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思恬昏迷的這段時間,警局那邊調查出了那藥水究竟是什麼,藥水名叫血胺芬,血胺芬並不是藥劑用藥,直接以針水的方式注射到人體裡,會對人體起重大的傷害,所以一般醫院都不會有血胺芬。
監控裡最有嫌疑的兩個人,一個護士,一個童芷攸,警察對童芷攸也進行了循例問話,而那名護士,經調查,並不是醫院的護士,而監控中護士從病房出來後就去了樓梯間,樓梯間沒有監控,所以線索也就戛然而止了。
一輪調查下來,雖然童芷攸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清白,但相比起來,那名護士的嫌疑更大。
薄鬱年守在君思恬的床邊,一雙眸充滿了疲倦,可他沒有絲毫要起來休息的意思。
喬忠走進來的時,看見這樣一幕,不禁有些心酸。
“少爺。”
男人沒有應話,眼眸不轉的望著病床上的人。
喬忠繼而道:“少爺,警局那邊的人對肇事司機進行了問話,也調看了監控,當時人行道確實已經紅燈了,司機是正常行駛,是思恬小姐……”
薄鬱年沉默不語。
這個情況喬忠也沒辦法再說什麼,他退出了病房,他剛一退出病房,就看見迎面走來的左曜然,左曜然朝病房裡瞥了一眼,“思恬還沒醒來?”
喬忠抿唇點了點頭。
“阿鬱也一直還在裡面守著?”左曜然擰眉問道。
喬忠依舊點頭。
“他這樣怎麼行,別到時候思恬還沒醒,他先垮了。”左曜然邊說著邊走了進去。
左曜然徑直走到床邊,就看見好友一臉的憔悴,他輕嘆口氣,拍了拍薄鬱年的肩膀,“阿鬱,你已經守了很久了,就算你不回去休息,起碼也去沙發那睡一睡,你難道想她醒的時候,你垮下來嗎?”
薄鬱年只出神的望著床上的人兒,未語一分。
他定定的看著床上的人兒,他曾以為濃烈的恨意,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堪一擊了。
君思恬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床邊守著的男人,男人雙眼充紅,就連那精緻的下巴,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鬍渣,看上去狼狽又憔悴。
君思恬醒後,醫生立刻給她做了檢查,確認無恙後,薄鬱年的心才放了下來。
有過一次意外後,君思恬的病房門口喬忠便一直守著,就算喬忠有事,也有專門的人守著,以防再出什麼情況。
經過兩次折騰,君思恬的身體更是虛弱,一時半會,甚至連完整的話都沒有辦法好好表達清楚,所以警局的人也將問詢的時間推後了,等她身體恢復好些再說。
而這段時間,除了來看她的童瞳,魏有為之外,一直在醫院守著的人便是薄鬱年和陸青豫,兩人好似爭什麼似得,最後還是在左曜然的調節下兩人安排著時間輪流過來。
君思恬躺在病床上,眼睛轉了轉,乾澀的唇瓣動了動。
她一有動靜,男人便立刻有了反應,“要做什麼?”
“想……喝水。”她吶吶的道。
薄鬱年直起身,給她調了杯溫水,然後將她扶了起來,在水杯上插上吸管,方便她喝。
君思恬垂眼不語的喝著杯中的水,她的餘光偶爾會瞥向身邊的男人。
這幾天他的悉心照料,她看在眼裡,還有左曜然和她說的,在她昏迷的時候,他不眠不休的守著。
他所作做的這些事都沉沉的打在她的心中。
他們之間,明明有著跨越不過去的仇恨,他明明很恨她的,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卻又……那麼讓人看不懂。
她剛喝完水,陸青豫便走了進來,在看見薄鬱年喂她喝水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時間到了。”
薄鬱年聞言擰眉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心不甘情不願的直起身。
兩人的神情看上去都很雲淡風輕,可這隱藏著的火藥味卻是不容忽視的。
三天後,君思恬的身體恢復了些,雖然還很虛弱,但說話什麼的已經不是問題了,也因此,警局的人也來給她循例做了口供。
“君小姐,關於車禍,我們調看過監控,證明您是在人行道紅燈的時候走過去的,所以這件事,你自身的責任要大於司機。”警察道。
君思恬一聽,連忙搖頭,“不是,我是被人推過去的。”
君思恬的話一出,一旁薄鬱年的神色驟然沉了下來,“你是被人推過去的?”
