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紅玲還是搖頭,秦霜突然恍然大悟:“你該不會…看上他了?”
“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他?”江紅玲聲音細弱蚊蠅。
“這是什麼話?”秦霜捂住她的手,“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麼配不配得上,喜歡就是喜歡。”
這話讓江紅玲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到底怎麼了?急死人了!”秦霜拍著她的手,“大哥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你怎麼也學他?\"
江紅玲抹著眼淚:“他都知道了.....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走。”
秦霜愣住了。
付章和付生雖是雙生子,性格卻天差地別。這位大伯年過四十仍未婚配,她也幫忙物色過不少人,都被婉拒了。
可自從帶回江紅玲,付章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每次還總帶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物件,每次都是她一份,江紅玲一份。
秦霜原以為鐵樹終於要開花,沒想到……
“你真要走?捨得嗎?”秦霜輕聲問,“大哥待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以前他一年到頭不著家,現在月月都回。那些小玩意兒,分明是特意給你帶的。”
這番話點醒了江紅玲。
她想起去年冬天手生凍瘡,付章又是買藥膏,又是找偏方,硬是治好了她的手。
那樣的關切,他從未給過別人。
那一刻,她下定決心:即便不能相守,也要在付家守著他。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幾天後,付章醉醺醺地回來,吐得天昏地暗。江紅玲替他擦臉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紅玲,你沒走?”
說完便一頭栽在床上,昏睡過去。
替他蓋上被子後,江紅玲去廚房熬了醒酒的糖水,剛端進屋子裡,就見他忽然睜開了眼,直愣愣看著他。
他說:“紅玲,我活不久了。”
“什麼?”她手中的碗差點打翻。
“我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付章的聲音嘶啞,“我以為能勸住他,可是......來不及了。”
“到底怎麼回事?”她跪在床前,聲音發抖。
“紅玲……來不及了!”
“六門要完了…”付章喉結滾動,呼吸混著酒氣噴在她臉上,“付生他……竟然用活人煉……”
話未說完,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竟像個孩子般嗚咽起來。
“大哥是不是回來了?”
門外突然響起付生溫潤的嗓音,與平日無異的語調,卻讓江紅玲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門簾挑起的瞬間,付生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立在燈下,金絲眼鏡後,狹長眼眸微微眯起:“這麼晚了,紅玲姐還在?”
“付、付章喝醉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我來照顧他,順便......拿了甜湯給他醒酒。”
付生輕笑一聲,鏡片折射著冰冷的光。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大漢,江紅玲認得,那是常年跟著六門外出的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