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冷下來,林楠抵頭踢腳邊的石子,好像無所謂。
來之前想了好多的詞彙,在看到林楠這副完全毫不在意的神情時,心底的那些話君慕寒覺得也沒有意義再說了。
“不早了,上樓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林楠抬頭,看著君慕寒:“您開車注意安全。”
君慕寒回視林楠:“會的,放心。”
他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
站在原地看著君慕寒的車子越駛越遠,直到看不見,突然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淚水毫不掩飾的掉了下來。
到底還是心裡有他,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難受。
有的時候,越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越是表達不了自己內心的那份喜歡。
反而會把事情搞砸。
林楠的這副態度,完全是在跟君慕寒較勁。
翌日一早,林楠照例去接君慕寒。
去公司的路上,君慕寒遞了張珠寶行的金卡給林楠:“這個你拿著,一會兒去挑個項鍊送到來源酒店。”
林楠一聽就明白了:“老闆,麗莎小姐的喜好我不太清楚,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君慕寒說:“不用,以你的眼光挑就可以。”又補充道:“這個卡在楓城所有的珠寶店都可以用,給麗莎挑完,你也選一條,這段時間你兩頭跑辛苦了。”
林楠拒絕:“我不用的老闆,這些本來就是我的份內工作,您不用跟我客氣的。”
君慕寒笑了一聲:“是你在跟我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入職時講的很清楚,我才是你的服務物件,至於我之外的人你其實都沒有義務去服務。你做的一切,我看在眼裡,不要有心理負擔,該給的我不會吝嗇,不該給的你問我要我也不會給。”
林楠也笑了一下:“您到是挺有原則的。”
君慕寒又笑:“好老闆不好當呀。”
林楠知道君慕寒這話有些埋怨,也沒再敢往下接話。索性也到公司了,君慕寒下車前,又遞給林楠一張卡:“這裡面有些錢,你拿好,一會兒逛街用得上。”
林楠推辭:“老闆,這卡我不能拿。”
君慕寒堅持:“不是給你的,是一會兒可能會用的上,拿好。”他把卡丟進車內工作臺,下了車。
林楠看著君慕寒緩步朝公司走,扭過頭看了工作臺上的那張卡,伸手拿起:“卡里沒多少錢?怎麼可能?”她說什麼也不相信:“老闆一向出手闊綽,這卡里一定不會只有一些錢,而是有很多錢才對。有些犯愁呀,不用老闆會不高興,用了就等於拿人手軟的了,怎麼辦?好為難。”
說實話,這是林楠入職君氏後第一次逛街,並且還拿著君慕寒給的兩張卡,林楠感覺自己踏入珠寶店的底氣就足了些。
“您好,您是想看什麼款式的?”服務員禮貌的問。
林楠正站在珠寶店內的玻璃櫃前,端詳著櫃子裡面擺列有序的項鍊。她指著中間那款心型的說:“這條拿出來我看看。”
服務員微笑道:“好的。”
林楠覺得自己應該站在君慕寒的角度來給麗莎挑項鍊,所以覺得這條心型的具有意義。
服務員拿鎖匙開了鑰,小心翼翼把項鍊取出來,放在玻璃櫃上鋪著黑色棉布的四方盒子裡,說:“您的眼光真好,這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一款鑽石項鍊,心型的吊墜代表了愛——。”
林楠聽的雲裡霧裡,服務員講完後,她說:“就它吧。”
服務員眉開眼笑:“好的。”又問:“您還有其它需要嗎?”
林楠說:“我先看看。”
服務員就陪著林楠在店內轉了一圈,林楠卻什麼也沒有挑。不是林楠看不上,是林楠剋制住了自己想要的衝動。
刷卡時,收銀小姐不由看了她一眼,笑裡的敬畏明顯增加不少:“您是我們這裡的金卡,這樣的卡我們店裡每年只有五張,也是身份的象徵。”
林楠坦然的笑了笑:“是嗎。”
付完錢,林楠拿著東西去了來源酒店。
林楠不知道那晚君慕寒跟麗莎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麗莎看她的眼神沒有之前友善。
“麗莎小姐,這是老闆我讓送來給您的。”
麗莎端坐在沙發上,伸手接過林楠遞過來的袋子,掏出來看了眼,微笑道:“慕寒也真是的,每次都讓你跑來,他今天又是在忙什麼呢?”
