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稍等,尺碼我們調節下,兩位喝杯茶水。”售貨員笑著說道,同時另一個售貨員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售貨員拿著他們看中的戒指走進了裡頭,兩人在外面的沙發上坐著等著,期間薄鬱年出去接了一通電話。
陸商商坐著無聊便起身走到展櫃前看了看。
展櫃裡的首飾,無論是戒指還是項鍊手鍊,做工都很精緻漂亮,她被一條粉鑽項鍊吸引了目光,看了片刻後她衝售貨員道:“可以拿這個給我看看麼?”
售貨員微笑著將粉鑽項鍊從展櫃裡取出遞給她,還邊和她講著這項鍊做工如何如何的好。
陸商商拿著項鍊看著,正看在興頭上的時候,忽然,一雙白皙的手出現在她的視野,下一瞬她手裡的粉鑽項鍊便奪了去,伴隨而來的是一道令她熟悉,但又作嘔的聲音。
“這項鍊真是好看呀。”
陸商商柔和的眸光瞬間變的冷冽,她沉著雙眸看著左晴天,“別人尚在看的商品,左小姐直接從別人手中奪走,怕是左小姐不懂教養二字怎麼寫。”
左晴天紅唇撇到一邊,看著陸商商的眼神除了厭惡還有憤恨。
陸商商對上左晴天的雙眸,讀出她眼中的情緒。
意料之中。
左晴天對薄鬱年是什麼感情,她是知道的,現在她和薄鬱年宣告訂婚,左晴天怕是氣的眼鼻都要歪了。
“這項鍊你付錢了嗎?既然沒付錢,那我看看又有什麼錯?”左晴天道。
陸商商冷漠的掃了左晴天一眼,隨即對著售貨員道,“這個我要了,替我包起來,順便幫我清洗一下,我有潔癖不喜我的東西被其他亂七八糟的人碰了。”她邊說著,邊拿出銀行卡。
左晴天一聽陸商商的話,氣的瞳眸睜大,“你說什麼,誰是亂七八糟的人了?!”
陸商商神情淡淡,看都沒看左晴天一眼,“左小姐當真是喜歡對號入座。”
兩人針鋒相對,左晴天儼然處於下風,一旁的售貨員秉著職業操守才強忍著笑,然後對著左晴天道:“小姐,麻煩您將手中的粉鑽項鍊給我,這位小姐已經要了。”
“她要了?我還要了呢!刷卡!”
左晴天見狀也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售貨員的面前。
“抱歉小姐,這是這位小姐先要的,這條項鍊也只剩這一條了,不如您再看看我們店裡其他的款式?”售貨員說道。
“你這是有生意都不要做了是吧?!”左晴天怒道。
陸商商看著左晴天,實在覺得不可思議,左晴天好歹是左曜然的堂妹,左家大小姐,可言行舉止,包括她所做的事情,沒有一點是對得起左家大小姐的身份,反而宛如市井潑婦一般。
陸商商見狀伸手將掛在左晴天手上的項鍊拿過,直接遞到售貨員的手裡,“麻煩幫我好好清洗清洗。”
那售貨員連忙點頭,拿著項鍊就朝裡頭走了去,另一個售貨員湊上來,接過她的卡,“小姐麻煩這邊來刷卡。”
陸商商跟著售貨員到櫃檯刷卡,她剛簽完字,就見左晴天又湊到了她的身邊,“陸商商,你不要得意,你和鬱哥不過是訂婚罷了,你真以為鬱哥會娶你嗎?就算鬱哥想,薄爺爺也不會答應的!”
陸商商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左晴天的話有一絲的變化,她餘光微撇,就看見店外正要走進來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不想娶我,也不會費事和我訂婚了,更何況婚姻是兩個人的事。”
“兩個人的事?陸商商你是天真還是傻?薄爺爺不同意你以為你真能坐上薄太太的位置嗎?而且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鬱哥不過是看上你這張和君思恬相像的臉罷了,你不過是個替身,童芷攸便是你的前車之鑑!你遲早會像她一樣被鬱哥拋棄的!”
