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孃的心猛地驟停,身體頓時全身上下宛如墜入冰窟中冰冷,面目有些呆滯哆嗦地問:“那些人把他送哪去了?”
老伯為難地撓撓頭:“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問帶路的衛卒才知道。”
“天啟去哪了?到底去哪裡了?”林二孃此時竟神志不清地重複唸叨著,情緒激動地抓住老伯的肩膀搖晃:“他們把我兒抓哪去了!”
“誒......你、你快鬆手!”
老伯被林二孃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慌亂地去扯開林二孃抓著自己的手,可此時對方已經魔怔了,雙眼直勾勾瞪著他愣是不鬆手。
楚大勇見狀兩步跨上前趕緊將林二孃分開來:“二孃,你冷靜點!”
被分開後的林二孃大口大口喘著氣,皮包骨頭的雙手上青筋凸起,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福寶趕忙跑上前抱住林二孃的大腿,軟乎乎地呼喚著:“娘,娘你看看福寶,我好冷啊。”
聽到福寶的聲音林二孃才逐漸冷靜下來,她看向緊緊抱著自己的福寶,彷彿站不穩般的蹲下身將福寶攬進懷裡:“對不起,娘糊塗了。”
福寶摟住林二孃的脖子小臉蹭了蹭對方,親暱的模樣宛如小動物般。
楚大勇滿含歉意地看向老伯:“對不住了大伯,我們談擔心孩子了,請問您知道衛卒在哪嗎?”
“我哪知道!”老伯正要發飆,楚大勇眼疾手快遞上前一塊碎銀,老伯瞬間啞火笑嘻嘻地接過碎銀,換了副面孔。
“知道,我剛和他們分開不久,我帶你們過去找他們?”
“有勞了。”
楚家三口跟著老伯來到一家茶館,茶館外便能聽到裡頭男人的嚷嚷聲。
“喏,就是他們。”老伯抬手指了指穿著黑色官服的幾人,好心提醒道:“這些人心性大脾氣不小,直接問他們不樂意說,得哄著來。”
“多謝提醒。”楚大勇示意身後的林二孃跟上。
楚大勇看準一衛卒身旁有位置,笑呵呵地湊上去自然地打招呼:“喲,幾位爺今兒在這喝茶呢?”
幾人中斷剛才的話題,狐疑地看向楚大勇眼裡帶著不屑與鄙夷。楚大勇被幾人盯得渾身不舒服,諂笑道:“天冷喝茶怎麼夠了,要不來壺熱酒吧,就當是我請各位爺的,小二,來兩壺黃酒再加兩道小菜。”
說完轉回頭,便看到其中一名衛卒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自己:“你是誰,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
“誒,這位爺眼力真好,我是從外鄉來的,特意到此來看看兒子。”楚大勇邊拍著馬屁起身接過小二的酒,給幾個衛卒滿上。
“這京城咱也是第一次來,也算是見識到了繁華漲漲見識,真羨慕幾位爺可以留在京城享福呢。”
林二孃見楚大勇在套話,看起來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便抱起福寶走到另一桌點了兩道小菜。
幾杯酒下肚後幾個衛卒舌頭也大了,便開始痛楚大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別提了,前些日子剛降溫那會兒,有一個老頭天天咳嗽,畢竟人老了身體不好我們也沒放心上,誰曉得他染上了肺癆。”
楚大勇攥緊手心冷靜問道:“這般嚴重?那有沒有將人送去醫治呢?”
“醫治?”衛卒冷哼一聲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怒聲道:“那老東西自己的肺癆不死遠點,還隱瞞病情留在役屋,結果把一大半的人都給傳染了!”
另一個衛卒不滿的補充道:“就因為他我們捱了上頭罰,哪還有功夫給他治病呢,把他趕出去任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