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福眼睛一亮,豎起了耳朵:“那是哪樣?”
“我查到些線索,關於人傀的。”林澗神色凝重,“白穆逃跑應該是有人故意放走的,背後可能牽扯到了六門內部的人。”
齊福一愣,八卦的心思頓時被衝散:“那是誰?”
“暫時還沒查到。”林澗隨便糊弄過去,轉而問他,“對了,黃家老爺子三週年祭奠,你不去幫忙嗎?”
“輪不到我去。”齊福撓撓頭,“黃家雖然低調,但畢竟是六門之一,該有的排面自然不會少,這些事都有專人做的。”
“那你說的那個黃頌回家了嗎?”林澗狀似無意地問。
“回來了呀。”齊福一拍大腿,“剛還見他去祠堂燒香了,穿得那叫一個正式,西裝領帶的。”
林澗眼神微動:“他一個人回來的?”
“哪能呀!”齊福壓低聲音,“帶了好幾個生面孔,看著像保鏢,各個膀大腰圓的。”
林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還是打草驚蛇了,往後得更加小心了。
“這事你別往外說啊,尤其白穆的事情。”
齊福立刻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放心,我嘴巴嚴實著呢。”
林澗轉身走向客房,齊福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黃頌知被監控了,六門內部絕不是這麼簡單。
“喂!”齊福突然叫住他,“你打聽黃叔幹什麼?”
“好奇,隨便問問。”林澗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你那天不是說他的八卦了嗎。”
關上房門,林澗立即撥通了阿瑤的電話,那邊鈴聲響了好幾遍才被接起,背景音裡隱約傳來狗叫聲。
“黃頌知回來了。”他單刀直入,“身邊還跟了幾個人,齊福說個個膀大腰圓,他被控制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就證明我們已經暴露了,好在現在還沒撕破臉,接下來要更小心了。”
*
翌日一早,在付瓊的努力下,一家四口終於坐在一個桌上吃飯了,青瓷湯碗輕輕放在餐桌中間。
“姐姐嚐嚐這個蟹粉獅子頭。”付瓊舀起一顆肉丸,琥珀色的湯汁,順著勺子滴落在繡著花紋的餐墊上,“用的是早上才撈的湖蟹。”
趙春梅的筷子突然“啪”地拍在筷枕上。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對襟衫,領口彆著的翡翠胸針,一個穿藏青衣服婆子,立刻從屏風後上前半步,其中一人手裡還攥著條白毛巾。
“春梅?”付昀夾著鱔絲的筷子懸在半空,“是不是……不合胃口。”
“吃飯不許說話,吵得頭疼。”趙春梅打斷他,她剛要擦嘴時,守在一旁的婆子立刻遞上紙巾。
“都是自己人,沒有這麼多規矩。”付昀強笑著去夠茶壺,一不小心撞翻了茶杯,茶水很快漫過桌沿,滴在他熨燙妥帖的西裝褲上,“王嫂子,你去幫我拿條褲子來換。”
穿著藏青衣服的叫王菊,是跟了趙春梅二十年的老人了。
她躊躇了下,竟沒動:“先生,太太身邊離不開人。”
一向溫和的付昀站了起來,他“嘭”地將茶杯摔在桌上:“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
阿瑤餘光裡看了眼趙春梅,看來她一直被監視著,所以才會假裝瘋瘋癲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