左晴天的話落,陸商商唇角的笑意更濃,她眼簾掀起,看向男人,“阿年。”
這一聲阿年讓左晴天一個激靈,她一轉頭,就看見男人那如魅般的雙眸陰沉沉的盯著她。
“鬱……鬱哥……”
“你剛才對商商說了什麼。”男人沉聲。
左晴天的眼睛因慌亂拼命的眨著,“我……沒說什麼。”
陸商商漂亮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語氣溫軟,“左小姐在警告我。”
“你胡說!”左晴天條件反射的反駁道。
薄鬱年神情清冷,看著左晴天,“剛才你的話我都聽見了,左晴天,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再找商商的麻煩,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
左晴天一張臉盡數皺了起來,連連搖頭,“我……我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售貨員拿著他們的戒指和那條粉鑽項鍊走了出來,陸商商瞥看左晴天一眼,道:“戒指好了,我們再去試試。”
她說完直接主動牽起了薄鬱年的手。
這一舉動清晰的落在了左晴天的眼裡,左晴天恨得牙癢癢。
左晴天離開了首飾店,薄鬱年看著那粉鑽項鍊,“這個很適合你。”
陸商商笑,她剛才買這個項鍊其實多少有賭氣的成分,不過也只是一點,即便左晴天不來和她搶,她想,她也會買下這個。
她撫著項鍊上的那顆粉鑽,緩緩開口,“我們的訂婚宴,也給左小姐發張請柬吧。”她道。
薄鬱年有些意外的揚眉,“你不是不喜歡她?”
陸商商笑,兩眼彎彎,“嗯,是不喜歡,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左小姐怎麼說也是左曜然的妹妹,你們三個又是在孩童時候就相識了,算起來,她也算你半個妹妹吧,請她也是情理之中。”
“你喜歡就好。”男人道。
戒指的事情敲定下來後,便是訂婚典禮上要穿的禮服的問題,以及宴客請柬的問題,這些都要他們來操辦。
所以這段時間的陸商商和薄鬱年,很忙。
訂婚典禮要準備的事宜,薄鬱年通通是根據她的意見要求而來,基本上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樣的未婚夫,只怕是所有女孩都夢寐以求的。
但陸商商一點也不覺得感動。
曾經,他們結婚前,在準備這些事的時候,他也是如此,什麼都聽她的,寵的她覺得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心中充滿了對兩人未來生活的期待。
可是就是他給的這些糖衣炮彈,讓她摔進地獄時多了十倍百倍的痛苦。
想到曾經的絕望,她控制不住的將桌上的禮糖盡數掃到地上。
……
陸商商和薄鬱年的訂婚日子越來越近。
童芷攸看著滿網都是兩人的訊息,甚至街上商場外頭的大屏也時不時的拿出兩人的事來報道。
似乎所有人都在為兩人的好事感到高興,充滿祝福。
自從陸商商和薄鬱年宣佈訂婚後,她便無心工作,好幾個通告都被她盡數推掉,她實在沒有心情去笑,去工作。
她走到路邊,驀地,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轎車的車窗被開啟,一張邪魅清冷的俊臉出現在童芷攸的視野中,她一愣。
“有件事,想和童小姐你談談,童小姐請上車。”
童芷攸擰眉,帶著些許的戒備,“什麼事?”
“童小姐難道是想站在大街上談事麼?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童小姐你做筆交易。”
童芷攸雖有疑惑,但到底跟了上去。
“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她問道。
男人輕笑,讓前頭的司機開了車,車子啟動後,男人才緩緩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童芷攸聽著,瞳眸漸大,看著男人,眼裡透著驚訝和難以置信。
“這筆交易,童小姐你並不吃虧。”
童芷攸秀氣的眉心緊擰著,眼中盡是猶豫之色。
男人見狀繼而道:“童小姐不用急著現在給我答覆,三天的時間,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
清瀾豪苑。
因為薄鬱年和陸商商要訂婚的事,苗沂芸已經鬧了許久,眼看著日子漸近,苗沂芸依舊沒有打算出席訂婚宴,就連薄鬱年給她準備的衣服,她都不肯一試。
薄鬱年回到清瀾豪苑,傭人迎上來。
“芸姨如何了?”
傭人無奈搖頭,“芸姨還是老樣子,不肯試衣服,而且飯也不肯好好吃,少爺,再這樣下去,芸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您好好勸勸芸姨。”
薄鬱年眸光深了深,隨即邁步朝樓上走了去。
此刻的苗沂芸靠臥在躺椅上,她本就不胖,現在更加消瘦,人也顯得越發蒼老。
薄鬱年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他徑直走到苗沂芸身邊,“芸姨。”
苗沂芸掀眼看他,悶悶的嗯了一聲。
“芸姨還是試試衣服吧,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尚可讓人拿去改改。”他道。
苗沂芸當即皺起眉頭,拉下臉色,“鬱年!我說過,不贊同你和陸商商的訂婚的,這衣服我不會試,你要是執意,訂婚宴我也不會去參加的!”
