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此時都已經收斂不再灌他酒了,誰知大公主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壺壺酒灌得那叫一個毫不留情。
就連一旁的江淮晏都險些看不下去了,出來擋了擋,這才把大公主這個酒蒙子給拖住,眼神示意旁人趕緊把慕容懷送到新房去。
酒是新皇帶頭灌的,但洞房可就沒人敢鬧了。
餘下的流程慕容懷早已記得滾瓜爛熟,所以新房裡除了新娘子,喜娘等人全都在他入院時,領了喜錢退下了。
院門一關,微風吹過。
慕容懷的眼神哪還有半分醉意,走向房門的腳步也不見絲毫停頓與踉蹌。
手搭在門框處,僅稍作停頓,便緩緩推開。
珠簾又一道屏風,慕容懷步子悄聲往裡走。
“阿月?”
喜床上的人兒還遮著蓋頭,聞聲,大紅的錦綢下襬微晃,霞帔寬袖籠罩下的白皙小手似乎緊了緊,手指不安地攢動。
喜稱挑起蓋頭,一雙瀲灩水眸緩緩抬起。
“容懷哥哥?”
慕容懷呼吸一緊。
“阿月,喚我子謙。”
江清月眉眼染上笑意,作對般又叫了一聲。
“子謙......哥哥?”
那隻攥著喜稱的手骨緊了又緊,引得江清月看過去,失笑地用指尖輕輕點了點。
“你能不能快些?這鳳冠壓了我一整日,頭好痛脖子也好酸。”
江清月小聲的抱怨引得慕容懷回神。
手中喜稱放在一旁,紅蓋頭小心疊起收好,沉甸甸的鳳冠也小心取下襬在桌上,而後慕容懷端來兩杯合巹酒。
交杯飲盡,交頸而臥,一夜春光,錦帳卿吟。
天初明時,慕容懷用力攬著懷中的人兒。
“阿月......”
江清月無聲哼哼了一下,眼皮沉得猶如被秤砣在往下壓。
“阿月。”
“......”
“阿月?”
懷裡的小姑娘似乎氣了,指甲跟貓兒撓似的在他肩上動了一下。
慕容懷輕聲笑了,笑著笑著,有溼潤滴落江清月臉頰。
“子謙,別哭。”
淚落得更密了。
“子謙,別哭......”
“我在你懷裡的時候,你不許哭。”
“我不走,我答應你的。”
慕容懷緩緩垂首,討來一吻。
江清月艱難地動了動軟到無力的手指,輕輕捏上慕容懷的耳垂。
“別哭啦,你哭著,我再累也不敢睡去了。”
這回慕容懷終於是笑了,一下一下哄著,哄懷中的人兒睡去。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