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染上肺癆的人呢?”楚大勇抱著一絲僥倖問。
“那些人隨便打發了些銀兩,一同趕了出去。”
“哐啷!”
林二孃沒拿穩飯碗掉到桌上散了一桌,背對著他們的臉呈青白色。
幾個衛卒淡淡瞥了一眼林二孃收回視線,落到楚大勇身上時狐疑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啊?可能是有點冷吧。”楚大勇回過神後壓住心中的怒氣。
一名衛卒看出來楚大勇隱藏的不滿,裝模作樣地舉起酒杯碰了下他的杯:“你也許覺得我們殘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肺癆這病染上了就得死,花再多錢也治不好,上面的人不可能為普通百姓著想,打發點銀子給他們,已經是最慈悲的作法了。”
“慈悲?”楚大勇冷笑一聲,只感到心一陣陣發涼。
國家打架苦的是百姓,逃亡後好不容易能活下來,找到落腳的地方卻被要求服役,好好的人送走卻帶著一身病回來,無論在什麼時候,受苦的永遠是底層百姓。
楚大勇灌下一杯黃酒,一天進食的胃中頓時被燒得火辣辣,而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意。
“話說幾位爺是否知道這群人的落腳點?”楚大勇擦乾淨嘴角問。
幾名衛卒搖搖頭,給了個粗略的位置:“當時我們就只將他們帶到舊城那邊的方向,下面就有個村,也許到那裡去了。”
話音剛落楚大勇便果斷站起身,冷冷撂下一句:“幾位慢吃。”結賬之後便帶著林二孃福寶一同離開了。
三人全程靠路人指路才找到所謂的舊城,但舊城的面積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連之前提到的村也沒找著。
楚大勇一整天沒吃東西,加上著急臉上變得更加差,福寶從懷裡拿出半塊已經不熱的餅遞給楚大勇:“爹爹,吃了東西才有力氣找人。”
“嘿,謝謝閨女。”楚大勇扯起嘴角拿過那半塊病,三口便吃完。
“二孃,我去那頭找人問問那個村怎麼走,你們在這兒等著我。”
林二孃帶著福寶在原地來回徘徊,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行人路過,林二孃激動地追上去喊道:“麻煩等一下!”完全沒注意身後的福寶沒跟上。
待她問完路一轉頭:“福寶,咱們......”
空無一人的身後滿是舊房的廢墟,林二孃著急地提高音量喊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
帶著訊息返回後的楚大勇,便看到林二孃紅著眼道:“福寶不見了。”
另一頭的福寶,在同林二孃走散後便喊來周圍的鳥雀一一詢問。
“你們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楚天啟的人?”
鳥雀圍繞在福寶身邊叫嚷個不停,福寶歪著頭認真聽它們帶來的訊息,隨即露出驚喜之色。
“你知道我哥在哪?快帶我去!”
福寶一個重躍從木樁上跳下來,興奮地追逐著鳥群跑遠,漸漸脫離原本的範圍,片刻後隱隱傳來林二孃和楚大勇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