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跟自己解釋了?
是啊,沒必要解釋。
這一刻,顧晚眼裡終於有了淚,也連帶著有了恨意。
“你可知道,我們之間……連一句正式的分手都不曾有過。”
當年,陸老爺子為了要陸景霆和凌惜在一起,直接將她弄走,她知道,陸景霆一定會找她的。
她也自信如此,可誰知道,事情的變故遠遠偏離了軌道。
陸景霆是找了她,但也只是要讓她安全而已,她以為這個男人會為他們之間在一起而戰鬥。
可這個男人,什麼也沒有做。
只是讓她安全而已。
直到,直到他和凌惜之間離婚,她也以為那是他為自己的蟄伏已久,可是,他沒有!
就算和那個女人離婚了,他們依舊沒有在一起,依舊沒有的。
這個時候的顧晚,不知道到底出在了什麼環節,他們之間的問題,這麼多年也太多太多。
多的,讓人不知道從哪裡整理起。
“陸景霆……”
“顧晚,我相信我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就這樣吧。”
顧晚的話沒說完,就被陸景霆打斷,顯然……電話那邊的男人已經沒有繼續談下去的耐心。
而顧晚這一刻,心也狠狠的下沉著。
即便是陸景霆都說了這樣的話,她也不相信她和陸景霆之間真的完了。
她相信,一切都是因為凌惜在的原因,只要那個女人走了,那麼現在所,面對的一切問題,也都會隨之消散。
都是因為凌惜,凌惜……!
……
黑暗,讓整個書房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菸草味。
泠安進來,甚至也感覺到裡面的刺鼻味道。
這麼多年,陸景霆……自從凌惜走了後,他就不斷的抽著!五年前的事兒到底如何,沒人知道。
甚至連泠安這個最近身的人,也不知道當年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陸景霆宣佈凌惜出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譁然……!覺得凌惜一定是瘋了,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
而凌惜呢,不管她如何解釋,陸景霆都再也不見她,好似她真的對不起陸景霆一般。
“頭兒。”
泠安看在陸景霆有些疲憊的臉色。
陸景霆回神,看向泠安,順手將手裡已經燃盡的菸蒂摁在菸灰缸裡,“如何了?”
問的是總統府那邊的訊息。
薄懿是個驕傲的巔峰王者,自然不會容許身邊的人如此,所以陸景霆在想,凌惜現在是不是被趕出來了。
泠安凝重搖頭:“那邊的口風很緊,沒什麼訊息傳出來。”
不愧是總統府,越是在人想要知道里面訊息的時候,那邊就越是什麼訊息也都不傳遞出來。
陸景霆嘴角揚起一抹笑,那意味……志在必得!
“還有一件事。”泠安想了想,說道。
雖然這個時候陸景霆可能並不在意這件事,但畢竟是長達這麼多年黑賬戶的事兒。
而之前,陸景霆也一度的懷疑凌惜,即便是現在都已經宣佈他們之間沒離婚。
但泠安想,他應該還是想知道的。
“說。”
陸景霆語氣冰冷。
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現在他看來,只要是從泠安這裡傳遞出來的訊息,一般都不是什麼好訊息,尤其是關於凌惜的。
這個女人,簡直狡猾到極致,這麼多年……竟然真的無法抓到她那些狡猾的行徑。
就連蛛絲馬跡都不曾有。
只聽泠安說道:“之前您讓查的嫂子身邊的人,已經有眉目了。”
“是誰?”
“可能是步京驍的女兒。”
“步京驍的女兒?”
“確切的說,是步京驍妻子的女兒沐念,那個孩子……是步夫人和自己的初戀帝蘇生的。”
沐念,在資訊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只是這些東西很少有人知道。
而且她也不工作,很喜歡做自己的事兒,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
她和沐念之間的關係極好!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沐念曾經在自己父親帝蘇的銀行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銀行系統極為熟悉。
泠安將這些一點一點的說給陸景霆聽。
而在調查到這些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這其中一定是和凌惜有關的,幾乎更加確定,這些年銀行賬戶出現各種問題,就是凌惜那邊做的。
陸景霆的臉色聽的越來越黑。
只聽他問:“那現在有證據了?”
“暫時還沒有。”
“……”又是沒有!
陸景霆恨死這幾個字,但也知道……能跟薄懿牽扯上關係的人,一般都是非常狡猾的,想要從中得知點什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凌惜那邊是這樣,沐念那邊也一定是。
“頭兒,您看現在?”查到這個位置上,泠安知道,也不用繼續查下去。
要是,只是確定凌惜是偷錢的那個人的話,必定是不需要查的。
但若是真的想要將凌惜送上法庭上審判,那麼就需要一份確切的證據。
男人雙眼微眯在一起,隨後,只聽他道:“派人去吧。”
“您的意思是?”
