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清風拂過耳

第39章 聽到陸景霆快死的訊息,她無半分波動

言下之意就是,暫時要在這裡養傷,不管如何,也要讓她身上的傷都好了才會讓她離開這裡。

只是這不可能,這一點凌惜比任何人都清楚。

嘆息搖頭:“越是長,你們頭兒就越是不好交代。”

這句話,本是提醒。

但在陸景霆聽來,就有些她想離開的意味了。

也因此,態度也跟著強硬下來:“抱歉,您暫時不能離開這裡。”

“……”

“還有,三爺那邊您也不要計較,您知道的,三爺跟了頭兒很多年了。”

三爺!

說的是折磨她的那個刀疤男。

凌惜:“……”

對於陸景霆身邊的那些人,她其實是不恨的,因為他們也不過是因為陸景霆而不平而已。

她唯一恨的,是陸景霆。

因為他身邊的人對自己什麼態度,這就說明陸景霆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御三爺會如此對自己,顯然是因為陸景霆。

“你們的頭兒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想去評價,但有一點我想說清楚,我不曾對不起他,所以不要對我如此敵意。”

後面這句話,凌惜說的有幾分強硬。

言下的意思大概也是,這次就算了,但是有下一次的話,她大概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泠安自然聽的明白,只是現在陸景霆沒醒來,她也不能對凌惜有任何正面回應。

只淡淡說道:“暫時委屈您了。”

丟下這句話,泠安走了。

凌惜的心,空洞了幾分。

那種空洞,好似被人給狠狠的挖空了心口。

她對泠安說的那些話,是實話!

她不曾對不起陸景霆,而她曾經……也真的很想很想要好好愛那個男人一輩子。

當然,要是他們之間沒有五年前的那一場意外的話,是不會的。

但是這場意外,到底還是讓她失去了心。

那顆對陸景霆熾熱的心,在五年前離開的時候,她就全部的捏碎,然後埋葬。

泠安走後。

御三爺回來。

那樣子看上去凶神惡煞,臉上長長的刀疤看上去更有幾分觸目驚心,戾氣掩蓋了他原本的英俊。

“凌惜,你這個賤女人命怎麼就這樣大呢?”男人語氣嘲弄,帶著冷笑。

此刻的凌惜雖然沒被繼續關在汙水浸泡中,但此刻的她,卻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的傷,也足夠折磨她的。

御三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那些年凌惜不曾見識過。

但能跟在陸景霆身邊的人,能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即便如此,她也不怕他,“你知道嗎?這世上有比我更賤的人,就是你奉為神的陸賤人!”

不能將這人怎麼樣,但嘴上功夫也不能饒了他。

“啪!”一耳光扇在凌惜臉上,生生的打的偏離。

凌惜嘴角含著血跡,一點一點回頭,看著御司年的目光嗜血。

冷笑道:“都對女人下手,不愧是一路貨色。”

陸景霆打她,他手下的人也打她。

當真是他身邊的任何人都可以對自己動手,對於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好眷戀的?

凌惜逞強,也覺得御司年不會輕易饒了自己,卻沒想到御司年陰沉著臉沒有繼續下去!

他一揚手,身後就進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語氣陰森道:“給她處理傷口,不用太客氣。”

那語氣中的狠辣,凌惜聽的渾身一抖。

那醫生,也是陸景霆身邊的人,現在看著凌惜眼底也滿是冷意,顯然也是因為她傷了陸景霆而不滿。

上前,將藥箱放在地上,冰冷的對她道:“先消毒吧。”

“啊……!”忽然,話音剛落,酒精就直接淋在了凌惜受傷的肩胛骨上,那個地方是受傷最重的地方,也是見骨的地方。

酒精下去那一刻,當真是將心撕裂一般的痛。

那種痛,渾身痙攣,腦海也一陣陣的泛白。

即便是隱忍那麼多折磨的她,在這一刻也忍不住痛撥出聲。

“不,不要!”在那沾了酒精的棉球要再次觸碰傷口的時候,凌惜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開。

不要,她不要,好痛,真的太痛了。

然而御三爺卻上前,一把將她給架住,凌惜本就掙扎不得,現在御三爺的力氣,她更抵禦不了。

渾身無法動彈,看著那酒精棉球摁在自己的傷口上,那一刻凌惜差點咬斷舌頭。

“唔,不!”

眼淚,被她狠狠的忍在眼眶裡。

這些人,當真是殘忍到極致。

御司年看著她此刻痛苦的樣子,笑了,“我還以為你真有那麼大的隱忍力,有本事別叫啊。”

“你這個畜生!”凌惜艱難虛弱的謾罵道。

此刻的她,不但恨陸景霆,更是恨不得將身後的這個男人給千刀萬剮了。

頭頂上響起御三爺陰狠快慰的聲音,“不好好消毒的話,這傷口怎麼能好起來,我們怎麼能讓你去那個人面前告狀?”

