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破口大罵後,姜州也生出了幾分無力感。
剛才,他確實生出了怒火。
本以為,姜家好歹是醫武雙修,醫術上,最起碼應該有些本事吧?
可傳承幾百年後,竟然只是這麼一點水平?
連最起碼的針灸之術都快忘丟了,尤其是那裁判老者,不管如何,都不應該小看針灸之術。
這也是讓他發火的主要原因。
自己無知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否定針灸之術,簡直就是給姜家丟臉。
“哎,罷了,罷了。”
姜州一聲嘆息,坐在椅子之上,深感無力。
而這時,全場都安靜了,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似的,怔怔的看著臺上的姜州。
方才,有那麼一剎那,明明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姜州,竟然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彷彿高高在上的皇帝斥責群臣一般。
臺上,包括主持人在內的幾個人,都傻眼了。
姜初姚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姜州,這個醫術渣爛的傢伙,不知為何,竟然如此的霸氣。
明明是蔑視姜家、蔑視所有醫者的話語,可所有人都出奇的沒有駁斥。
全場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裁判老者也望著姜州,方才,在姜州逼迫之下,他竟然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好幾步,一身煉體後期的修為,在一個普通年輕人的目光之下毫無作用,徒有其表。
“這……這……”
管家主持人反應過來,仍舊是一臉傻眼。
任誰也想不到,在姜家祭祖的醫術比賽之上,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個年輕人,站在臺上,以一股不容置喙的語氣,逼迫的在場所有人無言以對,尤其是諸多醫者,更是無地自容。
“你……”
他指著姜州,張口結舌、面色通紅,猛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姜家鬧事,保安,把他給我轟下去。”
下方眾人也反應過來。
雖然不知為何剛才被震懾住了,但回頭想來,一個區區豎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太天?
當即有人附和:“對,轟出去,打死他!”
“打死,打死!決不輕饒。”
“我同意,法不責眾,等下大家一起動手!”
吵吵鬧鬧之間,有兩個保安走上擂臺,直奔姜州而去。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凳子上沉默不已的沈浪徒然嘆了口氣。
他有些無地自容,卻不得不起身,來到姜州身前,一抬手,下方頓時安靜下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沈浪平靜的看著姜州。
下一刻,突如其來的,他彎腰,對著姜州深施一禮。
轟!
所以人都驚呆了,傻傻的看著這一幕。
堂堂沈神醫,竟然給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子鞠躬行禮?
臺上的姜初姚和裁判老者也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等待著沈浪的下文。
沈浪起身,目視姜州,道:“雖然你是叛徒,雖然你的言行不正,但是,剛才你點醒了我,我輩醫者,當潛心研習醫術,救死扶傷,而不是為那虛名。”
“中醫博大精深,你說的確實很對,我等,只是接觸些許皮毛,實在不應該沾沾自喜。我剛才一拜,乃是謝你點醒之恩,請再受我一謝。”
說著,他再次彎腰行禮,聲音洪亮,傳遍全場:“感謝師兄提點,沈浪拜謝!”
轟!
全場轟動,雙目睜大,驚駭不已。
師兄?
那年輕人,竟然是沈神醫的師兄?
這……這實在無法置信。
所以人都如傻子一樣,呆呆的望著那道唯一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連呼吸都暫停片刻。
姜初姚看了看沈浪,又看了看姜州,一時間頭腦混亂,思緒不清。
而那裁判老者更是大吃一驚,心下駭然。
沈浪的師兄?
豈不是說……這年輕人也是醫聖魏禮的徒弟?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小子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不留情面的訓斥在場醫者,原來竟是醫聖的徒弟,沈神醫的師兄。
姜州面無表情,只是瞥了沈浪一眼,沒有說話。
沈浪轉身過來,面對眾人,朗聲道:“因為比賽規則有漏洞,所以師兄的回答並沒有問題,一針足矣,一針可治心臟病,這世上,確實有此等神醫的存在。”
說著,他看向了裁判老者,道:“姜兄弟,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裁判老者點了點頭。
沈浪道:“不錯,那個人,就是我的師傅,魏禮。我師傅他老人家,一手銀針,堪稱聖手,一針治療心臟病,應該有十之八九的可能性。”
姜初姚不由得好奇,道:“沈神醫,既然醫聖他老人家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一針治療,那麼,豈不是說,這小子的給出的治療方法並不是十成十是靠譜?”
“不!”
沈浪緩緩搖頭,想到某個不可思議的存在,也是一陣激動,道:“我可以那人格作保,這世上,確實有人可以一針治療心臟病。”
“是誰?”裁判老者忙問。
方才他否認醫聖魏禮的針灸之術,也是為了努力保住姜家的顏面。
此時沈浪親口說這世上竟然真有那種可怕的針灸之術,不由得暗自一驚。
沈浪笑了笑,對著天空抱了抱拳,一臉虔誠道:“說出來有些可笑,便是連我都只是聽說而已,那個人的醫術太恐怖了,幾乎可以起死回生,哪怕只有半口氣在,仍舊可以救活,堪稱醫術無雙,登峰造極。”
“怎麼可能?中醫竟然如此強大?我不信!”
“是啊,起死回生,這不是神話故事中才有的存在嗎?”
眾人三言兩語,很快又平靜下來,等待沈浪的答案。
沈浪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祖,其名不知,其姓不曉,但據我師傅說,師祖他老人家,尚在人世間。”
轟!
眾人再次驚撼。
沈神醫的師祖啊!
醫術登峰造極,無可攀比,豈不是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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