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身影劃過,蕭山伯已站在我身前,別看蕭先生五十來歲,但他精力充沛,寶刀未老,步法靈巧之極,怎麼看也像正值壯年。
片刻間,蕭山伯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重重提起向後扔去,我整個人臨空而起,落在後方。他的另一隻手伸入懷中,在道袍內取出七八道符文,口中默唸一道神咒,符文隨之漂浮而去,擋住蝕骨蟲的去路。
符文落地後,將蝕骨蟲圍成一圈,繼而七八道符文,從下角開始,在地上自行燒了起來。
蕭山伯又唸了一道咒語,七八道符文的火焰向著圈內竄去,蝕骨蟲見到符文和火焰,爭先恐後地爬回土壤。
我看得目瞪口呆,先前看到張承山用符文擋住蝕骨蟲去路,眼下又見到蕭先生施展道術,心中很是佩服。蕭山伯看到我的表情,說道:“這種道術,你遲早會學到。”
我噓了一口氣,搖著頭不願被他看出心思,說道:“我是不明白你怎麼算出這裡有蝕骨蟲。”
蕭山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是有人心術不正,要為非作歹。”說著揹負雙手,大步下山,邊走邊說:“該知道的時候,你自會知道。”
我連忙撿起鐵鍬,隨著蕭先生下山,這一陣下山路上,村裡的敲鑼打鼓聲越來越大,這鑼鼓聲,在我們進村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約約能聽到,只是斷斷續續,若有若無,這會兒,那敲鑼打鼓聲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響。回到墳地後,蕭山伯聽著不遠處的敲鑼打鼓聲,問道:“這鑼鼓聲,是最近去世那家的喪事嗎?”
女孩舅舅說是。
蕭山伯說道:“聽著鑼聲,應該是正在下葬。”
那中年男人搶著回覆道:“是的,昨天和前天做了兩天的法事,今天下葬。”
蕭山伯說道:“領我去看看。”
說著,讓中年男人走在前頭,領著我們沿著山路再次走過去。
我們繞著山腰而行,大約朝著西北方向。越靠近那塊墳地,鑼鼓鞭炮聲越來越響,穿過一片叢林,我們終於看到了下葬的場面。
山地上,人頭攢動,幾個小孩模樣的人頭戴棉麻白巾,可能因為逝者年齡不大,和他平輩已經高一輩的人大有人在,都沒有身穿披麻戴孝。
五六個大人正在揮動鐵鍬填土,看來這塊墳地已經埋上了。
兩個身著灰袍的道士站在墳堆前,手中握著招魂鈴,口中念著經文,一邊念著,一邊向一堆燃燒的黃紙中灑往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