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察掐住阮半夏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威脅道,“少特麼的廢話,走!”
“行行行……”阮半夏立刻服軟,“小心的你手,別再用力了。”
福察就那樣掐住阮半夏的脖子,朝著牢房外一步一步的走去。
站在牢房外計程車兵看見福察出來,全部舉起了手裡的刀劍指著他,“放開王妃!”
“放開?”福察譏諷的笑了一句,“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放開?滾,不然我就殺了她!”
阮半夏頓時感覺脖子一緊,她嚇得趕緊大叫出聲,“讓開,讓開,別過來,他真的會掐死我的。”
這話沒人不信,畢竟福察現在是俘虜,又是窮途末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王牌能夠出去,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到時候把福察惹急了,說不好真的能和阮半夏同歸於盡。
那些士兵舉著手裡的刀劍,一步一步的朝著牢房外退去。
福察的眼睛始終謹慎的盯著那些士兵,小心的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終於出了牢門,阮半夏鬆了一口大氣,對身後的男人說,“現在……你總該放開我了吧。”
福察看了眼站在外面更多的將士,掐住阮半夏的手倏然用力,“跟我走!”
“啊……”阮半夏驚慌的叫了一聲,“我跟你走幹什麼啊?我最多隻能把你送出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福察凌厲的視線落在將自己包圍住計程車兵上,也懶得跟阮半夏廢話,“走!”
“好好好……”阮半夏除了服軟,還能幹什麼呢?
就跟著福察朝著軍營外走去。
那些士兵跟的很緊,他們走一步,那些士兵也跟著走一步,只是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而已。
福察深知,阮半夏他不能帶走,否則……
走出軍營,福察忽然眉毛一擰,抓住阮半夏脖子的手驟然鬆開,將她朝著那些士兵一把推了過去。
那些士兵一看見阮半夏從福察的懷裡飛了出來,趕緊丟了手中的兵器,上去抱住阮半夏,福察見機,一個轉身,朝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裡飛去。
阮半夏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了一口氣,看著福察的背影,陰冷的笑了一聲。
這時候,夏鈞堯從營帳中走出來,看見阮半夏脖頸上掐出紅色,頓時皺緊了眉,“你說的計策就是拿你自己做餌?”
阮半夏有一看,王爺怒了,頓時嬉皮笑臉的開始順毛,“哎呀,王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阮半夏!”夏鈞堯當著所有人的面,幾十雙眼睛的注視,倏然伸手,一把將阮半夏緊緊的抱在懷裡,只是他的手勁特別大,勒得阮半夏都疼了。
“本王有警告過你,不能涉險,不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
“我記得,記得,完全記得。”阮半夏呵呵的笑了一聲,抬手輕輕的拍著夏鈞堯的胸膛,給他順心裡那口氣,“只是……整個軍營裡,就我一個女人,而且身份顯貴,你說,除了我去,福察能相信你們是真的要跟他談心喝酒嗎?”
“而且……”她抿了抿唇,笑嘻嘻的看著夏鈞堯,“我這不是沒事嘛……”
鎮北侯聽見他們的話,笑著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對著阮半夏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王妃好氣魄,好膽識,在下佩服!”
就連旁邊那些將軍們都跟著行了一禮。
夏鈞堯這才放開阮半夏,但還是氣怒的掃了阮半夏一眼。
阮半夏扁了扁嘴,心想還好這古代沒有跪搓衣板這一說,否則,今晚她估計是要跪一晚上了。
“哦,對了!”阮半夏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紫月跟出去了嗎?”
