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等這天等了那麼久,還真能讓自己醉?”
“……”
“沈靑書不讓他在沈家老宅過夜的,他這麼飢渴,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醉?”
“……”
被人說飢渴的人此時盡情享受著自己的洞房花燭,等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傅知夏困得不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到床上睡覺的,朝著一個溫暖的地兒就鑽過去。
霍劭霆伸手摸著她絲滑的黑髮,看著她恬靜睡著的樣子,想了很多遍,確定已經將這人娶進門了。
因為之前剛剛發生過沈姿含的事情,所以說實話他這段時間心中總是不安寧,怕有什麼意外再發生,婚禮平安順利地度過,他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回來了。
她終於回來了。
那些孤苦難耐的時光,不會再來,因為有了她,他的生活從此會很充實。每天起床,就能看到她的臉,她會跟他一起吃早餐,還會給他繫上領帶,踮著腳尖送上吻。
想到這裡,霍劭霆摸了摸自己的唇,無聲地笑了。
哦,還有小商陸,他會陪著他一起長大,看著他第一次走路,第一次開口說話,以後,還要帶著他去學霍家男人應該學的東西。
嗯,事情真多。用在工作上的一些時間,該多分點給這對母子。
如果知夏願意的話,可以生個二胎。雖然比較喜歡女孩,但是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只要是她生的,那就都好。
如果是女兒的話,他要把她寵成公主,每天開開心心,沒有一點煩惱。
但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如果想要欺負他老婆,那是門兒都沒有。孩子在第二位,夫人永遠是第一位。
“知夏。”霍劭霆低頭輕輕吻了吻女人的眼睛,內心如澎湃的大海,所以這個晚上他是怎麼都睡不著的。他永遠都忘不了她離開的時候,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寞,那種你即便再成功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的遺憾。
那滋味再嘗一遍,不比死好過。
“知夏,謝謝。”他伸手尋到了她的手,輕輕握住,又放到唇邊吻了吻,“謝謝你回來。我絕不讓你再離開。”
***
當頭頂的白熾燈光在眼前突然變得更亮的時候,蘇慕煙猛地驚醒了,所有的混沌酒意就在一瞬間衝散一般,她醍醐灌頂一樣明白了自己在做什麼。
她大概是喝得太醉了,又或者是被傅知夏這場婚禮給弄醉了,她想不清楚怎麼會到了這個房間,又怎麼會跟沈靑書一起,明明整個婚禮過程中她還是有些刻意避開他的。可是此刻……
她卻是想要緊緊抱住他,不想推開。
她知道自己是腦子犯渾,肢體跟腦袋的意識卻是分離的,大腦指揮不了她的行動。
“疼告訴我。”
沈靑書低頭在她耳邊吻了吻,喝得有點多,蘇慕煙也是,她跟著他進了房間,念念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又是哭又是笑的,他也不懂她到底說了什麼,只是那紅通通的小臉盡數朝著他臉上湊的時候,他便是失控了。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喜歡這個女孩喜歡了多久,喜歡得多深,他曾經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但是每個午夜夢迴的時候,卻又被蝕骨的疼痛驚醒,夢裡那個女孩都委屈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愛我?”
有時又是耷拉著腦袋:“喜歡我不好嗎?我不好麼?哪裡不好?”
為什麼?
能有為什麼,因為他自己的處境不足以保護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是不願意許下什麼承諾的。
哪裡不好?
不,她哪裡都是好的。這世界上哪裡有那樣的女孩,善良純潔,一門心思愛他。
慕煙,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對待。
她入獄的那段日子,他沒日沒夜地工作,只想著用最快的時間去扳倒沈昊,他的女孩,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現在,一切都變回了更好的樣子,可是那個女孩,眼睛裡卻找不著曾經閃耀星星。他能讀懂她的情緒,卻讀不懂她的原因,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也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找到自信的存在感。
那天在公司,看著她寥寥數筆作畫的時候,眼底是散發著光芒的,那才是他所認識的蘇慕煙。
總有一天,他會重新找回她眼底的光。
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旖旎的夜,有風吹過,窗簾的一角掀開,月光淡淡灑入
一切結束的時候,蘇慕煙快速拉過被子蜷到一角,只想閉著眼睛裝死。
酒精明明是上頭了,怎麼又會越來越清醒的呢?這種尷尬的狀態之下,她可不想跟他說任何話。
恨不得馬上喝下一整瓶酒倒頭大睡。
“慕煙。”
蘇慕煙閉著眼睛,只感覺頭頂一陣熱氣噴吐:“床單髒了,不用處理一下的話,明天早上……”
蘇慕煙猛地睜開眼睛,後知後覺這個地方不是酒店,而是海灣別墅,霍劭霆把知夏親近的人是接過來海灣別墅過夜的,爺爺也是,陳景蘭也是,還是席殊跟年雋堯,似乎也是到了這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裡住下的。
她竟然如此荒唐。
他將她直接連同被子抱起,放到旁邊的沙發上,親了親她的嘴角:“我去處理,你好好休息。”
“……”
他動作熟練地將床單扯下,又從櫃子裡拿了一套新的床單鋪好,才又將她抱回到床上。
盥洗室裡很快傳來了水聲,幾分鐘後沈靑書才走了出來,看著她捲成了毛毛蟲,不由輕輕扯開被子,身子靈活地鑽了進去。
蘇慕煙繼續閉眼,全程裝死,只有快跳出胸膛的心跳在出賣著她平靜的外表。
身子被攬入溫熱的懷中,蘇慕煙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
跟沈靑書從來就沒有這樣親密過,鼻尖有淡淡的中草藥的香味,她聽到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帶著氣息的,酥酥麻麻的:
“知夏已經結婚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如果願意的話,先去領證也行。”
蘇慕煙只覺得臉上發熱,眼睛依然閉著,只是這男人全當她沒有睡著,繼續說著:
“我們都是第一次……”
“沈靑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沈靑書才說了幾個字,蘇慕煙便臉色緋紅,有些氣急敗壞地打斷他的話,“睡覺了!”
但她很快又意識到這話不對,馬上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第二天早上可怎麼從一個房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