泠安雙眼瞬間睜大。
不等陸景霆說話,他就繼續說道,看著雙眼閉在一起的男人提醒道:“頭兒,那可是步京驍。”
那,也是個風雲人物。
即便是現在已經年邁,很多人也是不願意得罪這一號人物的。
陸景霆:“只是嚇唬嚇唬那個女人而已。”
嚇唬嚇唬?
“一個小女人而已,經不起嚇的,爭取拿到錄音證據。”
這下泠安明白了!
“做的乾淨點。”
“是,頭兒放心。”只是為了要那份證據而已,事情並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泠安明白陸景霆的意思,但也不明白。
畢竟這個男人剛宣佈了他五年前並沒有和凌惜離婚,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要這份證據,就讓人看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麼。
但是他的命令,一般也沒人會質疑。
不管他下達了什麼樣的命令,他們只管去做就好。
……
總統府這邊。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氣氛一度緊張到極致,薄懿不在的時候大家都無法放鬆。
薄懿回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神經也都緊繃到了一根弦上。
凌惜看到這樣的新聞的時候,氣壞了!
此刻,她再也忍不住打電話給陸景霆,那邊很快接起,不等男人說話她就先怒吼道:“你這個混賬,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一刻,她是真的怒的,甚至是怒到了極致。
這個該死的男人,五年前說她出軌要離婚的是他,現在說沒離婚的也是他。
不用說凌惜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想讓薄懿將自己趕出去,他就是要讓她走投無路。
“你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凌惜:“……”她知道。
他在懲罰她那天沒跟他走。
只是,她如何跟他走?
走了之後,他們又要如何?回到過去嗎?不可能的,他們之間隔著的事兒不但是五年前的,就算是近在眼前的,她也無法原諒。
陸景霆是那樣的一個人,她如何原諒,如何跟他走?
“現在,我只是他的安全官,他也不需要我再為他做什麼,你這麼害我幹什麼?”
她承認,之前她將他所站立的那一方,徹底的攔截。
也因此,讓他想要擁戴的人無法上位,就因為她攔截了那些訊息,還篡改後傳遞了假的訊息出去。
陸景霆因此而恨她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陸景霆:“我只是不希望你在他的身邊。”而且,他有預感,要是她在他的身邊,那麼事情可能發展的他越來越無法控制。
而他,不想走到那樣的一步!
凌惜:“我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早就完了。
要不是因為孩子的話,她根本不會答應留在薄懿身邊,也不會留在這裡和他陸景霆周旋。
五年的時間,她學會了平靜生活,也學會了避世。
她原本打算的是,和薄懿並肩這一段時間後就直接離開,可她……到底還是放不下在陸景霆身邊的那個孩子。
要是孩子過的好還好,可陸景霆的態度,分明就是不好。
“凌惜,離開薄懿,不要再問為什麼……”
陸景霆的態度已經不耐煩到極致,這些無法解釋的問題,他也半分都不想解釋。
他現在可笑的是,有一個意識,那就是讓凌惜回來求自己。
凌惜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如何說這個男人。
簡直,無恥到極致。
凌惜不知道是如何結束通話陸景霆電話的,原本就憤怒的她,現在怒氣更在天靈蓋凝聚!
而她現在不止是怒,還有恐懼。
想到面對薄懿的時候……!
他們之間,這麼多年,她也早已分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跟什麼,要說沒有半分關係。
但有些時候,她感覺不是,但要說有關係,可他們的距離又是那麼的遠。
只是,這份距離不管多遠,他們始終在一個屋簷下,而她……在陸景霆這樣的事兒上,也必須要面對薄懿。
左燁敲門進來。
看到左燁,凌惜的臉色白了白,只聽左燁道:“先生找你。”
“……”是要將自己趕出去了嗎?
說真的,凌惜覺得陸景霆這一招真的很準,狠到極致,而且也精準到極致,薄懿怒的時候,真的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
將她趕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了。”凌惜收起情緒,起身。
在薄懿那邊不管面對的是什麼結果,都始終要面對的,逃避不是什麼好辦法的。
路過門口的時候,手臂被拉住!
是左燁……!
只聽他問:“你和他真的沒離婚?”