她點頭,“我要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綠燈閃了,我也就沒打算繼續過,打算停下來的,可是我剛停下來,身後有一股力量將我撞了出去。”
兩個警察聞言面面相覷,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事故,就還有一名疑犯。
警察將她的話記錄下來,“君小姐您說的這個我們會繼續進行調查。”
接著警察又詢問了她關於藥物的事。
她很肯定這件事和童芷攸無關,童芷攸進來也就和她說了兩句話,放下水果籃就走了,藥水瓶是護士換掉的。
“所以,你並沒有看清那護士的容貌?”警察問道。
她無奈點頭,“她當時帶著口罩還有個眼鏡,大半個臉都是遮住的。”
兩警察對她進行完問話後,便離開了。
薄鬱年眸色沉沉,思緒漸遠。
在離開病房後,薄鬱年衝喬忠吩咐了幾句。
……
夜漸深。
偌大的書房靜溢的可怕。
電腦螢幕上不斷的重複播著一段影像。
君思恬出車禍的當時,斑馬線那人很多,她站在人群中,就忽然衝了出去。
薄鬱年反反覆覆的看著這段,他的注意力盡在君思恬即將衝出去的那一點,君思恬正好站在人群中,周圍都是人,所以很難看出有誰在她後面推了一把。
薄鬱年緊抿著唇。
就在他看的疲乏準備起身衝杯咖啡的時候,驀地,看見了什麼。
他連忙摁下暫停鍵,然後將影片的點放大放大再放大。
在看清那一點點的時候,他瞳眸驟然一縮。
————
警局那邊一直在調查這兩件事,可監控看了,該查的也都查了,但依舊沒有頭緒。
君思恬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但始終還不能下地。
薄鬱年和陸青豫兩人是往醫院跑的最勤的。
陸青豫拎著一袋東西走進病房,“思恬,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灌湯包。”
在陸青豫來之前,她和薄鬱年兩人是大眼對小眼的,事實上,從她醒來,她和他單獨待著的時候,大都是這樣的情況。
一看見陸青豫,她的神情就變了,小臉上也浮現一抹笑,“太好了,我正好餓了。”
薄鬱年看著小女人的區別對待,不爽到了極點,可偏偏她現在是病人,他不可能朝她發火。
陸青豫將袋子開啟,瞥眼看了薄鬱年一眼,然後勾唇笑道:“到時間了,薄少可以回去了。”
薄鬱年神色清冷,聲音也冷了幾分,“你在這不代表我就要走。”
君思恬:“……”
就在她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她就看見一抹她並不想看見的身影。
焦瀾馨。
“思恬。”焦瀾馨親熱的叫了她一聲,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只是,這笑中幾分真幾分假,君思恬心知肚明。
“思恬,抱歉啊,你出了這樣的事,我現在才來看你,這段時間我真的是太忙了,一直抽不開身,不過我可是一直惦記著你的,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君思恬強扯出一抹客套的笑,“嗯,好多了,謝謝關心。”
焦瀾馨醉翁之意不在酒,君思恬是看的出來的,她和她客套了兩句後,便轉而看向薄鬱年,“阿鬱,一會一起吃飯吧。”
薄鬱年剛想開口拒絕,君思恬就搶先一步道:“對啊,你趕緊去和焦小姐吃飯吧,現在也是飯點了,而且我這有阿豫在,你不用擔心。”
面對君思恬的“逐客令”薄鬱年的臉色是差勁到了極點。
相反,焦瀾馨的就要好的多,她衝男人笑著道:“阿鬱,走吧。”
薄鬱年沉色瞥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轉身徑直朝外頭走了去,焦瀾馨見狀連忙跟上。
走出醫院,薄鬱年徑直上了車,焦瀾馨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我們去吃泰國菜吧,我今天突然很想吃呢。”焦瀾馨道。
薄鬱年神色淡淡的看著窗外,沒說什麼,焦瀾馨以為,他同意了。
車子開到焦瀾馨所說的泰國餐廳後,焦瀾馨拉開門就要下車,可看見男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阿鬱?”
薄鬱年神色淡淡,聲音也淡淡,沒什麼情緒,“你去吃吧,我累了。”
焦瀾馨臉色一變,當即收回腳,“阿鬱,你不和我一起嗎?”
“我累了。”
焦瀾馨緊咬著唇,臉上浮現一抹笑,“是麼?阿鬱,是累了還是不想?”
薄鬱年靠著椅背,閉了閉眼,“如果你不去,我送你回公寓。”
焦瀾馨看著薄鬱年這個樣子,唇齒間溢位濃濃的苦澀,她苦笑出聲,“不用了,既然你不想,我不會勉強你。”她說完,徑直下了車。
她下車後,看著車子駛遠,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
酒吧。
左曜然在看見灌酒的焦瀾馨的時候,有些詫異,他和焦瀾馨談不上很熟,當年因為阿鬱的關係,他們見過幾次。
“一個女孩子,在酒吧灌酒,可不是件好事。”
焦瀾馨抬眼,就看見左曜然,她唇角勾起,“是你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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