功夫跟她說那麼多,將她的衣裳脫盡。
吟月咬著唇,將頭偏向了一邊,她的手指攥著身下的桌子,狠狠的扣了進去……
事了,夏墨言心滿意足的躺在桌邊,吟月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紗,趴在他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前慢慢的畫著圈,“太子殿下。”
她嬌嗔著問,“你還沒有告訴人家,這件事要怎麼圓呢!?”
夏墨言舒服的嘆了一口氣,低眉看著吟月身上那若隱若現的婀娜身姿,輕笑了一聲,翻身再次把吟月壓在了身下,“那本太子就一邊幹你,一邊告訴你!”
一連三天,都沒有阮半夏的任何訊息。
皇帝特意下令,封鎖了一切關於阮半夏的訊息,任何人不得打聽!
夏鈞堯至那晚之後,就病在了床上,宮裡的太醫全部都來看了,說凌王是鬱結攻心,此病無藥可醫,只能凌王自己調節心情。
皇帝知道了以後,真是懊惱不已,叫了福公公,就乘著鑾駕出宮。
“皇兒!”皇帝一臉傷悲的看著夏鈞堯,他的臉白的就像一張紙一樣,絲毫沒有血色,皇帝看得心都疼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夏鈞堯抬起頭看著皇帝,牽強的扯了扯唇角,一個字都沒說。
皇帝嘆了一口氣,“那丫頭雖好,可……現在也是形勢所逼,不得不……”
“父皇。”夏鈞堯無力的張了張嘴,“兒臣今日只想告訴你,有一個阮半夏,你就等於有了千軍萬馬,任何強敵都可以不懼,就是滅了西域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她死了,父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後悔你今日的所作所為!”
要說阮半夏等於千軍萬馬這件事,皇帝倒不是很相信,但是阮半夏能夠讓地裡的稻穀收成增加百分之三十這件事,他卻是相信的。
當初,就是因為國庫空虛,北方戰事告急,所以他才會把千畝良田交到阮半夏的手裡,就是想讓她多種出糧食,好讓戰局穩定,早日結束戰爭。
夏鈞堯低著頭,又輕輕的說了一句,“父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