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狐為妃:王爺,請放手

第86章 內線居然是……風波起

胡雪的臉上溢位一個笑來:“是呀是呀,王爺要如何?”

夜凌淵瞪了她一眼,嘆息道:“這幾日你小心些,本王可能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幾日無法照看著你了。”

“什麼叫做你沒有時間照看我?”胡雪瞪大了狐狸眸:“我是小孩兒嗎?還需要你照看!”

夜凌淵點點頭:“在本王心中,雪兒可以永遠做個孩子。”

又是情話?

胡雪的臉一紅,還是不爽道:“不需要了。”

說不準我的心理年齡比你還大呢!

胡雪在心裡默默地道。

夜凌淵眼中帶笑。

胡雪想起什麼似的問他:“你最近需要忙什麼事情麼?為什麼那麼沒空?”

夜凌淵點點頭:“嗯,要忙。”

胡雪:“……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差別?我問你忙什麼呢?”

夜凌淵笑意一閃而過:“脾氣莫要這麼大,容易變老。”

胡雪:“……”

見她這下真要惱了,夜凌淵也不逗她了:“好了,治好蠱毒的藥已經準備好了,過些日子要開始解毒了。”

胡雪一愣:“這要花去很長時間麼?”

夜凌淵點點頭:“不僅要花很長時間,還要花去許多精力,那段時日,本王的寢室將要封閉起來,雪兒乖乖聽話,莫要亂闖。”

胡雪怔怔然地問:“為什麼?”

夜凌淵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不要問這麼多為什麼,雪兒乖乖聽話即可。”

胡雪覺得他這樣很不講道理,皺起了眉頭,可是看著他眼中的神色,她真的就再不問了。

想來解毒的過程應該很痛苦吧,那樣的話,夜凌淵難怪不會想要讓她看見。

胡雪的目標就是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馬上就不糾纏了:“那王爺要好好解毒哦!”

她眨了眨眼睛,手指在他的胸口處畫圈圈:“奴家等您回來呢!”

那小模樣,及盡的嬌俏媚人。

夜凌淵詫異地看著她:“這些亂七八糟地東西你往哪裡學來的?”

因為這丫頭從來都不這樣,突然之間又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就這樣了,夜凌淵就知道她是有從哪裡學到了什麼。

她的跳脫性子夜凌淵一向很難理解。

胡雪吐了吐舌頭:“那些畫本子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夜凌淵:“……以後不許再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本。”

胡雪撇了撇嘴,那是不可能了,古代這麼無聊,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任何娛樂設施,她再不找幾本好看的畫本子看看,豈不要閒死?

“你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不見得消停些。”夜凌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說的話聽清楚了麼?”

胡雪移開了腦袋,默默地看向別處,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夜凌淵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的話這丫頭又沒有聽進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你自己在這兒休息”

胡雪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自己百無聊賴地躺上了榻。

心裡百感交集。

夜凌淵就要解毒了,她的心裡總有種不安,甚至可以說是不祥的預感。

王府裡面還有外頭的內應沒有抓出來,這樣的時候夜凌淵解毒時候,會不會有人要對他不利啊!

胡雪越發睡不著了,突然做了起來,神色凝重。

胡雪覺得吧,在這種時候,那內線必然不會閒下來,若是那人清楚夜凌淵在解毒那幾日的狀態,一定會出手,到時候一定會露出馬腳來。

那她,能閒下來嗎?

胡雪這個時候無比感謝自己這些日子從未怠惰的修煉,和當初,夭夭給她的這一身修為。

她想,她必須得要做點什麼。

……

連續幾日之後,胡雪都沒有看見過夜凌淵,她的心裡卻一點兒也不著急。

因為夜凌淵已經和她說過了,這幾天他要解毒。

夜凌淵本要將葉沉給胡雪撥過來,可是胡雪馬上就拒絕了。

她無比清楚葉沉在夜凌淵身邊的重要性,她絕對不允許在這種時候,自己還要連累他一把。

夜凌淵見她堅持,也無法,最終只能讓阿欒和順子跟在胡雪的身邊。

順子是個大話癆,一個早上都在和胡雪叨叨一些瑣事,但是他說的很有意思,總是弄得胡雪笑的前俯後仰。

阿欒看了胡雪一眼,老氣橫秋地搖搖頭,嘆息。

“阿欒你嘆什麼氣啊。”

阿欒很無奈:“我只是實在看不下去末兒你這麼笑而已。”

阿欒是個墨守成規的丫頭,這些日子來胡雪和她混的很要好,她便在無人的時候喊她末兒了。

“女子要笑不露齒,可你看看你自己……”

胡雪點點頭,也深深地覺得自己不該。

阿欒無奈:“你這樣,王爺以後不要你了怎麼辦?”