林楠說:“老闆在開會。”
麗莎笑了笑:“開不開會的,我也不清楚。好了,東西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林楠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回去的路上,林楠總感覺麗莎有些不對勁,尤其看向她時那目光,好像想穿透她似的。
回到公司去給君慕寒彙報。
“老闆,東西送到了。”
君慕寒說:“挺快的。”
林楠把兩張卡放在君慕寒的辦公桌上,說:“老闆交待的事,我不敢耽擱的。”
君慕寒拿起那張裡面有錢的卡,問:“沒動?”
林楠點頭:“沒有。”
君慕寒問:“為什麼?”
林楠笑了笑:“無功不受祿嘛。”
君慕寒也就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林楠會意,轉身出了總裁辦。
轉眼已到了八月十五,梅玉慧對這個節日相當的重視,君慕寒特意調了天時間陪她。老人家嘛都喜歡過節的時候有人陪,君家如今也就這兩個人了,君慕寒再忙,這天他也得趕回老宅去。
吃完飯,君慕寒扶著梅玉慧到後花園吃月餅賞月。
梅玉慧問:“今天你怎麼沒把林楠帶回來?”
君慕寒輕描淡寫道:“這個節日,不適合她來。”
梅玉慧笑了下:“節日嘛,就是人多才熱鬧。”說著,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林楠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性格溫順,我到是挺喜歡的。你從小對情情愛愛都不感興趣,別人談戀愛的時候你在跟著你父親學做生意,別人結婚的時候你已經會做生意了。留學時的那兩個要好的同學如今孩子都有了,你卻還是單身一個。”
君慕寒賠著笑安慰:“奶奶,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梅玉慧看著君慕寒,問:“你對林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君慕寒不說話,只盯著桌上那盤月餅發怔。
自然是有想法的,但他還不想把這些想法表達出來,或者說還不想告訴梅玉慧。
梅玉慧說:“你以為我天天待在這家,對外面的事情就真的耳聾了不成?”
君慕寒說:“奶奶,我不是那個意思。”
梅玉慧唉了口氣:“上回言誠來看我,提起了冉蘇,你不會心裡也沒放下吧?她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查了這麼多年,找了這麼多年,如果還活著大概也跟林楠差不多吧?”
君慕寒點頭:“是的,林楠入職時我看過她的檔案,同年同月同日。”
梅玉慧皺眉:“這真是太巧了。”
停了會兒,嘆息道:“算算也快十二年了,你們三個如今只剩你跟言誠了,就這樣,兩個還跟仇人似的。”
君慕寒理解梅玉慧的心情,也知道這麼多年她心裡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試想,一個是孫子,一個是外孫,從小又一起長大,要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突然有一天,兩人因為一個傭人的孩子反目為仇,這一仇就是十多年,相互不來往,擱誰身上誰受的了?
難為梅玉慧這十多年來心理素質好,要不然,早被兩人給氣死過去了。
君慕寒問:“奶奶,您是說,他還在找冉蘇?”
梅玉慧笑了下:“不要告訴我你沒找。”
君慕寒嘿嘿笑了兩聲,想糊弄過去。梅玉慧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在找,也不管你們找不找的到,更不會理會你們兩個會不會冰釋前嫌。誠兒自有方家管教,而你是君家的人,我就有資格管教。誠兒不婚我不管,也管不著,但你不行,只要我活著一天,這婚你就不能不結。”
君慕寒說:“奶奶放心,有了合適的不用奶奶說,孫兒自己都會主動結婚的。”
梅玉慧抱怨:“合適的?這話都說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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