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姚翻了個白眼。“哥剛剛又跑去關心人家的妃了?”
祝武垂了垂眼睫,沒有吭聲。
“哥要真是為了謝依兒好,那以後離她遠些,壞了她的名聲,趙峻椼只會越來越討厭她。”
“……我知道了。”他話是這麼說,但真的聽進去沒有,只有他本人清楚,“咱們回吧。”
各回各的房間,祝姚躺在床上擺大字,望著穹頂,依稀間好似看到一個白衣翩翩少年郎,一手玉淨瓶,一手楊柳枝,朝著下方揮灑甘露。
她噗嗤笑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都說觀音永珍,衿玉那副麵皮,倒像是觀音千面之一。”
周身一陣白霧升起,整個人瞬間縮水。
片刻之後,霧氣散去,床上落的衣裳內鑽出一顆圓滾滾白絨絨的腦袋,左右看了一圈,從窗戶處翻出,朝著衿玉府上而去。
穿過特製小門,在眾護院注目禮中直穿衿玉小院。
他的房間亮著燈,裡面傳出一道陌生磁性的嗓音。
“我聽聞,前段時間你府上來了刺客?”
祝姚趴在門縫上往裡瞧,見著矮桌前坐著一人。
一身白色長袍,與衿玉不同的是,領口袖口用金線縫製了鶴羽樣。
三千墨髮披散,兩鬢夾雜了幾縷白髮,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衿玉坐在他對面,脊背挺得筆直,“是。”
“可叫人查出結果?”
“還無結果。”
祝姚聽著衿玉回話,替他捏了把冷汗。
怎麼在自家師尊面前,說話也是這般直?
好在國師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並不以為意。
“那些人有心抹去痕跡,想必也追蹤不到什麼,近日小心些,一次未成,必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知曉了。”
那國師伸手,想要拾桌上茶杯,卻被衿玉開口截住。
“師尊,衿玉不喜人動私人之物。”
祝姚心臟猛地一提,盯著國師神情。
再怎麼說,這樣也太大不敬了吧?
國師瞳孔微微一張,盯著衿玉瞧了一會兒,無奈一笑。
“你還是老樣子,這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起身欲走,眼角餘光掃見門口的小東西。
“你有潔癖,師尊這茶喝不得,這貓卻可進得你房門?”
衿玉回頭一看,一本正經的答道,“白雪從不亂碰我東西。”
國師額上滑下幾根黑線。
這話何意?
是說他連一隻貓都不如,還亂動他東西了?
“白雪,進來。”
祝姚聽著他喚,試探性的邁了貓爪進來。
看國師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大膽幾分,走了進來。
國師眯眼瞧著她,唇角笑意逐漸擴散開來,“衿玉,我先前曾與你說,你這一生,必有一劫吧?”
“記得。”
話說到一半,國師起身,想拍拍衿玉肩頭,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好自為之,為師能幫你的,少之又少,一切還得靠你自己。”
他踱步到祝姚面前蹲下,手指勾了她的下巴,對上她的視線。
“這貓自帶仙氣,倒像是靈物,既然屬靈,可切勿動凡心,否則傷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