胡雪裝作害怕:“啊,那我應該怎麼辦?”

阿欒一聽她問了自己,一板一眼地道:“如果末兒想改,那便好好地學一學《女戒》、《大家閨秀行為規範》即可。”

阿欒說著,又搖搖頭:“算了,你還是不要改了。”

胡雪一愣:“為什麼啊,可你不是剛才還很嫌棄我嗎?”

阿欒搖搖頭:“我不會嫌棄你,只是恨鐵不成鋼,畢竟一般男子確實都喜歡大家閨秀些的女子,但王爺畢竟不是一般男子,唉,罷了罷了,就不對你要求太高了。”

胡雪以前一直以為阿欒是個安靜沉默的女子,現在一看,這哪是安靜,這根本就是老媽子嘛。

胡雪乾笑:“你別說了,我聽著頭痛。”

順子也插嘴:“可不是嘛,連我聽著這麼囉嗦的話我嫌腦子疼呢!”

他說完,又看著胡雪認真道:“末兒姑娘也不要覺得太稀奇,其實是阿欒姐姐在王府待久了,後面久而久之也可以管教些人了,這才囉嗦了起來,都是為了王府好呢!”

胡雪聽著,連連微笑:“也是也是。”

阿欒一下子惱羞成怒了,她跺跺腳走了出房門:“你們怎麼這樣的?慣會調笑我!我不和你們說話了!”

胡雪見此,和順子相識一笑。

這樣下去,即便沒有見到夜凌淵,日子也不是很無聊了。

……

但是這一夜註定不平凡的一夜。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平靜下去,胡雪的心裡卻愈發的不安起來,她總感覺最近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胡雪只恨自己不是預言家,不能提前預見和防範那些事情!

是夜,胡雪正躺在床榻上歇著,就聽見阿欒來敲門的聲音。

胡雪開起門去,茫然地問她:“有什麼事情嗎?”

阿欒神情疑惑地翻了翻手中的物品:“阿欒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這是李姑娘給你的一封信件,叫你前往敘一敘……”

她看了眼裡面的內容,緩緩地道。

胡雪皺了皺眉頭:“這種時候她找我做什麼?”

想來阿欒也是真不知道,她閉著唇緘默不語。

半晌之後道:“可能李姑娘是覺得王爺修養的時候,她和您比較好說話吧?”

阿欒的語氣之中帶著不確定,胡雪點點頭:“我也覺得有可能……”

阿欒皺了皺眉頭:“這天都黑了,也怪晚的了,咱們就不要去了罷,我告訴李姑娘你睡下了?”

胡雪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正好也不大睡得著,就去看看她想要做什麼罷。”

阿欒點點頭:“那要我陪你一同麼?”

胡雪搖搖頭,拍了拍阿欒的肩膀:“回去歇著吧,傻阿欒,這麼晚的天了,女孩子不好好休息可不好,對面板多不好啊。”

阿欒一愣,半晌之後才看了她一眼,訥訥道:“你自己不也是……”

“唉,我這金剛不壞的軀體啊,你就別替我操心了,你這姑娘,都還沒嫁出去呢,怎麼能亂來?睡去吧。”

阿欒無奈地點了點頭:“那成吧。”

說完,她就退了下去。

胡雪捏著手中的紙條,前往李素月約得那個地方赴約去了。

她看見李素月靜靜地站在湖邊,皺了皺眉頭:“李姑娘約我做什麼?”

見李素月還準備了酒水點心,胡雪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轉眼就對她笑道:“這是打算與我促膝長談了?”

李素月搖搖頭:“若是這般不願,你又何必來?”

胡雪皺眉,她能說自己就是想看看她們之間還能聊些什麼才來的嗎?

胡雪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說了比較好,免得將美人氣出病來了豈不糟糕?

