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道子又吐出了一口血霧。
但他的氣力與法力,反而每分每秒都在暴增。
他一掌轟了過去,打散了企圖重組的土石,並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龍元。
龍元震顫不已,想要逃跑。
將道子先是集聚法力灼燒龍元。
但龍元是生生不息,永恆不死的。
將道子也沒想殺死它,而是熬得它筋疲力盡時,狠狠的砸了下去。
“定!”
竹竿緊隨其後!
戳著龍元,插穿了大地,封在了地底!
將道子咬破指尖,迅速在露出表面的那半截竹竿上,刻印封咒。
然而竹竿並不足以充當釘龍樁。
將道子卻也沒有慌張,只是合攏了雙手。
一股股神異的金色氣流,從指縫裡流淌出來,纏繞住了竹竿。、
竹竿的顏色一點點的變黑、凝實,居然有化鐵之象!
這就是和光同塵之境的能力——造物!
或者說,是操縱天地氣韻!
天地氣韻乃萬物之根本,只要能操縱天地氣韻,就能幻化萬物!
就好像麵粉能做成麵條,也能做成饅頭。
早在幾十年前,江承澤出生後沒多久,將道子突破到了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和光同塵境。
但與此同時,他也在歸妹山遭遇了天下玄門的圍剿。、
雖然他反殺脫困,但也因此受到了無可癒合的重傷,無法再維繫和光同塵的狀態。、
他只好自我封印掉大部分的實力,不然會加重傷勢。
眼下,生死攸關,他只好暫時解開封印。
竹竿徹底變成了生鐵,啟用了刻在上面的咒印,散發出了滾滾紅光與振聾發聵的鳴音。
土龍在大地下哀鳴。
漸漸地,兩股聲音都消失了。
釘龍樁光華褪盡,變得就像一截普普通通的燒火棍,大地也恢復了平靜。
將道子鬆了口氣,緊跟著就墜落了下來,蕩起一地塵埃。
鄭阿牛嚥著口水,不敢靠近。
他老婆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跑了過去,把將道子攙了起來。
“你還好嗎?”
將道子眸底的金芒,已經消散了。
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毛孔滲血,反噬嚴重。
“我很虛弱……”他淡淡道:“如果現在,你們將我的行蹤洩露給天下玄門,就可以殺了我。”
婦人沉默了片刻,噗嗤一笑:“你這人真有意思,我才不做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聽我老公說,這土龍就是你帶來的,你有罪;但,剛才你也算救了我們,不是麼?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嘛,既然陳大師那麼尊崇你這位師兄,我就相信你本性不懷,應該只是精神有點不正常罷了。”
“而且,雖然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但把那些所謂的天下玄門招惹過來,還不得鬧得我們伏龍村滿地雞毛啊?我才沒那麼蠢呢。”
將道子有些意外。
暗地裡,散掉了掌心裡凝聚的殺招。
然後仰望著血紅的晚霞,滄桑的嘆了口氣。
“精神不正常……也許吧。”
“我的確懷疑過自己有所謂的精神分裂症,或是被邪物俯身了。但,不是的,做……”
”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之時,我的思維很清晰,那就是我……”
“再多的藉口,也彌補不了我犯下的罪孽……”
“承澤,婧香……爹……我對不起你們……”
說著,將道子望向了肩膀。、
那裡還殘留著降魔杵鑽入的傷口。
“但至少現在,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將道子掙扎著爬了起來,仰天深呼吸了一下,看向鄭阿牛。
“你過來,有些事情,我想交代一下你,可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但,還是儘早做好準備……”
……
講述到這裡時,鄭爺爺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快急死了:“我爺爺跟你交代什麼了?快說啊!!”
外面一片沉寂。
我心生不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張大山聲線緊張道:“六子,樹林裡有個人,在偷看咱們。”
“誰??”
“我、我不知道,頭髮太長了,臉被遮住了,看不清楚,但像個女的。畢竟男的不會穿裙子吧?還是白的,額,不會是誰家死人了,奔喪的吧?”
“喂,小姑娘,你怎麼不穿鞋啊,腳不疼嗎?趕快躲遠點吧,這裡不安全……”
張大山的聲音漸行漸遠,好像去找那個女人了。
我卻一陣僵硬。
女的……
白色的裙子……
是它??
“師兄,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