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深入骨髓的恨意,皇后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切必定跟吟月脫不了關係!
心裡驟然一緊,她皺眉強行忍住心口那隨時都會噴湧的血氣,強壓著氣,厲聲問道,“賤人,是不是你偷了本宮的解藥?”
解藥……
“呵呵……”吟月抬起頭,猩紅的眼睛看著皇后忽然大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就像閻王的嘲笑一般,讓皇后心裡倏然一涼。
“偷?”她一邊笑,一邊瘋狂的抖著自己的身體,就像中了魔咒一般,怎麼都停不下來,“皇后娘娘,這藥到底是我偷的你的,還是你搶的我家的?”
“呃……?”皇后雙眼突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吟月,“你……你……你……”
吟月笑著,笑著,眼淚就從她的眼底滾落,大顆大顆,滴在了她身前的地上,“藥王南宮銜,皇后你可還記得?”
皇后的心突地一跳,心裡頓時慌了起來,藥王南宮銜……南宮……銜……
吟月一邊流著淚,一邊大聲的質問著,“當年,身為貴妃娘娘的你,因為懷了龍胎,確定是男孩,想要你肚裡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立太子,你就必須要除掉先皇后!而你又害怕一般的死,會讓人找到證據,怪罪在你的頭上,所以,你找到藥王南宮銜!”
皇后顫抖的抬起手,指著吟月,驚恐的看著她,“你……你……”
“是!”吟月抬起頭,揚起下巴,憎恨的看向皇后,“我就是南宮銜的女兒,南宮月!”
“唔……”
皇后心裡那股血氣順著她的心口直往上竄,她忍了又忍,終於把那口血氣給壓了下去,她就說,怎麼會有人認識那個瓶子,還只拿解藥,不拿毒藥……原來,原來……
吟月勾起唇角,譏諷的笑,“當年,你怕事情敗露,不惜滅了我南宮滿門,可有想過,我能死裡逃生?
當年,你用那樣殘忍的手段,讓先皇后足足忍了半年的心絞痛,才死去,你可有想過,你自己也有今天!?”
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皇后抬起手,指著吟月,大聲的叫道,“來人,來人,給本宮把這個賤人拖下去,把她的皮給本宮扒了,本宮要喝了她的血!”
那兩個太監把吟月從地上拉起來,吟月掙扎著,看著皇后疼得蒼白的臉,笑得更加放蕩,“皇后娘娘……再告訴你一件事……”
皇后哪裡還想再聽她說話,伸手指著吟月,不停的說,“拖出去,拖出去……”
吟月卻不管不顧的大聲笑道,“你這輩子的希望,夏墨言他永遠也做不了皇帝了,哈哈哈哈哈……”
“什麼!?”皇后心裡一驚,趕緊伸手打斷那兩個太監,看向吟月,“你說什麼?”
吟月歪著頭,嘴角劃過一道邪佞的微笑,“我說,你最愛的兒子,太子殿下,已經被西域皇帝廢了命根子,他現在就是個廢物,跟你身邊這些的太監一樣了,哈哈哈哈……”
頭頂一朵烏雲飄來,一道閃電忽然劈在了皇后的頭頂,她看著吟月笑得瘋癲的樣子,心裡忽然一陣劇痛,心口那股血氣洶湧的湧了上來,她再也忍不住,喉口一甜,“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睜大的雙眼就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樣,瞪得比碗口還要大,她被宮女攙扶著,就那樣看著吟月,嘴角流著鮮血,忽然……再也受不了刺激般的,一陣頭暈目眩,暈了過去……
吟月被太監壓走,關在了暗房裡。
另一邊,薛君遷帶著聘禮已經進了京,住在客棧裡。
第二天,他就親自帶著聘禮到了林府,跟林遠航商量了一下啟程的時間,然後林遠航掏出一張名帖給他。
薛君遷伸手拿過名帖,看了一下,是凌王府的拜帖,林遠航看著薛君遷臉色有異,問他,“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薛君遷這次進京,本來是想繞開凌王府的,畢竟走的時候,他問過阮半夏,阮半夏不願意再知道凌王的訊息,他就想,直接接了林婉兒就走。
誰知道……他不去,別人還主動找上門了。
搖搖頭,他把名帖放在桌上,“岳父大人,我就是一個商人,沒想過要跟皇親國戚打交道……”
林遠航倒也不是那種你不順著我,我就不高興的人,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瞭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但是……現在國家有難,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為國家做點什麼。”
為國出力的事,薛君遷倒從不含糊,作為商人,只有國定,他才能安,否則國家動盪,他也沒辦法賺錢啊。
他點點頭,忽然掀起眼皮,看向林遠航,“岳父大人,恕小婿冒昧,想請問,您……是否是站在凌王這一邊的?”