這幾個字,語氣有些冷。
跟在薄懿身邊的人,都不是什麼溫暖的人,唯獨有點溫度的也就是左燁,但現在左燁給她的感覺,比別人還要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輕輕摔了摔手,看向左燁!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這樣問,但鑑於他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凌惜還是回答道:“我和他之間,離和不離,我從來無從選擇。”
這句話說的有些心酸,但也是事實。
五年前,不管她如何解釋,最終也逃不掉自己獨自抱著女兒走在風寒的雪夜裡。
那天晚上她也發誓,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一定不會再和陸景霆在一起,也永遠不會原諒那個男人。
那晚的風,好冷!雪粒子打在臉上那種刺骨的感覺,凌惜現在都還能清楚的感覺到。
最終,她敵不過那份冷,加上大出血,倒在了雪地裡。
要不是薄懿的話,那麼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凌惜的女人,更沒有一個叫小貓咪的孩子。
“你知道的先生的,要是這件事處理不好,誰也護不了你,他的眼底揉不得沙子。”
這句話算是左燁提醒凌惜的。
不管她和陸景霆之間到底什麼關係,現在看來,都必須要儘快解決才好,否則,薄懿瘋狂的時候,真的不是任何人能護的住她的。
凌惜點頭,表示明白。
“去吧,先生心情有些不好,你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了。”
凌惜感激的看了左燁一眼,覺得這個人,在某些時候,真的好到了極致。
要不是跟在薄懿身邊的話,他的生活也是會很平靜的,而且也絕對是他想要的那種。
只是可惜,他們走的這條路,再也不會有安靜可言。
……
薄懿在草坪上喝咖啡,夜色星空下,更讓男人的側顏看上去魅惑到極致。
上天,真的是厚愛薄懿的,那男人的輪廓……完美到極致,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女人在他身上失了心。
凌惜穩了穩心神朝男人走去。
越近,越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薄涼氣息。
也就是這樣的氣息,讓凌惜的心神一度不穩。
“先生。”
三米站定,恭敬的對男人低頭。
此刻的她,極力保持著自己的鎮定,其實內心的那份怒火,早就被恐懼給嚇的崩潰。
現在的她面對著薄懿的時候就好似一個慫的不敢動的鵪鶉。
男人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一股優雅矜貴,只聽他開口:“你和他沒離婚?”
雖是問,但語氣中的冷意和肯定,卻讓凌惜不敢輕易接話。
她知道薄懿是個如何狠辣的人物,這時候要是隨便接話的話,搞不好自己就會被搞進去。
她不想離開他身邊,只因為這個男人的庇佑會讓她和陸景霆之間的對峙讓她輕鬆一些。
她,也是個想要尋找依靠的人。
獨立了這麼多年,她也想要背靠大山。
她甚至可以想象,要是失去了薄懿的這層保護陸景霆到底會惡毒到什麼地步。
光是他身邊的那兩個女人就足夠她應付的。
現在凌悅的仇恨已經被自己禍水東引,至於顧晚那個女人,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對薄懿說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是我自己能選擇的,離和不離從來都是他說了算。”
這句話,剛才對左燁說過,而她的這句話也是實話。
她和陸景霆之間,本就如此!
一個女人,面對自己的婚姻無法選擇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悲哀可想而知。
薄懿擰眉,看向凌惜,眼底閃過一抹深邃。
這一眼,恰好被凌惜迎上,更讓她原本就緊張的內心緊繃到極致。
不等薄懿說話,凌惜就再次說道:“所以我們之間到底離婚還是沒離婚,其實我也不知道的。”
她甚至連他們之間的結婚證都不曾看到過。
薄懿:“……”
空氣,在這一刻是如此的靜謐!
兩人,再也沒開口。
而這樣的靜謐,也讓凌惜感覺窒息,薄懿只是靜靜的喝著咖啡,不曾再開口。
凌惜不想在這樣壓抑的空氣中想要轉身離開,但確不敢。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薄懿語氣幽涼說了一句:“你還真可憐。”
凌惜:“……”
可憐?
和陸景霆的那段關係中,還真能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自己,她可不就是可憐到極致的那個人嗎?
不管做什麼,都不是她自己能說了算的,在那一段關係中她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和他為什麼結婚?”
“家族!”
是的,就是家族。
她甚至在結婚前,連陸景霆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薄懿:“……”
空氣,再一次的安靜。
聯姻的婚姻,從來不會有什麼好結局,而他的婚姻……也一樣沒有選擇,此刻對凌惜也就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雖然站在至高處,而他也一直反對聯姻這樣的存在。
可他也清楚,他的身份,逃不過聯姻。
“先生,你現在要趕我走嗎?”安靜的太久,也恐懼到極致,凌惜顫顫巍巍的問道。
而她的這個問題,薄懿笑了。
那笑,那麼的淡,也是那麼的溫和。
溫和,可是很少出現在他臉上的,這一刻凌惜看的呆了,但同時內心的恐懼也更濃。
真的要讓自己走了嗎?所以奢侈的賞賜讓她看到他的溫柔一面。
心,狠狠的紮在一起。
她……內心複雜到極致,甚至不知道這種複雜,其實就是不想離開這個男人。
他身上雖然處處寒冷,但也給她一種無言的溫暖和安全感。
“為何覺得我會趕你走?”男人的語氣,在這一刻也溫柔到極致。
好似因為剛才將她嚇到,所以此刻的溫柔,就是刻意來安撫她的。
凌惜:“……”
不會嗎?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薄懿不會趕自己走,這是一件好事兒。
而她,卻因為這件事而感覺到心酸。
原本以為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會有一種轟天動地,結果誰想到……他什麼也沒發作。
這樣的薄懿,讓她安心。
“很晚了,回去睡吧。”
“……”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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