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勇平的臉被雲麗兒扇得歪到一邊,片刻呆愣後回過神,他捂著被打紅的臉詫異地看向雲麗兒,下巴劇烈的顫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模樣即狼狽又委屈。
林二孃心疼地快步走上前拉開雲麗兒斥責道:“你這是幹啥啊,孩子都這樣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
楚勇平可憐巴巴地埋在林二孃腰間發出悶哭的聲音,林二孃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
“沒事沒事,回來就好。”
雲麗兒卻通紅著雙眼,耳邊不斷迴響著方才那令人心悸的聲響,慶幸之後是清醒過來的後怕和惱怒。
“你為什麼要跑去河邊?這次算你運氣好碰到去尋你們的大伯,如果沒有,說不定到時候連你的屍首都找不到,你讓娘怎麼辦!”
雲麗兒嘶聲力竭地吼著,臉上爬滿青筋,胸口大幅度起伏喘著粗氣,眼神卻泛著悲哀。
“勇安已經沒了,要是你出事了,你讓娘怎麼辦......”
言罷,楚勇平才畏畏縮縮地將頭從林二孃腰間抬起,鼻涕拉得老長也顧不著,他一頭撞進雲麗兒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母子兩抱在一起哭得老淚縱橫,楚二勇走上前將倆人攬進自己懷裡,沉默無言地陪伴。
林二孃給楚大勇使了個眼色,楚大勇識趣地拉著福寶和謝景瀾回到屋裡,而林二孃則到廚房燒水,給幾人留出相處的空間。
經過這一次的教訓,楚勇平學乖了不少。
在楚二勇的追問之下,才說出自己去往河邊的原因。
他哆嗦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是一塊表面光滑的普通鵝卵石。
“我覺得它很好看,也只在邊上便想著拿回來送給娘,沒想到河邊太滑踩踏了.....”
雲麗兒看著他手上的鵝卵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這孩子笨吧,但又是為了送自己理應上是好事。她輕嘆一聲眼神裡浮現出一絲自責,輕輕撫上楚勇平被打的臉龐:“疼不疼?”
楚勇平搖搖頭,低下頭玩弄著鵝卵石聲音悶悶道:“是我的不對,害娘擔心了。”
“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別這麼粗心大意的,你娘現在懷有身孕,經不住你瞎折騰。”
楚二勇拎起楚勇平的後領,像拎小雞似的往井邊走去,表情嚴色卻用打趣的語氣說:“你要是想玩水,回頭爹在你身上系根,往井裡一丟,有你玩的。”
嚇得楚勇平縮了縮脖子。
因為楚勇平身上的泥土太多了,楚二勇先打出水簡單地給他沖洗一下,隨後才帶到屋內泡澡。
屋內的木桶裡,已經坐下了福寶和謝景瀾,林二孃在邊上拿著瓢正往謝景瀾很少澆水。
福寶在一旁沒心沒肺地玩水,而謝景瀾不知為何整個人漲得通紅,許是水的溫度太高了吧。
楚二勇見到微微蹙起眉,試探性地開口道:“孩子都這麼大了,是不是分開合適一些?”
“往常都是分開的,今天是意外嘛,不然讓另一個人溼著身子站旁邊,回頭生病的咋辦?”
楚二勇尋思著林二孃說的話也沒錯,就把楚勇平拎過去往盆裡一扔。
不大不小的木桶剛好能讓三人坐下,濺起來的水花呼了福寶一臉,福寶喘了口氣便立即反擊往楚勇平身上潑水。
原本情緒還低落的楚勇平被福寶這麼一鬧騰,倒是好了不少,兩人玩著水這麼一來二去,便將今天所發生的事全給拋之腦後。
可憐的謝景瀾什麼也沒做就夾在兩人中間,成了這場比賽的“受害者”,最後不堪受辱的他也加入了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