“御司年,你不得好死,你會下地獄的,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凌惜痛苦的喊道,然而下一刻那棉球就直接摁在她傷口上。

泠安走之前讓御司年找人來給凌惜處理傷口。

畢竟薄懿要是看到她這幅樣子也不好交代,可御司年這個人……陰狠無常,泠安不讓他對凌惜動手。

而他,也有的是辦法。

就是這處理傷口的空檔,也能讓凌惜痛到極致。

在這樣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凌惜真的連去死的心都有了。

深吸一口氣,動了動唇瓣想要說什麼,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是一個字也都說不出來。

她很痛!

這種痛,簡直比御司年的鞭子抽在她身上都還要痛。

“我是要下地獄,但也要在你下了深淵後。”御司年真的恨及了凌惜。

她走的這些年,雖然陸景霆當年鬧的那麼大,但這些年他的消極,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要說不是因為凌惜這個女人,在他身邊的人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凌惜額頭沁出一波又一波的冷汗,隱忍著牙齒的打顫道:“深淵嗎?放心,我會一樣一樣的討回來後。”

她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下了深淵。

就算真的要下去,也要將這些為難自己的人,一點一點的活剝後不是嗎?

她不曾錯了什麼,這些人要這樣對她……那就是不行!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溫柔到極致的小白花,現在竟然如此記仇,別人傷她一分,她也會悉數的還擊回去。

她……一點也不會在吃虧!

在陸景霆的事兒上讓她徹底明白,吃虧……只會讓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過分。

對於這些貪心惡毒的人,不用客氣半分。

“那要看你有沒有命活著離開這裡了。”

雖然泠安都已經打招呼讓他們不能再動凌惜。

但要是她自己受不住這份痛苦死了,那也不能怪他們。

凌惜額頭滿是冷汗,嘴角艱難的揚起一抹冷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你們加註在我身上的,都會一點一點的,被悉數討回來。

咬牙承受著所有的痛,也將這些臉,一張張的印在了內心深處。

一定,要討回來的。

……

醫院這邊。

陸景霆醒來的時候,泠安已經回來了,得到訊息,泠安立刻過來,而陸景霆也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她。

“頭兒,您感覺怎麼樣?”

“嗯,她呢?”陸景霆的聲音有些虛弱。

這些年,他還不曾這樣過。

也唯獨就是那一年,遇上那般強大的對手讓他差點倒下。

泠安低頭:“在東山那邊。”

“東山?你將她帶去那裡了?”陸景霆的語氣陡然下沉,顯然沒想到泠安會將她帶去東山。

東山是什麼地方,他自然知道。

那是他自己的地盤,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他自然知道,更知道凌惜被帶去那邊會是什麼下場。

泠安點頭:“是。”

當時,陸景霆受了那麼重的傷,而泠安自然也知道凌惜要是回到薄懿那邊的話,他們要想將人帶走很難。

所以當時,他順手就將凌惜給帶走了。

陸景霆蹙眉,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頭兒,你幹什麼?”下一刻,泠安尖叫起來。

陸景霆:“去東山。”

“您?現在?”要知道,這還是在重症監護室,撇去這一點不說,現在他也還虛弱的很。

畢竟是剛經歷了一場手術,他身上的傷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再如何也要躺著一個星期才行。

可陸景霆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去東山。

東山,全是他的人,而那個地方因為是他的重要根據地,所以他在那個地方安放的都是一些什麼人,他自然知道。

御司年這些人……!

凌惜落在他們手裡能有什麼好?

那是他最不值得去心疼的女人,可現在……聽到她在東山,而他也下意識就要過去。

泠安大驚失色:“頭兒,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您現在剛醒來。”

“泠安。”

“是。”

“她是什麼樣子的你不知道嗎?那臭脾氣和老三對上你認為她有什麼好下場?”

“……”自然沒什麼好下場,那下場,泠安現在已經見識到了。

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當真是慘不忍睹。

只是即便這樣:“您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能亂跑。”

“讓開。”

“頭兒。”

“我讓你讓開!”

讓?如何讓?

“您的意思是,要放了她嗎?”這句話泠安說的也有幾分不滿。

他將凌惜帶去東山那邊,目的是為了讓陸景霆醒來的時候再處理。

他想了很多種結果,唯獨沒想到陸景霆竟然想要放了這個女人。

是的,這一點才是泠安沒想到的。

不等陸景霆說話,就聽泠安說道:“如果這是您的意思的話,那您不用親自去,我立刻讓老三放了她。”

“你認為老三會放了她嗎?”

自然不會!

這一點不止陸景霆清楚,泠安也清楚。

陸景霆沒多少力氣和泠安爭辯什麼,起身就要離開病房,起身的那一刻牽動了傷口,疼的他額頭冷汗都出來。

這些日子,泠安一直看不懂陸景霆對凌惜的態度是什麼,但這一刻,他看懂了。

這個男人,多少痛苦都是自己揹負!

