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臉上一副故作平靜的樣子，假裝心虛道：“當然不是，不過不管是不是幻世界，對祖師還是要保持尊重！”
黎九哈哈一笑：“師父，你就不要裝了，鑰匙就算不是這副畫像，也肯定是在被我收起來的什麼東西對不對？”
都說人老成精，這二人都是數千年歲數的老妖精了，可惜齊淵一直是在海底，卻是沒有黎九的精明。
儘管他想得很好，先讓黎九認為畫像才是鑰匙，然後再想辦法將寶塔留下來。然而卻在不知不覺中，被黎九給發現了端倪。
黎九緊抓著畫像，看著齊淵的眼神有點複雜。
“師父，當年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法成為煉氣士。按理說，我應該感謝你成全我。”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你我都已經只剩下了靈識。雖然我奪舍成功，不過這句身體實在是不堪大用，所以這個幻世界，還是希望師父能夠成全我。”
齊淵心知對方已經不可能把收起來的東西再放下，嘆了口氣說道：“這幻世界給你倒也無妨，只要你能夠答應我……”
然而話沒說完，便被黎九給打斷了。
“師父，從徐國出來之後，我就下了決心，從此再也不給自己加任何負擔！”
黎九似乎曾經遭遇過什麼，眼中露出一股深藏的恨意：“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去守護，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貪婪、無知！”
齊淵愣了：“我並沒有想要給你負擔，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夠放過空無雙，畢竟你們也算是同門一場。”
對方雖然是自己的徒弟，不過現在這個樣子，齊淵毫不懷疑，他出去之後，絕對不會介意順手滅掉空無雙的。
“至於我的化身，這個留給空無雙以後去解決便可。”
沒想到齊淵想說的是這個，黎九倒是沒有把外面那所謂的小師弟放在心上，不過現在被齊淵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有了點想法。
不必說，外面那小子對於齊淵肯定是有師徒之情的，以後如果知道了齊淵算是滅亡在自己手上，說不定會有些麻煩。
黎九自然不會害怕一個剛剛入門的煉氣士，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只不過他對麻煩這種事是深惡痛絕，當下就有點遲疑。
齊淵見他這副表現，慘然一笑。
對這個徒弟，齊淵還是很瞭解的。他知道對方由於身體上的原因，導致了性格有點扭曲。
當初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徵兆，不過由於自己的管束，還不是很明顯。
這數千年不見，黎九會變成什麼樣子，齊淵還真是沒法想象。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空無雙這次，多半是在劫難逃。
黎九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過也是不屑於違背承諾的。只要他能夠開口答應，空無雙就不會有多大的事，至少不會死在眼下、死在黎九手上。
可惜，黎九沉默片刻之後，選擇的是離開幻世界，甚至沒有跟自己的師父打聲招呼。
看著黎九將要突破幻世界的虛空，回到現實之中，齊淵反正不著急了。
他慢慢坐了下來，拿著桌上的一隻茶杯摩挲著，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在他的摩挲之下，茶杯漸漸變得瑩潤，甚至開始有光芒發出。
本已經將虛空撕開了一個裂口的黎九，突然心中一動，停手轉頭。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禁睜大了眼睛，不要命的往回飛來。
他剛剛被齊淵喚入幻世界的時候，齊淵也正是在喝茶。不過黎九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習慣，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而此時隨著齊淵的動作，他才發現，原來真正的鑰匙，居然就是齊淵手邊的那隻茶杯。
只是他心中還有點疑惑，都到這時候了，為什麼齊淵要把鑰匙暴露出來呢？他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莫非是為了外面那個所謂的小師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