“既然來了,便坐吧。”

胡雪笑意盎然地點了點頭,坐下。

“其實我沒想過你會來,你來,是不是因為在心裡覺得我根本對你起不了半點威脅?在瞧不上我,所以才會前來,為了叫我難堪?”

胡雪真的很佩服她的腦回路:“當然不是,我若是瞧不上你,我便不回來了。”

李素月笑笑,給胡雪和自己各自倒了酒。

“我本是不喝酒的,但都這種時候了,還是喝酒會比較有意境不是?”

“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麼意境?”

劍拔弩張不就是她們兩人面對面時必然會有的氣場麼?

但她既然遞了過來,胡雪就沒有不喝的道理。

她笑一笑,輕輕地將酒往嘴邊送去,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李素月微笑:“沒想到黎末姑娘喝起酒來也有這樣循規蹈矩的一面。”

這分明就是嘲諷胡雪在她的面前裝模作樣了。

胡雪也不在乎,淡笑道:“身邊有李姑娘這麼典範的大家閨秀在,黎末怎麼還敢那樣不拘小節,這不是讓素月姑娘看笑話了麼?”

胡雪再度喝了一口道:“這酒,有點兒澀。”

李素月點點頭:“是澀了些,但越品越香醇。”

胡雪感慨的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她的臉就紅了起來。

李素月搖搖頭:“真是不曾想黎末姑娘的酒量還是這麼不好,幾杯便醉。”

胡雪咬了咬唇,驀然看向李素月。

李素月被她的眼神給嚇了一大跳:“你,你想做什麼?”

胡雪突然笑了一聲,醉醺醺地指著她:“你這個小賤人。”

見她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罵起了自己,李素月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素月突然站了起來,怒意滿滿地看著胡雪。

“什麼意思。”胡雪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她突然倒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李素月怒意也上來了:“原來在你心裡就是那麼罵我的!虧你還在王爺面前裝作發乖巧大方的樣子!”

她本以為胡雪怎麼也該聽不見了,不料她突然從涼亭的桌上抬起頭來,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李素月:“你,你你……居然說我裝?”

她此刻的邏輯像不正常一般。

“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討厭別人說我裝了!”

她上前兩步,怒氣滿滿地瞪著李素月,似乎想要抓她,卻抓了個虛晃。

差點摔倒在地。

李素月冷笑,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既然她已經是末路,李素月一點也不像在計較她罵了自己了。

只看著不遠之處冷冷地道:“看吧!她已經醉了!現在可以安心地出來了吧。”

李素月見胡雪跌吧跌吧,跌到了她身後的椅子上,臉上突然多了一絲嘲諷之意。

而不遠處,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胡雪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不解地看著李素月,手指晃著晃著指著她:“你在跟誰說話?”她的模樣顯然是醉的過於嚴重了,胡雪不曾回頭去看,只是指著李素月喃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李素月?那我……先扔哪一個好呢?”

李素月聽她說先扔哪一個好,先是一愣,又見她上前幾步朝自己走來,虛抓了幾把之後,才準確無誤地抓到了李素月:“唔,好像這一頭才是真的!?”

說完,似靈力變得不可控制了一般,李素月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量推著走了好幾步。

“啊啊啊啊!”

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了起來,下一瞬,竟然被胡雪直接推進了湖裡。

胡雪推完她之後,自己也不小心地晃了幾步,幸而後面有人將她拉住了。

而那個人,當即扣上了胡雪的命門,微醺一般地眯了眯眼,卻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掙脫開了那一雙手。

運氣靈力,正準備將其一同扔下去,奈何此人內力高深,一眨眼的時間內便瞬移到了胡雪的身後。

“你沒醉!?”

胡雪聽到這一道聲音的時候,是一愣。

她幾乎不可置信地轉身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心中只感覺到心跳裂縫在撕開一般。

可又不得不去接受那個事實!

“你居然就是那個內線!?”

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阿欒!?

胡雪想過各種可能性,他懷疑過夜凌淵身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順子,就連葉沉!也曾經被她懷疑過!

可胡雪無論如何就是沒有懷疑過阿欒!

就是因為,她實在是隱藏的太好了!