夏鈞堯本來不想理阮半夏,但礙於正事,他還是冷漠的回了一句,“嗯。”
阮半夏伸出手,笑著挽住夏鈞堯的手臂,討好的說,“那我就放心了,王爺,時間不早了,咱回房吧。”
那些士兵們聽著阮半夏這句話,都憋著笑,漲紅了一張臉,而鎮北侯卻直接笑出了聲,阮半夏聽見他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當著這麼多大男人的面竟說出如此曖昧的話,一時不好意思的瞅了鎮北侯一眼,對他吐了吐舌頭。
鎮北侯更加爽朗的笑出了聲,轉身對著自己手下的將軍們揮揮手,“散了吧,都去睡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笑,唯有葉俊生,卻是苦笑……
之前說阮半夏是王妃,他也就是知道而已,而今天聽著阮半夏這樣跟夏鈞堯說話,特別是最後那一句話,他的心尖就像湧入了萬千螞蟻,不停的撕咬一樣,疼得他的眼眶都紅了。
沒跟別人說笑,葉俊生悶著頭自己回了帳房。
躺在床上,葉俊生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全是阮半夏的身影,有幾年前的,那時候她笑靨如花,雖然被家人欺負,可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像朵花兒一樣美,哭得時候,又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鹿一樣,睜著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
而現在的阮半夏,臉上褪去了那時的稚氣,成熟了些許,可還是笑起來像花兒一樣美,只是,她的美,只屬於那個叫做夏鈞堯的王爺……
葉俊生不禁在想,阮半夏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王爺,又是如何會嫁給了一個王爺?
這一邊,阮半夏拉著夏鈞堯回了帳房,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這位大爺,而那一邊,福察從軍營逃出來,一路朝著宣城的城外飛奔。
福察也算是高手,輕功了得,感官敏銳,在去的路上,他一直戒備的看著四周,那雙眼睛在暗夜裡就像貓頭鷹一樣發出閃閃亮光。
在他確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的情況下,他來到了城外的一口廢井,凌厲的視線再次警惕的環視了一遍四周,再一次確定沒有人以後,他才鼓了一口大氣,然後雙手抱住井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艱難的將井蓋推開……
“哐當”一聲,井蓋應聲落下,福察一躍而起,跳進了井中。
躲在十幾米之外的紫月看見這一幕,嘴角輕輕的劃出一抹滿意的弧度,倏然轉身,提氣朝著軍營飛去。
“王爺!”
帳房外,紫月小聲的朝著裡面喊了一聲。
阮半夏和夏鈞堯都是聽力非常的人,哪怕紫月那麼小的聲音,他們也聽得真切。
阮半夏趕緊起身,給夏鈞堯穿衣裳,收拾完夏鈞堯後,她自己也沒閒著,快速的把衣裳穿好,追著夏鈞堯的腳步就跑了出去。
看見帳房被撩開,紫月湊上去,在夏鈞堯的耳邊說,“成了!”
夏鈞堯唇角輕輕的勾了一下,淡漠的問,“在哪?”
紫月看了跟出來的阮半夏一眼,稍稍放大了聲音,“離宣城外五里一座廢棄的小院內,裡面有一口井,屬下親眼看見福察跳了進去。”
“井?”阮半夏抬起手抹了一下睡眼朦朧的眼睛,然後點點頭,“那現在去看看吧。”
夏鈞堯回身,皺眉睨著她,“你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裡,本王去。”
“那不行!”阮半夏一把抓住夏鈞堯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帶我一起去嘛,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帳房,人家害怕……”
“噗……”紫月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聲,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掃向自己,他趕緊轉過身,別過頭去,可還是忍不住,張著嘴乾笑了兩聲,沒敢笑出聲。
夏鈞堯真是拿阮半夏沒有辦法,他想,如果他現在不答應,阮半夏一定會跟他軟磨硬泡到天亮!
“好!”夏鈞堯妥協了,“但是,你一定要跟本王保證,不管任何時候,只能站在本王的身後,不許朝前踏出一步,否則……”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阮半夏抬起手哥兩好的拍了拍夏鈞堯的肩,嬉笑著看著他,“我要是做不到,下次你就不帶我嘛,不說了,咱快去。”
夏鈞堯叫上了三月,帶著阮半夏換了一身夜行衣,就摸黑朝著軍營外去了。
一路上,夏鈞堯都抱著阮半夏,雖然阮半夏算是一個累贅,但夏鈞堯的輕功卻很好,就算抱著一個阮半夏,速度依然沒有比三月慢多少。
紫月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廢棄的小院,幾個人走過來,看著被掀開井蓋的井口,互視了一眼,然後紫月率先跳了下去,從胸口摸出火摺子,吹了一口氣,火摺子燃出了火,紫月把周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有一道暗門,他回到井口底下,對著上面吹了一聲口哨。
夏鈞堯聽見口哨聲,勾了勾唇,“下。”
七月和明月立刻跳了下去,夏鈞堯抱著阮半夏也跟著跳了下去,紫月帶他們走到那道門前,“這裡應該就是通往宣城的暗道。”
“哈哈……”阮半夏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就猜這宣城一定有暗道!”
