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龜兒子狡猾的狠啊,專門往草深的地方跑,我們要是盲目找,還真不好找。”說話的帶有明顯的川西口音,沒想到,追擊我的人裡,還有這種貨色。
“大家彆著急,最重要的是,咱們別失散了。我放個紙鶴,盯住這小子的行蹤,咱們跟著紙鶴走就行了。”說話的這個,是南河省那邊的方言,看來,這些人還是跨省的人才大集萃。
本來我還慶幸有高高雜草的掩護,那個南河佬放出了一個紙鶴,這東西飛的不是特別高,但那個高度,已經足夠發現我和孫軍了。
“書靈,一到關鍵時候你特麼就掉鏈子,現在該怎麼辦啊?”我有些氣急敗壞。
書靈慵懶的聲音響起:“於蒙啊,要不是我告知你掌心雷,你現在還有命跟我大呼小叫麼?紙鶴的道法機理你也不是不懂,就是施術者給它一定的能量,這能量可能是咒語,或者是符篆提供,供它飛行。再給它一定特定的追蹤資訊,就能夠追蹤特定目標,你根據這個破解就行了唄。”
“這還用你說!關鍵是,我現在不是沒有能力使用任何的道術啊。”
“呵呵,無根之木,無本之源,沒有施展法術的能力,就算是說出一百種方法,又能有什麼用呢?”
我一下子有點洩氣,書靈的話一針見血,我現在不是沒方法,而是沒能力。
對於這種隔空御物的小道術,其實不必要弄出什麼大動靜來破解,身邊要是有汙穢的東西,比如說廁所裡的屎尿,沾有月信的汙物,扔上去就能破解。
可我身邊上哪兒去找這些東西啊?那紙鶴在我和孫軍的側後方三四米遠的地方不緊不慢跟著,它能給追蹤的七人提供方向,這樣,無論雜草能給我提供怎樣的掩護,我就是無法擺脫他們。
忽然,我感覺身後的人追得不是那麼急了。仔細感覺之下,他們非但沒有跟我拉近距離,反而是漸漸拉遠了。
我一把拉住孫軍,把他嚇了一跳。
“咋回事?咋不跑了?是不是拼了?”孫軍是屬於那種單獨面對事情膽小,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是我想幹什麼,他絕對有膽跟你一起幹。
“拼啥拼?還沒到上窮水盡的時候,來,借你點血用用。”
“啥?借我點血?你要幹啥?”
“別掙扎啊,那些傢伙在後面鬼鬼祟祟的,咱們得聽聽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我一邊說著,一邊把孫軍的手拽過來,在他的中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的一聲,孫軍直接叫了出來,我很理解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也就沒有說什麼。
孫軍倒是很老實,他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會跟他開玩笑,就任由我擺佈。
我拽著他的手指,在地上畫了一道符。然後讓他趴下,耳朵貼在符上。
這是一道地聽符,施術者可以利用這道符,聽到方圓一里範圍內地面上的聲響。
很快,孫軍就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做了,他聽到了後面的追兵說話的聲音。
這些人放慢腳步,並不是因為體力不濟跟不上了,更不是因為放棄追擊我了。
他們在商量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任我瞎跑,要是闖到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孫軍忽然跳了起來,說道:“蒙,他們想分進截擊咱們,四個人往咱們的側右方迂迴,後面的人故意要放開左側前方的位置,要把咱們往那邊趕。”
我一聽,不覺眉頭緊鎖,這幾個人為什麼會不讓我們倆往右前方走呢?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也不會在緊追不捨的情況下,忽然停下來商量。
敵人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蹲下身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兩塊圓滑的卵石。
我把孫軍的那根咬破的手指拽過來,使勁擠,擠出的血在卵石上畫了符,我和孫軍人手一塊,告訴他,防身利器,不到萬不得已,別撒手。
孫軍甩甩手,呲牙道:“蒙啊,你以前對我只是精神上的傷害,現在,連肉體都不放過了。”
“少臭美了,我要是能夠用我的,才不稀罕用你的呢。軍兒,今晚的事情邪性的厲害。咱們就要往右側前方向跑,到時候可能會有激烈的搏鬥,你心裡可得有個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