她平日裡那個安分守己,唯唯諾諾的樣子,任誰也不會想到她就是那個在背後做盡了小動作的人!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為什麼要那麼做!?”胡雪怒目地看著她,深深地吞下一口濁氣,冷沉地看著她:“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說起方才喝的那杯酒,她告訴李素月自己喝的小心翼翼,是因為不想在她這典範面前丟份。

其實胡雪哪裡是注意這種形象的人,只是這樣喝,方便做一些小動作罷了。

那個時候,胡雪喝完一杯,很快又要喝下第二杯,都為了掩人耳目。

但其實,這一次的她,留了個心眼兒,將這幾口小酒全數倒進了衣袖中,然後不動聲色地用內力烘乾了衣裳。

胡雪自從上次被魏清雨陰了一回之後,哪裡還敢隨便喝別人遞來的酒。

若是還敢,那她一定就是這世界上最不長心的人了。

而後來,之所以會去罵起李素月,她那就是借‘酒勁兒’發瘋呢。

這樣的話,信服度不是更高?

那她究竟想做什麼不是很快會暴露?

可胡雪怎麼也想不到,李素月的背後,會是這麼大的一個秘密!

“阿欒!你太讓人失望了!”

胡雪看著她臉上唯唯諾諾甚至堪稱和善的神情在一點點斂去。

“啊呀呀,被你發現了呢。”

胡雪看著眼前之人,她一臉狂妄和驕傲,還有唇邊那一抹可稱作殘酷的似笑非笑,哪裡是她認識的阿欒。

“你究竟是什麼人!而你,究竟又是想要做什麼!”

胡雪自己以為自己在認人上面,極少出過差錯,可這次對阿欒,當真是瞎了眼了!

“我沒想要做什麼,只是我的主子想要你罷了!”

阿欒就是‘隱’,而‘隱’就是阿欒。

‘隱’這個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為了不讓身份太過容易暴露,故而那邊的人解用‘隱’字來稱她。

胡雪見她身形暴起地向自己衝過來,胡雪也暴退。

直到退到湖的上空。

她的主子想要她?

胡雪沉著臉:“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是誰?”

阿欒一聲冷笑:“你很快便會知道了。”

胡雪眯了眯眼睛:“那我不想這麼快知道呢?”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了,眼中泛著銀光。

這樣的情景在夜晚那是一種怎麼樣駭人的樣子!?

簡直不像人類。

只是那銀光很快退去,沒有再眼中留下一點痕跡。

而阿欒卻發現她周身的氣勢暴漲了起來。

“呵,終於找到你了,也好,也好。”胡雪的腦子很清醒。

她現在十分的清楚,阿欒就是自己的敵人,絕對不能心軟的敵人!

即便她曾經很喜歡這個善良乖巧地小姑娘。

可她的樣子根本全是裝出來的!

現在的這個人,哪裡還像她認識的阿欒,她就像一個貼著阿欒麵皮的妖魔鬼怪!

阿欒看著她的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把長刃,皺了皺眉頭:“你竟然還貼身帶著這些東西?”

這倒是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性子跳脫,看起來沒心沒肺的那個女人!

胡雪根本不需要帶這種東西,她只需用修為幻化出一把即可,雖說看著像武器在傷人,其實也就是她的靈力。

兩人在半空之中打了起來。

靈力與內力相撞,撞出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波。

李素月會有用,雖然被扔了下去,卻仍然可以游回去。

她看著半空之中打起來的兩人,心中大駭。

那個叫做阿欒的內奸是強者李素月知道,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叫黎末的女人的武力居然可以與那種從小到大接受訓練的人相提並論。

她突然有些恓惶,幸好,幸好她當初沒有和她打起來過,否則自己如今一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

這個叫做阿欒的人實非善類,結交這麼久時間,李素月可以徹底地看出來這一點。

這兩人鬥起來也好,這樣的話,她便可以站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了。

李素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涼亭,渾身瑟瑟發抖了起來。

兩人糾纏起來颳起的驟風,又讓她感覺到絲絲涼意入骨,那當真可以喚做難受二字。

她最後看了一眼,默默地決定離開。

胡雪瞥見了她要離開的身影,之間驀然出現了石子兒,準確無誤地朝李素月彈去。

李素月只覺得自己的腿中似乎中了一彈,直接撲到在了地上,尖叫了起來。

看著腿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可惜沒有人會理會她。

“你也真夠狠的,她幫你這麼一個大忙,你竟然也不救她一救?”胡雪面帶嘲諷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不愛與蠢人合作,奈何最近碰上的全是蠢人,這些蠢人的死活,與我又有何干?”

