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太監立馬搬來一張座椅,扶著皇上坐下。
雲霄踱步走來,立在皇上身後,“他們一人一套說辭,不如兒臣來轉述一番,如何?”
皇上點點頭,算是應允。
雲霄便將事情經過大致轉述,雲安在一旁,時不時“不經意”的補充些許對祝武不利言辭。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皇上一伸手,旁邊太監端來一杯茶水,放在他手心。
“物證、人證,包括陳小姐也指證了,平陽,你還有什麼好說?”
“皇上!我哥哥玉佩在後花園時就已丟失,被有心之人拿去利用也不足為奇!”
“就算玉佩不作為證據,婉容親口指證,還能有假?”
他不緊不慢的嘬了口茶,大抵覺得味道不夠好,隨手交給了旁邊的太監,抬眸望著跪地的祝姚。
這一點,祝姚無可辯駁。
她想不通,為什麼陳婉容也會指證自己的哥哥。
“若是說不出來……來人,將祝武羈押天牢。”
“慢著!”
祝姚面色大變,深吸了口氣,眸色肅穆深沉,“若要治家兄罪名,那麼請在座諸位回答臣女一個疑點!”
“說吧。”
“請問諸位,家兄與陳小姐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為何非要殺害陳小姐不可?”
眾人聞言一怔,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說的是啊,素未謀面的兩個人,為何非要痛下殺手?”
“確實……而且還都是朝中重臣,這麼做對自己全然沒有好處啊……”
眾說紛紜,久久不定。
祝姚心頭緩緩鬆了口氣。
只要能拖住,就有一線生機。
雲安眼底掠過一絲陰狠,跟謝依兒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
謝依兒忽然一手掩面,低聲啜泣起來,引得眾人視線齊聚。
“怎麼了?哭什麼?”皇上有些不悅的看著她。
謝依兒察覺不對,先跪在地。
“回皇上,臣女想到了一件事,但是害怕……不敢說。”
“但說無妨。”
謝依兒警惕的看了祝武一眼,往邊上挪了挪。
“我與祝武相識多年,對他還是有些許瞭解的,他只要飲過酒,就會變得十分暴力……我曾受過他酒後毒打,想必陳小姐也是……”
“住口!你胡說八道!滿嘴胡言亂語!”
祝武目眥欲裂,攥緊雙拳就要起身跟謝依兒理論一番,被祝姚死死拽住。
謝依兒哭的更大聲了,“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原先與祝姚關係極好,時常去定國王府,可祝武卻威逼利誘要與我發生關係,還美名其曰心悅於我……幸好上天庇佑,我未曾遭他毒手,嫁給了真正愛我之人,脫離苦海……”
“我威逼利誘?我美名其曰?是誰說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是誰說今生只嫁我一人?”
祝武氣的哈的大笑一聲,狀似癲狂!
“他們常在我耳邊說你並非良人,可我非是不信!現在看來……良言難勸該死鬼,我便是那該死的!”
“哥,你冷靜,別中了她的圈套!”
祝姚在旁邊壓低聲音喝道,祝武整個人已經崩潰,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皇上開口道,“這便是祝武傷害婉容的原因了吧?”
“皇上!”
祝姚還要開口,聽衿玉道,“祝公子確實心性魯莽衝動,身上也確有酒氣,看來陳小姐……是遭了無妄之災。”
祝姚雙目燃了火,怒吼一聲,“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