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小酒館的大堂也人滿為患。
“戶部左侍郎?今年新入朝的戶部左侍郎不是叫什麼,姜堰嗎?”
“對啊對啊,杏榜榜眼,嘶,我記得是叫姜堰來著,怎麼又變成江淮晏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這江淮晏何許人也?什麼來頭?”
“誒呦,這聽名字,肯定就是江老大人的兒子嘛。”
大堂角落裡坐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夫,聽著旁人各種猜測江淮晏的來頭,聽到後面實在聽不下去了,冷呵一聲。
“最年少的驍騎前鋒將,當年在邊關,殺得伊丹片甲不留!疆場素有常勝小將軍之稱,你們可知當年江淮晏才什麼歲數!”
眾人一瞧這有個明顯懂行的,立刻唰一下都圍了過來。
“什麼歲數?”
那五大三粗的武夫又是一聲冷哼,“才十三歲!”
眾人譁然。
“啊?真的假的!”
“你不會是吹牛的吧?”
“不過大傢伙想想,也不是沒可能吧?咱大鄢的太上高祖當年率軍大破煒國時,好像也才十四五歲。”
“那你這意思,這江淮晏,比咱大鄢的太上高祖還要厲害?”
“我可沒這麼說啊!”
見眾人話題偏了,那武夫蒲扇大的手用力往桌上一拍,不成想力道太大,居然把桌子給拍裂了。
“你們少在這瞧不起人!老子當年跟著江小將軍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們還擱路邊玩泥巴呢!”
眾人一聽,這下眼睛全亮了。
“誒呦?這還真是個知道點內幕的啊?那你倒是說說,當年這江小將軍怎麼就叛逃了呢?”
“狗屁的叛逃!”
武夫當場氣急,大喊一聲衝上去提著那人的領子拽到身前,“這狗皇帝都寫罪己詔了!江小將軍和江大人都平反了!你是故意惹老子急眼嗎!”
那人沒想到這武夫站起來竟比旁人高一尺,嚇得兩條腿在半空晃悠著打哆嗦。
“那,那當年傳回京都的訊息,就是叛逃......”
“小將軍沒有叛逃!他是被奸人給栽贓陷害的!”
“好好好!沒有叛逃沒有叛逃!好漢饒命,好漢饒,饒命!”
武夫一把甩開那人,撈起地上一個酒罈仰頭猛灌。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更何況碰上一個真知道內情的,就算脾氣不太好,也沒幾個人要走。
“誒?大漢,你這麼清楚,那你倒是說說,當年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是啊,你倒是快說啊。”
“而且不是說江淮晏已經死了嗎?沙場之上,屍骨無存,這怎麼又回來了?還一下子成了今年的榜眼!”
武夫手中的酒罈甩下,五大三粗的體格哐噹一聲坐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具體何因,我也不知道,但,但江小將軍就是沒有叛逃,他不是逃兵.......我才是,我才是一個逃兵。”
說著,那武夫居然抽搭了兩下。
“當年江小將軍被人陷害前,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可當時他已經身在局中難以脫身。”
“那時他滿口的不信,不相信聖上會被小人矇騙,也不相信鎮遠老將軍會通敵叛國。”
“可當時圍剿江小將軍的局已經成了,沒活路了,小將軍提前同跟在身邊一路拼殺的兄弟們講,讓我們趕緊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