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掙扎著想從他懷裡出來，衿玉手臂一用力，將她箍得更緊。
“沒有可是，我只幫你這一次，郡主就允了吧。”
祝姚總覺得他現在有點奇怪，想看看他此刻是什麼表情，但他手臂力道大的出奇，她竟半分動彈不得，掙扎了幾下，無奈嘆息了一聲，反手環住他腰身。
“你瘦了？”祝姚蹙起眉心。
先前他便是精瘦型別，眼下又瘦了一圈，顯得更加瘦削，袍子寬鬆，帶了一股病弱之氣，叫人瞧了更加心動。
耳畔傳來他低低笑聲，帶著胸腔的震動嗡鳴，更顯磁性。
他直起腰身，將她面頰上一縷碎髮別在而後，黝黑的眸子滿是柔情。
“為伊消得人憔悴，心甘情願。”
他眼裡，好似簇了一團火，緩慢而洶湧的燃燒著。
祝姚心驀的跳漏了一拍，慌忙移開視線，口中磕磕絆絆道，“那個……時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快通知我。”
衿玉眼底火苗一搖曳，盡數熄滅，也不強求，語調仍然溫柔，“我送送你。”
“不用了，現在人多眼雜，以免節外生枝，我叫馬車在宮門口等我了，你不用擔心。”
說完，逃也似的慌忙走了。
衿玉立在原地，一手負在身後，看著她遠遠消失在視野中，長長的撥出口氣，取出帕子擦了擦掌心。
“就說這麼幾句話就緊張的掌心冒汗？”
門口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是無夢。
他雙手環在胸前，斜倚在門框眯眼笑看著這個得意弟子，“面對九五之尊都面不改色，跟女人說幾句話就成這樣了？哎呀玉兒啊玉兒……”
無夢掃了一眼旁邊的香爐，口中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真是浪費了為師給你的好機會。”
“師尊日後還是莫要用如此手段，郡主與其他女子不同，我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他。”
“唔，行吧，日後怕你沒那個機會咯。”
衿玉眸色沉了沉，“即便如此，衿玉也不願。”
無夢終於神色一正，“此番與歸元閣鬥，即便為師助你，你也只有兩成把握，若是有個萬一，日後留下遺憾……”
“若我有個萬一，留下郡主一人豈不是更糟？”衿玉朝前踱了兩步，望著漆黑夜空，無一星辰點綴。
“什麼都沒發生，日後我有個萬一，郡主也好忘了我。”
肩頭上忽然一痛，被無夢用力拍了一下。
“胡說八道什麼呢，師尊還沒死，你這當徒兒的怎麼會有事？等著，就算兩成，為師也要給你扳回一半機遇！”
說罷，深吸了口氣，踏出門去。
衿玉在他身後一躬身，道了聲謝。
夜色瀰漫，彷彿與這靜謐的京都城連為一體。
祝姚一口氣出了宮門，喘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點星宮方向，這才停下腳。
天……剛剛衿玉是不是那個意思？
還是她想多了？
拍了拍燒紅的臉頰，揣著噗噗狂跳的心朝馬車走去。
“姚姚？”
身後突的傳來一道熟悉嗓音，祝姚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