阿欒的唇邊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你現在看著像另外一個人。”胡雪冷漠地道了一句。

在阿欒愣神的片刻,尖刃狠狠地沒入了她的肩頭。

汩汩的鮮血流了出來,胡雪的手有一點顫抖,可她還是強行穩住了。

“你果真很不一般,說我狠?你又好的了多少?你和阿欒的關係難道不好?你不是也這麼傷了她麼?”

看吧,胡雪的臉上閃過陰色,在這個女人的眼中,阿欒根本就不是她自己。

從她用第三人稱來形容阿欒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呵呵呵呵,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我親疏遠近,朋友敵人一向分的特別清楚!你不是阿欒!”胡雪突然笑了:“你根本不是阿欒,你永遠也無法真正成為阿欒那樣的人!”

她也笑了起來:“是嗎?你這些話看真是特別有意思呢,一口一個阿欒那樣的人,阿欒?那是什麼東西?世界上根本沒有她那麼一個人。”

胡雪被她氣的憤怒無比:“我勸你自己招出你的主子是什麼人,否則你一定會很慘,一定會很慘很慘!”

阿欒唇邊勾起了冷笑:“等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我說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胡雪冷笑:“你說你的主子想要我?是我還是我的命?我還真不覺得我到時候看見了你主子,還能有機會可以活得下去!”

她這麼說完之後,阿欒的臉上閃過了複雜的神色:“這個你確實不必擔心,主子很好,不要要你性命!”

胡雪冷嗤:“你以為我還會信你?誰沒事要我?我有什麼用?能幫人賺錢還是幫人殺人?沒事找事,世界上有那麼蠢的人!?”

阿欒的神色驟然一變:“你敢說我的主子愚蠢?你找死!!”

她的眼神驟然變得陰狠無比,胡雪看著都恨不得想要咬舌自盡。

No!她好像激怒了這個人了!

胡雪真不知道她的主子對她有這麼重要。

阿欒瘋狂的進攻,胡雪瘋狂地躲避。

“你當我沒說好吧,你主子怎麼會愚蠢,那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能調教出這麼成功的間諜的人,怎麼會愚蠢?是我愚蠢,是我愚蠢好不?”

胡雪這人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該要認慫的時候從來不會硬骨頭……

始終秉承著狐狸命最重要的宗旨,這也是她為什麼能在夜凌淵手下活到現在的原因。

雖然是看起來沒節操了一點吧,但是比起小命來,節操它算個什麼玩意兒?

阿欒狠狠地哼出了一口氣。

胡雪見她明顯沒有那麼癲狂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其實胡雪真的很怕和瘋子打架,因為跟那種不要性命的人打架,除非她們實力懸殊她會比較強許多,不然要麼兩敗俱傷,要麼她穩輸……

而她和阿欒正是不相上下,棋逢對手的那種。

阿欒卻知道這樣再繼續下去不太好,於是她冷哼一聲。

“你確定你要繼續跟我這麼耗下去嗎?”

胡雪一愣,擰著眉頭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阿欒看向不遠處,夜凌淵寢宮的方向嘆息:“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呢。”

胡雪猛驚:“你說什麼!?”

阿欒冷笑一聲:“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很想知道?既然你問了,我就是告訴你又何妨……嗯……莫非你真以為你所謂的間諜,整個王府會只有我一個人?”

胡雪渾身徹底地僵硬了起來:“還有誰!?”

她的語氣中甚至充滿了氣急敗壞:“還有誰!?我問你,到底還有誰!?”

她眼中的深黑變成了深紅。

阿欒眯了眯眼睛。

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甚至不像個人類?!

阿欒見她暴漲而起的氣勢,心中突然思忖了起來。

雖然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樣糾纏下去對她而言一定沒有好處!

“還有那個葉沉哦!葉沉哥哥,她也是我們的人呢!”

胡雪的腦中‘轟’地一聲。瞬間全部混亂了。

葉沉?葉沉也是他們的人!?

怎麼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相信!