薄鬱年淡定從容,隨即開口道:“芸姨這是在逼我?”
“是你逼芸姨!”苗沂芸站起身來,“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陸商商,你明知道那個女人和君思恬長得有多像,你明知道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放下和君思恬的過往,你現在和她訂婚,將來是要娶她?娶一個和君思恬長得一樣的女人,鬱年,是你告訴我,你和君思恬已經過去了!”
薄鬱年安靜的聽著苗沂芸說完,然後緩緩啟聲,“芸姨,你知道……我對思恬的感情麼?”
苗沂芸一怔,“感情?什麼感情?你對她該有的感情就是仇恨!是她父親殺了你父親的!”
“君尉山已經死了。”男人沉聲。
“他是死了,也是活該,這是他應得的,鬱年,當初在君尉山死後,你就該立刻和君思恬離婚的!可你做了什麼?你依舊把她留在身邊,是,後來她是不見了失蹤了,可你現在做的又是什麼?你想要娶個和她長得幾乎一樣的女人,你這算什麼?忘不掉仇人的女兒嗎?!”
薄鬱年眼眸越深邃,他薄唇微動,緩緩吐出一句話,“五年前的那場大火,燒的真旺,也很適宜,就在我與她大婚當天,芸姨你說對嗎?”
苗沂芸眼眸微縮,下一瞬她撇了撇唇,“是很適宜,這隻能說明,上天都看不過去,要懲罰君尉山那惡人了!”
薄鬱年眼簾微垂,許久後,轉開話題,“芸姨,你向來疼愛我,如果你不想讓我傷心,就別再固執,你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也不想我和芸姨因這件事有隔閡。”他說完轉身朝外頭走了去。
苗沂芸看著男人遠走的背影,剛才男人的話猶然在耳……
她手心一陣發涼,沁出汗水。
————
轉眼,到了訂婚宴的這天。
陸商商坐在鏡子前,任由化妝師替她化著妝。
她膚如凝脂,一張小臉本就生的精緻漂亮,平日裡縱是不施粉黛也很是清新可人,上了妝後,她更顯傾城。
“陸小姐真漂亮。”化妝師忍不住稱讚道。
陸商商微微一笑,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恍惚。
五年前的一幕幕控制不住的再次浮現在眼前。
五年前的那日,她亦是這樣,由著專業的團隊替她化妝打扮,她滿心歡喜的期待著那場盛大的婚禮,那場屬於她和鬱年哥哥的婚禮。
猶記得,那日天晴晴朗,她挽著父親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她心愛的男人,他們在教堂,在聖主面前宣讀著愛的誓言,交換著戒指,在人們的起鬨下擁吻。
那天是她的新婚之日。
而就在當晚……
她所有的美好,所有的美夢,都被那場炙紅的大火燒盡,連帶她所有的感情,通通灰飛煙滅。
“陸小姐。”
“陸小姐?”
她猛然回過神來,就看見一工作人員擔心的看著她。
“陸小姐你沒事吧?”
她緩過神,搖了搖頭,“沒事。”
“你太緊張了,喝點水放輕鬆。”
一道並不陌生的聲音響起,她抬頭,就看見依如平常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童芷攸。
童芷攸的出現,讓她有些意外。
雖然訂婚宴的請柬童芷攸也有一份,可她沒想到童芷攸會來這。
她接過童芷攸遞來的水,喝下後,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將情緒平緩下來,然後開口問道:“你怎麼來這了?”
童芷攸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商商是不歡迎我嗎?”
陸商商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我來是想看看你,順便和你說說話。”童芷攸道。
陸商商有些尷尬,童芷攸要和她說話,她下意識的覺得,大抵又是那些不死心的話。
童芷攸看著陸商商的神情,笑容更深,“放心,我沒有惡意的,也不會再和你說那些話了。”
被看穿心思,陸商商只能一笑而過。
“其實那天你和我說了那些話後,我回去想了很久才想通的,你說的對,你和他是誰提出訂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答應了,他答應,證明他願意。”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