林遠航嘴角忽然彎了一下,看著薛君遷的眼神閃過一抹精光,爽朗的笑道,“我並不是站隊,只是希望未來有一位明君。”
薛君遷看著林遠航眼底的那抹深色,心裡忽然明白了什麼。
凌王府。
薛君遷被小廝帶著走向正廳,這裡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是這一次,卻跟上一次來的感覺大不一樣。
之前,他和林婉兒來拜訪阮半夏時,凌王府裡處處透著歡聲笑語,而現在的凌王府,卻少了那一分歡樂。
走進正廳,薛君遷對夏鈞堯行了禮,便在下位上坐下。
丫鬟上了茶,並添了點心。
夏鈞堯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喜樂,那雙深邃的眸轉到薛君遷臉上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薛君遷時,阮半夏拿著那兩千兩銀票,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
薛君遷見夏鈞堯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他微微頷首,禮貌的喚了一聲,“王爺。”
夏鈞堯回神,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他不是一個喜歡寒暄的人,也不注重那些表面上的東西,直接開門見山,“薛公子,本王聽林大人提起過,薛家在江南有十萬畝良田,現下秋收已過,糧食都已入倉,不知薛家,現在能否提供十萬斤糧草給國庫?”
十萬斤?
薛君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垂下眼瞼,心裡琢磨著什麼。
夏鈞堯眉頭微微一皺,“可是有什麼難處?”
薛君遷抬起頭,禮貌的笑笑,“不瞞王爺,我在江南確實有十萬畝良田,只是……”
他頓了一下,想了想才道,“今年,我分出去了一萬八千畝良田,手上只有八萬的良田,因前幾年北方戰事,糧食消耗過多,今年地裡的糧食剛剛收成,就已經被一搶而空,現在……確實拿不出十萬斤。”
這事,夏鈞堯當然知道,他抿了抿唇,淡笑了一聲,“那一萬八千畝良田不知薛公子分給誰了?”
“這……”薛君遷心裡一緊,看著夏鈞堯的視線微微一顫,趕緊轉開視線,不敢再看夏鈞堯的眼睛,躊躇了一會兒,他才嘆了口氣,“薛家只有我一個男丁,生意雖然做得大,但畢竟心有餘而力不足,把一萬八千畝良田,在下交給家妹在打理。”
家妹?
如果是姐妹,為何剛才薛君遷會忽然慌了一下?
夏鈞堯倒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更何況這是薛家的事,不管那地給誰了,也跟別人沒有關係。
“即是如此,本王也不強求。只是……”
他停了一下,臉色忽然沉了下去,一臉的凝重,“眼下要和西域開戰,如果沒有糧草,我大祁必輸無疑!本王已經跟父皇拿了軍令狀,要湊齊這十萬斤糧草,如果連薛公子手上都沒有糧草的話,恐怕大祁威已。”
薛君遷心裡大驚,他並不知道西域要和大祁開戰,雖然他只是一個商人,但是國家有難,他必不會袖手旁觀。
想到阮半夏手裡還有糧食,雖不足十萬,但是他再花錢出去湊一湊,想來十萬斤也能夠,他猶豫了一下,站起身,對著夏鈞堯抱拳行了一禮,“此事十萬火急,還請王爺給薛某一點時間,薛某現在就快馬加鞭的趕回江南,半個月之內,一定給王爺一個答覆!”
夏鈞堯見此事還有轉機,他勾了勾唇角,笑道,“本王就在京城等薛公子的好訊息!”
薛君遷前腳走,夏鈞堯後腳就叫了紫月。
“你去跟著薛君遷,沿路保護,必定要讓他半個月之內安全回到江南!”
紫月領命,“咻”的一聲,跟了上去。
薛君遷從王府出來,直接奔到了林府,他把事情跟林遠航說了一遍,告訴林遠航,他現在就要啟程回江南。
林遠航本就是以國家為重的人,當即承諾,薛君遷先走,第二天就會讓林婉兒啟程,派人將林婉兒護送到江南。
薛君遷這才放心,跪下,給林遠航行了一個磕頭禮。
“爹,小婿先叫您一聲爹,日後必定會好好對婉兒,還請爹放心。”
薛君遷的為人林遠航怎麼會不知,他親手把薛君遷扶起來,抬手拍了拍薛君遷的肩,滿意的點點頭,“你且先回去,國家大事為重!”
薛君遷從林府出來,回了客棧,對手下的人交代了一番,就牽了一匹千里馬,當即垮上馬,快馬加鞭的朝著江南跑去。
紫月見薛君遷當天就出了京城,忙給王府送信,告訴夏鈞堯薛君遷已經動身……
就在薛君遷快馬加鞭的趕往江南之時,阮半夏的酒樓已經擴張完畢。
才剛剛在門口張貼了告示,樓上的VIP包間,二樓是每天開放,三樓卻是獨家定製,要先付一萬兩的押金,且一萬兩押金半年之內有效,超過了半年沒有用完,不退!
面對這樣的霸王條款,阮半夏以為會無人問津,亦或者是來預定的客人少之又少,可是誰知道,告示才剛剛張貼出去,城裡面那些少爺們都爭先恐後的跑來,直接掏出銀票朝著掌櫃的臉上砸去,“本公子要,本公子要……”
不得不說,那確實是拿銀票砸……因為排在前面的人太多,後面的又怕沒有,只能把手裡的銀票朝前扔,掌櫃的站在那裡,只覺銀票就像下雨一般的,從天而降。
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壯觀的景象!
阮半夏坐在三樓包間裡,看著四周豪華的裝飾,滿意的勾起唇角,“這才是真正的高階大氣上檔次!”
竹青站在阮半夏的身邊,低眉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唇角也跟著勾了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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