夜凌淵解毒,如今是最關鍵的時候!葉沉也是她們那邊的人的話,那……夜凌淵怎麼辦。

阿欒眼見一股子巨大的從未見過的力量朝自己襲來,一瞬間躲閃不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猛地從半空中墜了下去,然而她下墜的過程中,猛地踩了腳涼亭地欄杆再度越起。

此時的胡雪全部的心思幾乎全放在了夜凌淵的寢宮那邊了,如何還能顧得上身後的阿欒。

阿欒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神色之後,猛地又是出手。

胡雪一個不察竟然暈了過去。

她的身子就要向下墜,卻被阿欒一把撈起,扛在了肩上。

她驀然落地,李素月的腿還在流著汩汩的鮮血:“救,救救我,救,求你救救我!”

阿欒冷著眼神看了她一眼,眼中生出了一絲憐憫來。

李素月看著她眼中的那一抹憐憫,就好似看見了希望一般:“你會救我的對不對,我的腿!我的腿!你會救我的對不對!?”

阿欒的眼中露出了悲天憫人的神態,口中卻吐出了最為殘忍的話語:“自生自滅吧你。”

李素月一愣,她看著自己的傷處汩汩流血,剛才,腿好疼,特別的疼,可這一會……居然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

她驀然地哭了起來,使勁兒地敲打自己的腿。

為什麼不疼了?為什麼不疼了!?

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她的哥哥有人稱神醫的美名,李素月如何會不知道一些醫理……

當腿受傷到沒有半點兒感覺了之後,腿就多半廢了,腿就多半廢了!

她的腿!就要廢了?

“哥!哥哥!哥哥!”她突然大喊了起來,心中升起一抹哥哥可以聽見的希望。

可沒人理會她,她的喉嚨喊啞了,最後她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只能靠爬著,一點一點地爬著。

哥哥,找哥哥!哥哥一定可以救她!

……

胡雪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想的是夜凌淵的安危,醒來的那一刻想的也是夜凌淵的安危。

她猛地坐了起來:“夜凌淵!”

她正坐在床上?她不是被阿欒綁來的嗎?她為什麼會睡在床上?

這裡的綁架犯這麼好心的嗎?就連囚犯都有一張鑲金豪華大床可以睡?

這待遇也太臥槽了!

胡雪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十分熟悉的床榻上,但是這裡不是宸王府,而是……

皇宮!?

她看著站在寢宮視窗的那道修長人影,心裡猛然跳了起來,是那種驚恐地跳。

為什麼被阿欒綁走之後,醒來的地方,會是皇宮呢?

這樣的情景讓胡雪不得不多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啊!

可她怎麼能懷疑夜凌澤呢?夜凌澤幫了她那麼多次,她怎麼能懷疑夜凌澤呢?

“你,皇上?你又恰巧,恰巧出宮,遇遇見我了?”

她為什麼要結巴?

胡雪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這一句話,她問的無比的艱難。

只因為,心裡的答案讓她不確定,且讓她害怕!

夜凌澤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你以為真這世間有這麼巧的事情?還是不願意相信事實呢?”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胡雪的心卻一點一點地下墜,她乾笑:“我為什麼聽不懂皇上的意思呢?”

她從床榻上下去:“抱歉皇上,我現在好了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胡雪有些慌張地下了床榻,卻被點了穴道。

胡雪渾身都不能動了,而夜凌澤將她抱了起來,輕和地放在了床榻甚至幫她掖好了被角。

胡雪的心終於下墜到底了。

這一下,她就是再不想承認事實也不得不承認了!

阿欒的主子是夜凌澤!夜凌澤就是阿欒的主子!

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就是夜凌澤!

“夜凌澤!”胡雪的語氣堪稱驚怒。

她這般大呼皇帝的名字堪稱大逆不道,可夜凌澤一點也不在意,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別惱,好好休息。”

胡雪渾身都動彈不得,面對夜凌澤這樣的語氣,氣的幾乎可以吐血。

“你為什麼要綁我,為什麼要綁我,為什麼要綁我!”胡雪的渾身都不能動彈,只有一雙嘴可以動。

她能懂就想著多動即便。

聲音尖銳刺耳,可夜凌澤一點也都不在意。

甚至將她等她喊累了,還將她摟起,給她喂水喝……

胡雪下意識地嚥下了好幾口,之後才發現自己不應該喝夜凌澤的水,緊緊地閉上了唇,一動不動了。

夜凌澤見她有喝些,也不強迫她再喝。

“喝夠了便這樣罷。”

隨後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胡雪一口氣壓在胸口處,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那麼憋著。

整張臉都憋的快要鬱結了。

夜凌澤看了她一眼:“有氣就發出來,莫要憋著了。”

胡雪更鬱郁了,他這個樣子,才叫人憋得慌好嗎!

