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眉頭一皺,“清月,本殿願給你個機會。”
江清月被這話都氣笑了,坐起身,挺直了腰背。
“巧了,那我也給你個機會。”
“你把莫南羌給我綁來,我饒你們這個時辰不死,下個時辰再說,如何?”
四皇子眉目陰沉下來,縱著韁繩讓胯下的高頭大馬煩躁地晃動了幾下。
“江清月,本殿已率兵將整座皇宮包圍,至此不見慕容懷現身,他只怕是看本殿如此陣仗,拋下你遠走高飛了。”
石階上坐著那女子勾唇輕笑。
“哦?當真?”
四皇子不屑道:“自然當真,現下你已插翅難逃,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江清月不以為意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指,看上去對四皇子所說的內容興致缺缺。
四皇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大概辨認一番時辰,心下也有了幾分焦躁。
莫南羌那句話說得當真沒錯。
他自幼就沒學會何為沉著冷靜。
“本殿勸你不要不識好歹,讓這些扮作流民計程車兵趕緊繳械投降,本殿可饒他們不死!”
江清月抬眸掃了石階下的四皇子一眼,緩緩起身,回過頭看向金鑾殿內端坐龍椅之上的那位。
“皇上,您說,您的四殿下是從哪得來的足以包圍整座皇宮的兵力呀?”
“您瞧瞧金鑾殿外這黑壓壓的一片,嘖嘖,好嚇人吶。”
江清月挑眉回眸,挑釁地看著下方的四皇子。
“四殿下,您和皇后娘娘嘴上喊著救駕,可實際上,我瞧著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啊?”
“皇上,您覺得呢?”
金鑾殿內,龍椅之上的皇帝又開始陣陣悶咳。
皇后被人攙扶著坐上轎輦,此刻已經有些急不可耐。
“晟兒!你還跟這個謀逆的東西廢什麼話!直接讓他們動手!”
四皇子掃了眼擋在金鑾殿前那一層又一層的精兵,抬手一揮,身後著鎧跟著他殺入皇宮計程車兵便動身向前。
江清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背過身不去看那些廝殺的場面。
扮作流民的這兩千人確實是精兵。
這些可是慕容懷養在一處無人山谷中特意訓出來的將士。
四皇子帶來的那些在營中懈怠已久的酒囊飯袋,自然沒法比。
廝殺聲漸落,四皇子也發現了這些人各個都過於強悍。
可此時交戰已經開始喊不得停,四皇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人,一茬接一茬,幾乎毫無反抗地倒下。
江清月身後便是晴空之下一片屍山血海,面前是一塵不染略顯昏暗的金鑾殿。
皇帝高高坐在龍椅上,可憑白覺得矮了殿門外正中央的她太多太多。
“皇上,您覺得四殿下今日,當真是來救駕的嗎?”
皇帝身上原本齊根沒入的那幾根銀針,此刻卻冒出頭來。
隨著銀針的一點點頂出,皇帝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年輕,呼吸越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