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寒連連賠不是:“哎喲,奶奶,您可別因為我氣壞了身體。這麼多年您都包容了,也不在乎再包容個一二年,是不是奶奶?”
梅玉慧假裝生氣:“臭小子,再包容一二年,奶奶就不在了。”
君慕寒說:“奶奶,今天是中秋,您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梅玉慧瞪了君慕寒一眼,也知道在節日說這些話不妥當,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又陪著梅玉慧賞了會兒月,見她有些累了說要休息,君慕寒才驅車回公寓。
回去的時候,君慕寒刻意去超市買了盒月餅,決定去找林楠。
自那晚跟林楠鬧了些不愉快後,兩人幾乎也沒怎麼說話。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林楠似乎也不大願意跟君慕寒說話,好像還有意在躲著他。
身為老闆,在公司威嚴還是要有的,不免在說話的時候高高在上了些,可君慕寒的本意卻不是這樣。
車子駛進小區,君慕寒下車,乘電梯到了林楠所住的樓層。
上前去敲了林楠的房門,聽到林楠在房裡問:“誰呀?來了。”
拖鞋的聲音隱約移到門口,房門從裡面推開。
“老闆?”
君慕寒來時就猜想林楠在開門見到他的那一刻一定就是這種表情,果然沒錯。
君慕寒笑:“見到我,不用這樣激動吧?”
林楠有些懵懵的站在門口,他看著她,她只穿了套簡單的衛衣,頭髮高高挽起到頭頂,紮成了顆小丸子,清秀白淨的小臉脂粉未施,看起來既乾淨又清爽。他眼裡不由帶了種欣賞,就跟她開起了玩笑:“矜持點,見到我,不用這麼激動的。”
林楠問:“老闆,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陪君奶奶嗎?”
君慕寒把手中的月餅盒提到林楠眼前:“給你送公司的福利。”
林楠看了眼,是盒月餅。她從君慕寒手中接過月餅盒,說了聲‘謝謝。’
君慕寒眉頭蹙了下:“你是打算讓我待在門口,還是就沒打算讓我進門?”
林楠抱歉一笑:“對不起老闆,太激動了,您請進。”她移到門邊,把君慕寒讓進房間。
有多久沒有踏進過這間房了?
君慕寒記得好像是從二月份開始,跟林楠之間就陸陸續續的鬧著不愉快,到今天已有半年多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
林楠關上門,把月餅盒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走過來,停在君慕寒身後,問:“老闆,您要喝水嗎?”
君慕寒轉過身,笑道:“可以。”
林楠就轉身去了廚房,她平時不喝茶,所以家裡沒有茶葉,就給君慕寒倒了杯白開水。
“老闆,不好意思啊,家裡沒有茶葉,您將就著喝杯白開水。”
君慕寒說:“喝什麼不重要。”說著,他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林楠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對於君慕寒的話她不知如何去接,索性什麼都不說,這樣反而不會出錯。
他又說:“你不好奇?”
林楠問:“老闆,您指的好奇是什麼?”
君慕寒指了指自己:“我今天來的目的。”
林楠笑道:“老闆您不是說來送公司的福利嗎?”
君慕寒也笑:“你是真信?還是假信?還是裝信?”
林楠也笑:“都不信。”
君慕寒又笑:“你心裡很清楚我今天來的目的,卻裝著什麼都不知道,林楠啊林楠,你說說,我要拿你怎麼辦?”
林楠一怔,看向君慕寒,說了句大煞風景的話:“老闆,您來我這裡,麗莎小姐知道嗎?”
君慕寒生氣極了:“你提她做什麼?難道你很希望我去找她?還是你很不希望我來找你?”
林楠問:“老闆是聽真話還是假話。”
君慕寒冷哼了一聲:“你希望我聽什麼話?”
林楠說:“老闆,我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職工,像我這樣的的小職工在楓城隨便一抓就能抓一大把,您何必要為難我這樣一個人呢?”
君慕寒質問:“我是在為難你嗎?從我踏進這間房你就沒有一個好的態度,你以為我不知道?”
林楠反駁:“我沒有,您是我老闆,我知道用什麼態度對您。”
君慕寒冷冷笑了一聲:“是,你是知道用什麼態度對我,你這種態度簡直能把人給弄瘋。”
林楠怔住了,他的話讓她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說:“其實我也快瘋了。”
君慕寒說:“林楠,我們真該好好談談了。”
林楠就坐在君慕寒對面的沙發上,君慕寒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掃視,他閱人無數,雖稱不上火眼金睛,可對付林楠還是綽綽有餘。
林楠問:“今天嗎?”
君慕寒說:“我聽你的,一切有你決定。”
林楠說:“今天是中秋節,要不找另外的時間?”
君慕寒說:“可以。說了一切聽你的,你就不要再有心理負擔,我說過,在我面前你永遠不需要這樣謹慎。”
林楠說:“老闆,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
君慕寒笑了:“什麼問題?還一直?想問隨時就可以。”
林楠看著君慕寒:“我一直挺好奇,老闆對公司職工都這樣好,難道公司就沒有暗戀您的人嗎?”
君慕寒笑意更深:“林楠,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傻。”
林楠也笑:“我不是傻,我是故意的,我故意這樣說,看你是怎麼回答的。”
君慕寒‘喲’了聲,又笑了:“原來你是這樣的心思?我怎麼一直沒看出來呢?”
林楠跟著笑起來:“所以,我並不笨,其實您一直都被我的假像矇蔽了。”
君慕寒說:“你的假象就是把自己偽裝起來?把自己的心也偽裝起來,裝著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介意,對嗎?”
林楠咬了咬唇,說:“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君慕寒突然一笑:“你知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也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麼,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抹殺掉我做的一切。”
林楠不說話,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發怔。
他又說:“林楠,你的性格我最瞭解,撒謊、偽裝,這些你都不擅長,為什麼不去面對自己的心,把自己包裹的那麼緊,這又是何苦。”
停了一會兒,又說:“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想弄明白,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楠說:“您明白我,可是我並不明白您,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是呀,林楠只是個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小司機,而君慕寒呢?他可是久經沙場的戰將,經歷過無數風雨的洗滌,他已經無懼任何的挑戰與威脅。
林楠卻不同。
說好了另外找時間談談,所以,君慕寒也就沒有在林楠這裡多待,兩人現在說話也說不到一處去,好在君慕寒的暴脾氣收斂很多,到是讓林楠有些意外。
君慕寒說:“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林楠點點頭:“老闆您回去注意安全。”
君慕寒笑:“你這話是真擔心我的安全,還是出於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