發火不是,不發火也不是。

“我你祖宗大爺十八代的!”胡雪忍不住地咒罵了一句。

夜凌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胡雪心中的鬱結更甚。

一剎那之間,胡雪的腦中劃過了許多事情。

比如那一回,她被程玄峰綁架的時候,有一個神秘人救下了她,但他沒有徹底救下她,而是將她扔在了野外自生自滅!

“夜凌澤!”她突然又叫他的名字。

“當初,是不是你……”

夜凌澤溫潤地看了胡雪一眼:“你想問什麼?”

胡雪噤了聲,又不想問了,因為答案在她的心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多半就是他了!

胡雪的拳都攥緊了。

怎麼辦,好想殺人!好想撕爛他和善的臉!胡雪滿腦子的嗜血因子都在叫囂。

扯爛他的臉!扯爛他的臉!

夜凌澤見她的神情可謂惡狠狠地瞪著自己,楞了楞:“你在想什麼?”

想起自己曾經將他當成了朋友,想起自己曾經在他面前露出的真心,想起自己開解他的過去,胡雪只感覺一股子火氣鬱結在自己的胸口處:“我想撕爛你的臉可以嗎?”

胡雪控制不住地怒吼!

夜凌澤點點頭。

胡雪見他點頭,又是一愣:“你點頭了?你居然點頭了?”

天哪!胡雪就要崩潰了,這特孃的還是個正常人嗎?!

夜凌澤見她如此,答曰:“你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朕點頭是代表朕明白你想的是什麼,而卻不是答應你。”

胡雪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

夜凌澤之前就是這樣的嗎?

胡雪想了又想還真的發現他還真特麼一直都是這樣溫和,溫潤如玉的樣子,只是她從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夜凌澤這個表情這麼這麼的欠扁呢?!

啊啊啊!

胡雪的內心已經將夜凌澤罵了千遍萬變了!可他不會罵出來的。

因為他會擺出那種我接受你所有無禮,但我就是不改的樣子,說了有什麼用!?什麼用!?

沒有用!

這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她從前怎麼從來沒有看清他的真實面目?為什麼啊!?

“你為什麼要將我從夜凌淵那裡綁過來?”

夜凌澤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們不合適。”

胡雪被他這一句話氣的,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因為這個?我和夜凌淵不合適我跟你就合適嗎?”

胡雪幾乎忍不住暴怒地呵斥。

夜凌澤的眼神有幾分認真:“你並未試過,如何能知不合適?”

胡雪默然,半晌後,她生無可戀地道——

“那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很想試了。”

夜凌澤聽了她這樣的話,也還是沒有生氣,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胡雪突然感覺到一陣難受,有些反胃一樣的難受。

夜凌澤說:“你不想試?那若是朕想要試一試呢?”

胡雪一愣,呆滯地看著他就要俯身下來的俊臉……

見他就要近在咫尺的唇,胡雪一個忍不住,微微有些乾嘔……

夜凌澤皺了皺眉頭,鬆開了手,淺笑道:“原來你這麼不喜歡。”語氣中有些落寞。

胡雪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實在是因為她的這一陣噁心反胃感來勢洶洶。

夜凌澤見她實在不對勁,解開了她的穴道,胡雪扶著床沿乾嘔了起來。

之後,她的內心一陣緊縮。

夜凌澤見她實在眼中,喊來宮中的太醫來看,太醫把她的脈把了半天,只覺得很奇怪。

“這姑娘的脈象好生奇怪,似乎與常人不太一樣,但是這個脈象……”

胡雪看著他,大夫的神色有些怪異:“這個脈象……這個脈象……”

夜凌澤的眉微擰:“說!”

太醫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眼這絕色的女子,神情怪異:“這這這……這分明,分明是好喜脈啊……”

胡雪彷彿感覺到了一陣天打五雷轟。

而夜凌澤的臉色亦是灰了一度。

太醫明顯感覺此事不對啊……怎麼會都是這個表情?

“你先下去,此事不可宣張,誰也不許說,否則,朕要你腦袋。”

太醫連連點頭。

胡雪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地坐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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