電視劇和小說裡不都寫了說了嘛,一邊暗道是通往皇帝的宮殿,為了在緊要關頭,讓皇帝逃跑的。
而且這條暗道,一定是唯一一條通往宣城的暗道!
三個月聽見阮半夏的笑聲,都忍了忍心裡的笑,不過,在心裡,他們對這個凌王妃更加刮目相看了,她竟然知道用計假裝放走福察,然後讓輕功最好的紫月尾隨其後,就這份聰慧,是很多男人都抵不上的。
“先別高興的太早。”夏鈞堯研究了一下石門,猛地一下潑了阮半夏一盆涼水,“這道門可不是那麼容易開的。”
“嗯?”阮半夏怔了一下,把頭湊過去,藉著紫月手裡微弱的燈光把門打量了一遍,看樣子很重……肯定有機關,光是憑人的力氣應該打不開。
她伸出手,直接摸向夏鈞堯的胸前,夏鈞堯只是睨了她一眼,沒反抗也沒防備。
倒是把三個月看得愣住了,王爺的胸……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摸的。
阮半夏在裡面摸了半天,終於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一把抽回手,拿著夏鈞堯的火摺子開啟,一口氣吹過去,火摺子就亮了起來。
她拿著火摺子在門旁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傳說中說的那些什麼小的石獅子啊,或者燭臺之類的機關,她鬱悶的扁了扁嘴,“不是應該有什麼明顯的機關放在這邊上的嗎?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呢?”
她拿著火摺子繞過幾個人,又走向了大門的另一邊,“不應該啊,就一堵硬邦邦的門,那這個門是怎麼開的呢?”
忽然,“咔擦”一聲,門在阮半夏面前一下開啟了,她嚇了一大跳,朝後退了一步,看著門內明亮的火光,她一下笑出了聲,“我真是太聰明瞭,竟然說話就把這門給開啟啦!”
七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和三個月一起走進了門。
阮半夏還站在那裡不動,夏鈞堯皺眉,“進去啊。”
阮半夏撇撇嘴,“你不是說,無論什麼時候都讓我站在你的身後嗎?你不進去,我怎麼進去?”
忽然想起自己說的這句話,夏鈞堯自己都被逗笑了,他抿了抿唇,伸手拉住阮半夏,把她抱進懷裡,然後忽然抬起腳,朝著門內邁了一大步,阮半夏只聽見一聲極細小的機關的聲音,身後的門便又關上了。
這時候,阮半夏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剛才是因為夏鈞堯踩著機關,所以讓她先進,只要他的腳一離開機關,這個門就會快速的關上。
她抬起手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爺,原來你也懂機關啊?”
夏鈞堯勾著唇,淡睨了她一眼,“略懂。”
“哦……”還略懂呢!
又謙虛了吧!
阮半夏鄙夷的撅噘嘴,跟在夏鈞堯的身後,小心的朝前走去。
這是一條極長的暗道,裡面燈火通明,一眼便能望過去一里遠,雖然看著明亮寬敞,可夏鈞堯等人走的還是小心翼翼。
對於機關來說,明月算是行家,所以他走在最前面,紫月緊隨其後,而七月卻自發的走在了阮半夏的身後,三個人將夏鈞堯和阮半夏圍在中間,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
這一路走了一里路,卻絲毫沒有什麼機關。
阮半夏終於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呀,我說你們不要搞得這麼緊張嘛,根本就沒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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