不管他如何對凌惜冷漠,也不管他是如何羞辱的凌惜,但在這一刻,他的心,是在凌惜身上的。

是的,這一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是在凌惜身上。

“那我親自去吧。”泠安淡淡的說道,但語氣中也有一定堅持。

要是現在陸景霆去了的話,那麼……他就是輸的那一方,他現在去了,多少偽裝都會崩散。

可凌惜今天的話,泠安聽的觸目驚心。

她說,曾經想要好好的愛他,但只是曾經!

所以現在,要是陸景霆先輸了,那麼受傷的那一方,必定又是陸景霆,身為陸景霆身邊的人,泠安自然不想讓他再一次的承受那份痛。

陸景霆:“去將她帶來醫院見我。”

在泠安的這份堅持下,陸景霆到底還是鬆口。

但,送去薄懿那邊,他不放心。

他想知道去了一趟東山後,她如何了。

御司年是什麼性子的人,他知道,正是因為如此,他現在才必須要見到那個女人。

泠安點頭:“好。”

只要能讓陸景霆現在不要出醫院,泠安現在也是拼了。

泠安轉身,然而下一刻手機就響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東山那邊的號碼,接起:“喂!”

語氣,沉了幾分。

因為這個號碼,不是萬不得已的話,不會打出來。

但現在,竟然接到了這個電話號碼。

也不知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麼,泠安臉色大變,“什麼?”

“總統先生來了,御三爺也受傷了。”

薄懿這麼快就找到了東山,要知道東山那邊多少訊號都是遮蔽的,除了他們自己用的。

如此情況下,為什麼會這麼快?

陸景霆雖沒聽清楚電話裡到底講了什麼,但泠安渾身上下的氣息,讓他知道出了不小的事兒。

“出了什麼事?”泠安剛結束通話電話,陸景霆就問。

泠安回頭,臉上的神色凝重一片。

只聽他對陸景霆道:“那位找到了東山,還將老三傷了。”

陸景霆:“……”

這段時間,薄懿的手段到底如何,陸景霆自然也見識過。

稱霸了這麼多年的A國,也算是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匹難以招惹的餓狼。

是的,就是餓狼!

現在的薄懿,很難惹。

“你們對她動手了?”陸景霆的語氣也陰沉到極致,不然的話,他找不到薄懿出手的原因。

薄懿那個人是及其護短的。

只要你沒有傷他的人,他是不可能會貿然出手的。

除非……凌惜在東山受了傷!

泠安:“……”

“說!”

“……是!”泠安點頭。

其實御三爺對凌惜動手,泠安也是預設的,只是沒想到御司年那個人出手會如此重,將一個女人傷到那種地步。

渾身上下一點好也沒有,就算是外人見了,也會覺得觸目驚心。

但御司年這個人,就是下得去手。

陸景霆大怒:“誰讓你們對她動手的?”

這一刻陸景霆怒了。

御司年傷凌惜,真的傷了,惹的薄懿都出手了。

不用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凌惜在那個地方傷的肯定不輕,否則的話,薄懿不會輕易出手。

泠安:“……”

“趕緊去看看。”

陸景霆起身又要去。

然而泠安這時候哪裡能讓他去面對薄懿,要是他去的話,他們兩就真的要正面衝突了。

而他們現在,還不是和薄懿撕破臉的時候。

“我去,頭兒!”

“讓開!”

“頭兒,您不能去,您真的不能去。”

泠安這時候哪裡會讓,哪怕是陸景霆將冰冷的東西抵在他的腦袋上,他也不會讓半分。

陸景霆眼底起伏著,有著濃濃的殺意。

此刻的他,當真是到了恨不得毀天滅地的衝動。

凌惜受傷了……!

這和平時,被他傷不一樣!他頂多也就是摔她一下,打她一個耳光,根本不會傷到根本。

但御司年不一樣!

這一刻,泠安幾乎也確認了陸景霆內心對凌惜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而越是這樣,他也恨不得凌惜去死。

因為這樣的開始,註定了輸。

……

這邊。

凌惜虛弱的靠在薄懿懷裡,她的手……此刻在薄懿的手腕上,而薄懿的手裡握著的東西,對準了御司年。

男人眼底猩紅,顯然是盛怒到極致。

凌惜一開口,一大口血就哇了出來,沁溼了薄懿的襯衫,還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

她的這幅樣子,更讓薄懿直接就對準了御司年的心口。

“別……!”凌惜狠狠的一個用力,最終跑偏位置,打在了御司年的左肩上。

薄懿:“放手!”

“……不!”凌惜被男人冰冷的聲音嚇的渾身一顫,但她卻依舊堅持著。

薄懿從來不曾這樣怒過。

凌惜回來龍城後,一直都在受傷受傷,而這些傷的來源……都是因為陸景霆而起。

他們之間具體的恩怨他不知道,只知道當年陸景霆是因為凌惜出軌而離婚的,但具體什麼情況不知道。

但這次回來,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樣子,他算是看清楚了。

每一次的糾葛,都是那麼的要命!

“為他求情?”薄懿語氣冰冷,更帶著對凌惜這種不爭氣的不滿。

凌惜語氣虛弱到極致:“我不想就這樣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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