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徑直的朝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左邊有一個拐角處,右邊也有一個拐角處,而前面還有一條路……
“這……”她有些迷糊了,“怎麼一下分出來這麼多條路?”
明月把三條路都看了一遍,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三條路里,只有一條是正確的,其它兩條都是陷阱!”
“啊……!”阮半夏嚇得一下跳到夏鈞堯的身邊,緊張的看著明月,“那……那……那你能看出,哪條是正確的嗎?”
明月先是走到左邊那條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又用力的聞了聞,又走到中間那條路看了看,最後又走到右邊,經過一番勘察,他伸手指向左邊,“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這邊。”
“哎呀,明月,不要應該啊!你要說確定,否則我們怎麼敢跟著你走啊?”
阮半夏的話就像一記重拳打在了明月的臉上,他看了夏鈞堯一眼,見夏鈞堯也是沉著臉色,他才抿了抿唇,“這樣吧,我先走左邊這條路,如果確定沒問題,我再回來找你們?”
“呃……”阮半夏心裡有點擔心明月,這萬一左邊真的是陷阱,明月進去就出不來怎麼辦?
她搖了搖頭拒絕道,“還是不要。”夏鈞堯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挽著自己手臂的阮半夏,“夏夏,你身上可否帶了銅錢?”
“銅錢?”阮半夏伸手去自己懷裡摸,一把拽出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有啊,很多啊!”
現在銅錢就是阮半夏的救命符,而且來軍營,更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她怎麼可能不準備銅錢。
夏鈞堯伸手接過荷包,從裡面抓了一把銅錢握在手裡,“你們跟我走。”
說完,他率先踏出腳步,朝著左邊走去。
明月從小鑽研機關,夏鈞堯相信他,但……阮半夏在,凡是還是要小心謹慎才行。
他們跟著夏鈞堯的身後,慢慢的朝著裡面走去。
每走一里路,夏鈞堯都會丟擲幾個銅板,一個銅板從地上滾過,一個銅板從空中飛過,還有兩個銅板分別從兩邊的牆上滾過去。
“咻”“咻”“咻”的聲音不絕於耳,阮半夏甚至在想,如果給夏鈞堯一副紙牌,他飛的應該不比自己差!
又安全走了大概兩里路,夏鈞堯飛出去的銅錢忽然住在了一個東西上,清脆的聲音就像一個好聽的音符般,讓幾個人的耳朵都跟著動了動……
“前面是什麼?”阮半夏忍不住問。
夏鈞堯慢慢移動著腳步,朝著銅錢飛去的地方看了眼,燈火通明下,一片耀眼的金光呈現在眼前,數不盡的金銀財寶躺在地上,刺得夏鈞堯的眼睛都疼了……
見夏鈞堯怔住,阮半夏皺眉,“什麼東西啊……”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前方那一片金銀財寶,她的兩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次……這次是真的金山就擺在她的眼前!
“哈哈哈哈……”阮半夏一時沒忍住,越過夏鈞堯衝著那座金銀財寶就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發財了,發財了,這才可算是發財了!”
就在她跑過去的時候,忽然踩到腳下的一個金色按鈕,剎那間,無數根箭朝著阮半夏飛了過去。
夏鈞堯一個跳躍,衝過去,抱住阮半夏,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裡,在空中一陣旋轉,險險的躲了過去。
兩人落在金山上,夏鈞堯抬起手就掐住了阮半夏的臉,“不是說,要站在我的身後嗎?”
阮半夏剛才本來就嚇得不輕,這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她還沒來得及鬆了一口氣,就被夏鈞堯教訓了,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看著夏鈞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我……我……我就是看見這些東西……就……就……”
阮半夏是個什麼樣的人,夏鈞堯能不知道嗎?
她愛錢愛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有時候,夏鈞堯不經在想,阮半夏到底是愛他多一些,還是愛金山多一些!
看著她要哭的樣子,夏鈞堯雖然心裡生氣,但也捨不得再責怪,抬起手拍了拍阮半夏的後背,安慰道,“那你能不能跟我保證,以後就算十座金山擺在你的面前,你也不動心,不看一眼?”
做不到啊……
阮半夏在心裡無助的吶喊做不到,可如果她要是真的敢喊出聲,估計夏鈞堯現在就能拎著她的領子把她給扔出去!
眨巴眨巴眼睛,她吸了吸鼻子,點點頭,“那……我儘量好不好?”
“王爺!”七月把這裡排查了一下,走過來稟告情況,“這裡應該是西域皇帝的私藏,肯定是他為了意外做的準備。”
“的確!”夏鈞堯點點頭,“如果戰亂,他敗了,他就可以透過地道躲進這裡來,只要有了這些錢,日後他再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阮半夏一聽這些錢是西域皇帝的私藏,她心裡的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拉著夏鈞堯的手,她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那……這些東西咱能不能搬回家啊?”
搬回家?
夏鈞堯無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撫摸著她的發頂,“放心,只要這次回去後,你想要什麼,本王就給你什麼,你就是想要這個大祁所有的財富,本王都給你!”
喲……這麼大的語氣?
夏墨言那件事,阮半夏現在是知道的,那個夏墨言當了快二十年的太子,現在恍惚間成了一個太監,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做太子,而皇帝就三個兒子,除了夏鈞堯和夏墨言,那一個今年才五歲,所以,這個太子肯定是夏鈞堯無疑!
想想自己就是未來的太子妃,阮半夏高興的嘴角都咧了起來。
“好!”阮半夏拉住夏鈞堯的手,“以後就算是一百座金山放在我的眼前,我都不屑一顧!”
