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姚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不讓臉上流露出分毫虛色。
挺直了脊背,看向對面雲安,舉步朝她踱去。
“一直在一起?我先前與哥哥在拱月門前分明遇到了你,在那段時間,你跟謝依兒並不在一塊,不是嗎?”
“短短的分開了一會兒而已,應該說明不了什麼吧?”雲安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仰起,兩眼巴巴的看著祝姚,“倒是我看得清楚,祝武確實是從陳小姐院裡方向出來的……玉佩也是在陳小姐房中發現,不是嗎?”
來時路上,已經聽雲霄說過,衿玉掌握了有關祝武的證據,祝姚面上表情並沒有多大波動。
“我哥去校場路上丟失了玉佩,被誰撿走栽贓陷害根本不足為奇,這種東西也能被稱為證據?”
“玉佩不能算是證據,那我所言,可能為證言?”
溫潤的嗓音一出,祝姚登時身子緊繃。
倏地回頭,撞入了一雙清冷的眼眸裡。
他身上白衣隨行而動,淡淡的廣玉蘭香順著風鑽入她鼻腔。
今日這香氣,莫名帶著一股冷意,緩緩入侵著她的血脈。
祝姚不由得吞嚥了下口水,心裡默默唸道,“不、不要……”
誰都能站在她對立面,與她為敵,但是唯獨衿玉不行。
因為他是衿玉!
但事與願違。
那張櫻花粉的薄唇緩緩張啟,吐出來的字,猶如寒冰打造的釘子般深深釘入她的心臟。
“我與雲安公主,同往陳小姐院落時,確有丫鬟看到祝武,並且,玉佩是我在陳小姐房中發現的,其他人絕無弄虛作假的可能。”
他凝著祝姚,又重複了先前那句,“郡主莫要掙扎。”
“今日,我偏要!”
祝姚站的筆直,毫不退縮的迎上他的目光。
衿玉掩在闊袖下的手指在掌心掐出深深地月牙痕,面上仍舊沒有絲毫波動。
看著對面倔強的女子,斂起眸光。
“徒勞。”
留下兩個字,便越過她立在一旁。
徒勞嗎?
祝姚喉頭梗了一捧沙子,艱難的上下滑動了一下,磨的肉生疼,彷彿還有血腥氣在往上翻湧。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公鴨嗓,不合時宜的劃破寂靜的空氣。
祝姚眼皮突的一跳,顧不上其他,先跪在地。
那一抹明黃耀眼,被眾人前呼後擁而來。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個印堂發黑,垂頭喪氣的?還有衿玉,你方才是跟平陽吵架嗎?朕,還是頭一回見你跟人紅臉啊。”
衿玉頷首,“沒有,只是與郡主觀點不同罷了。”
皇上一手捋須,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皇上!”
看到皇上的陳國舅,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紅著眼快步走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聲音,落在眾人耳中,皆是心神一震,紛紛朝他膝上看去。
“陳國舅這是做甚,還不快快請起,跪壞了身子,只怕愛妃又要尋朕麻煩了。”
“皇上,為老臣做主啊!”陳國舅哀鳴一聲,眼角滑下淚來。
“婉容她,婉容她今日生辰,老臣替她宴請眾人。卻不曾想有人狼子野心,竟在她生辰宴上要她的命!”
皇上瞳孔倏地睜圓,一聲霹靂在眾人耳邊炸裂開來!
“竟有此事!”
祝姚聞聲連忙拉著祝武往御前一跪。
“回皇上的話,有證據指向家兄,但並非家兄所為,還請皇上明鑑!”
看是祝家兄妹,皇上臉色稍微和緩些許,“且將事情來龍去脈,細細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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