把這裡清查了一遍後,幾個人又原路返回,因為這裡除了金銀財寶,就是一條死路。
走到最初的分叉口,明月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伸手指著中間,弱弱的說了一句,“這……這邊……”
阮半夏笑了一聲,跟在夏鈞堯的身後,朝著中間那條路走去。
走到路的盡頭,卻是裝著各種奇珍藥材的倉庫,什麼天山雪蓮,萬年人參,在這裡面數不勝數。
阮半夏忍不住嗤了一聲,“這個西域皇帝還真是有錢啊!”
夏鈞堯點點頭,“確實,這裡面的東西如果拿出去賣的話,並不比剛才那些金銀珠寶的價值少。”
中間這條路算是又廢了,現在只剩下右邊那一條了,明月也不再說話,只是悶著聲跟在夏鈞堯的身後。
這條路似乎比前兩條都要長,他們走了很久,最後,才終於走到了底。
那是一個約三米長的竹梯,直接通上通道頂。
他們站在竹梯下,能夠看見那裡有一道暗門。
七月走出來,向夏鈞堯領命,自己先上去看看,見夏鈞堯點頭,他踏上竹梯,朝上小心的爬了上去。
輕輕的推了一下暗門,並不是封死的,七月也沒敢一下推開,而是很小心的,一點一點的推了一條縫。
“大王!”福察厚重的聲音頓時從縫隙裡傳了過來。
七月朝下看了一眼,對夏鈞堯點點頭,眾人一下就明瞭,這個暗道確實是通往西域皇宮,並且……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皇宮的核心地帶!
七月順著縫隙朝外看去,只見福察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對著西域皇帝懇切的說道,“我們已成敗局,你為什麼就不願意聽我一句呢?”
“敗局!?”西域皇帝譏諷的哼了一聲,“本王這宣城密不透風,他們想攻進來,絕無可能!”
福察心裡著急,見皇帝又這樣冥頑不靈,大祁的軍隊到底怎麼樣,他是見識過的,攻城只是時間問題,而夏鈞堯足智多謀,說不定哪天就想出什麼計策,把城給攻下了。
那時候再逃,就難了。
“大王,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難道你真的想跟大祁硬碰硬,到時候……到時候誰又給艾拉公主報仇呢!?”
提到艾拉,西域皇帝心裡一痛,頹然的跌坐在座椅上,他的心情很複雜,左思右想,最後卻又看向福察,忽然,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福察,你是不是已經投靠了大祁!?”
“什麼?”福察雙眼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西域皇帝,“大王,為何如此懷疑臣下?”
“哼!”西域皇帝用力的拂了一下衣袖,“你不是已經被俘了?是如何逃出來,又為何回來,直接勸我投降?說,大祁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出賣本王!?”
“我……”福察傷心的搖了搖頭,“大王,臣下跟了你這麼多年,不說建功立業,但也是忠心耿耿,好不容易逃出來,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難道你以為本王這麼傻!”西域皇帝氣怒攻心,抽出旁邊的劍,直指福察的喉嚨,“本王今日就要殺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福察伸長脖子,不懼的看著西域皇帝,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說,“既然大王這樣懷疑臣下,那大王就殺了臣下,臣下無話可說!”
“你……!”指向福察的手顫了顫,西域皇帝怒吼道,“你以為本王不敢嗎?”
福察抬起頭,一雙眼睛緊緊的逼視著西域皇帝,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看得西域皇帝心裡莫名一緊……
不管福察是不是真的出賣了他,不管福察是不是真的背叛了西域,可福察始終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練功,一起玩耍,他……是真的下不去這個手啊!
“來人!”西域皇帝一聲怒吼,“把福察壓下去,打入天牢,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許探視!”
看到這裡,七月心裡已經瞭然,他輕輕的放下暗門,從竹梯上下去,把上面的情況小聲的對夏鈞堯說了一遍。
夏鈞堯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吩咐道,“紫月明月你們留在這暗道裡,如果西域皇帝下來,你們立刻制住他,如果反抗,格殺勿論!”
紫月和明月雙手抱拳領命,“是!”
夏鈞堯點點頭,對身邊的阮半夏和七月說,“走!”
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露出了亮光,夏鈞堯直接下令,召集三軍火速集合。
不到半刻鐘,所有的將士,包括鎮北侯在內,整裝站在了下面。
夏鈞堯開始佈置作戰計劃,“阮冬青帶領一隊步兵從暗道裡進去,接應紫月和明月,進了西域皇宮,放煙火示意,然後鎮北侯帶領大軍,隨我攻城!”
“是!”
全部安排好以後,所有人都胸有成竹,仗還沒開始打,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一場仗,必勝無疑!
阮冬青率先帶領步兵順著那口井跳了下去,有七月帶路,他們很快就跟明月和紫月匯合,交換了一下情況,一行人來到竹梯下,七月率先上了竹梯,小心翼翼的推開暗門,發現裡面只有西域皇帝和幾個內侍在,他一下推開暗門,衝了過去。
西域皇帝聽見響聲,心裡嚇了一跳,轉頭朝這邊看過去,就看見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從暗門裡跳了出來,他趕緊起身,去拔身邊的劍,這時候,七月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西域皇帝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對著殿外大吼一聲,“福察,你敢說你沒有背叛我!”
制住了西域皇帝,阮冬青跑到殿門外,拿出腰間的煙火彈,對著空中射去,“咻”的一聲,煙火彈在天空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夏鈞堯看著那漂亮的煙火,拔出隨身的寶劍,對著底下的將士們說,“衝啊……”
大祁的軍隊就像虎狼一樣,朝著宣城衝了過去……
西域皇帝被俘,暗道被阮冬青他們佔領,整個宣城直接宣告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