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擰了擰門把手,卻是被鎖住的。
謝舒雅道:“抱歉啊沫沫,這是景彤的房間,你知道她的性格的,她的東西不喜歡被人碰。所以,白天的時候她的臥室都是鎖著的。”
“開啟。”林沫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面無表情的命令。
“……”謝舒雅愣了一秒,“沫沫,這是景彤的房間,鑰匙在景彤那兒,沒有她誰也打不開這門。”
林沫清冷的目光橫掃過來,黑眸中夾雜著一絲冷然,“那就馬上叫她回來開門。”
“沫沫……”
“要麼,我叫人來砸門也行。”林沫靠在那,臉上全是漫不經心,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膽戰心驚。
謝舒雅沒辦法,若是從前她才不怕,可現在的林沫背後有靠山,還是他們惹不起的靠山。
她只能忍!
她也絕對相信,林沫說得出做得到,說叫人來砸門,就真的會叫。
林景彤的脾氣很大,這房間被她佔為己有之後,就不許任何人碰,就是傭人進去打掃,都得經過她的同意,並且要在她在家的時候。
而且,她很喜歡林沫房間裡的裝修風格,連這門也不肯換。
據說這門還價值幾何,昂貴的很。
要是被砸壞了,林景彤鬧起來,謝舒雅光是想想都招架不住。
而且今日林沫來過這事兒,估計也瞞不住,既然遲早要知道,不如讓林景彤現在就回來。
謝舒雅給林景彤打了電話,卻也不敢說太多,只說家裡有事,叫她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季鍾問:“怎麼了?”
“我媽。”林景彤收起手機,卻是眉頭緊皺,“說什麼家裡有事,要我馬上回去,問她什麼事也不說。”
季鍾道:“那還是回去看看吧,萬一真有急事呢。”
林景彤有些不耐煩,她知道現在林沫肯定在家呢,她不想回去看那張臉。可是當著季鐘的面,她又不想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遂點頭,“嗯。”
季鍾現在沒事,開車送林景彤回去。
兩人剛進院子,就看見停在那裡的黑色林肯。
“那是……”季鍾知道,這不是林文謙家的車。
而且車牌號一溜兒的“0”,看著也不像是林文謙家的車。
林景彤咬咬牙,“林沫在這裡,這應該是那個什麼容爺的車吧!我就奇了怪了,容爺是眼睛瞎嗎?怎麼會看上林沫這種人?”
說完,她便跺跺腳進屋了。
季鐘沒有馬上進屋,視線又重新落回到林肯車上,腦海裡卻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君山湖墅所看見的情形。
林沫和容烈,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林景彤噔噔噔上了樓,就看見站在她房間門口的林沫,意識到什麼,眼珠子狠狠的朝她瞪了一眼。然後走到了謝舒雅身邊,“媽,這麼急著叫我回來幹什麼啊?”
“景彤,沫沫想進你的房間,快開門。”
“什麼?”林景彤直接惱了,“林沫你是不是有病啊?上次偷偷進我房間偷東西的賬我還沒找你算呢,怎麼?窺探別人隱私,窺上癮了是吧?”
林沫:“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鳩佔鵲巢的囂張。”
“什麼鳩佔鵲巢?這本來就是我的房間!這裡也是我的家!我媽給你幾分面子,你不要真拿自己當上賓了!我可不吃這套!”
“是麼?”林沫用手指撫了撫衣袖,站直了身子,“菲菲,叫人來砸門。”
“你敢!”林景彤眼都直了。
砸門?
是林沫瘋了,還是她幻聽了?
謝舒雅卻是一拉林景彤,道:“景彤,開門!”
“媽!!!”林景彤滿臉震驚,“您瘋了麼?”
“你自己開門,這門還能留著。”小菲冷冷的開口。
林沫忍不住側首看了小菲一眼,她以前沒覺得,原來軟萌的菲菲酷起來,也是很帥的!不愧是容爺的人,那股勁頭颯的不得了。
“我就不!”林景彤掙開謝舒雅的手,“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叫人來砸門!”
林沫勾唇,“我有什麼不敢的?菲菲。”
“是。”小菲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不到五分鐘,便有人進了林宅。
來的是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個個手裡拎著四四方方的工具箱,整齊劃一的穿著黑色的制服。
林景彤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隔離到了樓梯口,然後小菲一聲令下,那些人就開始砸門。
哐哐哐的聲響刺破耳膜,砸的人心神俱顫。
不出一分鐘,那扇極為漂亮的門就被砸的七零八落。
“林沫!”林景彤咬牙,氣的渾身發抖,握緊了雙拳就朝林沫砸過去。
可是她的拳頭沒落在林沫臉上,被橫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掌擋住,那隻手掌反握住她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擰。
只聽“咔嚓”一聲響,林景彤臉色一白,瞬間發出慘叫聲。
冷仲鬆開手,退到一邊,林景彤便蹲下身,痛的嗷嗷直叫。
“景彤,景彤……”謝舒雅和林雪同時走了過來,扶住了林景彤。
一雙男士皮鞋映入眼簾,林雪第一個抬頭,便看見了那個高貴冷漠、令她神往的男人。
她所有的注意力一瞬被吸走了,目光停注在他身上,不捨得移開一秒。
可他卻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他身側的林沫,所有的注視都只給了林沫一人。
“容烈?”林沫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路過。”他回答的淡然,“順便進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欺負。”
語氣雖淡,可其中的寵溺卻毫不掩飾。
林沫眼角一抽,“……”
林雪收回視線,悄悄的捏緊了手指。
“媽,媽,我好痛。”林景彤哭的很大聲,另一隻手抓著謝舒雅,“媽,我骨頭斷了,我好痛。”
謝舒雅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是心疼又是惱火,偏偏這火還不能發,只能憋著。加上林景彤一直哭著喊著,吵的她頭疼,便叫來傭人將林景彤送去醫院。
恰逢季鐘上樓,林景彤看見她,頓時哭出來,“季鍾,我好痛。”
季鍾剛才在樓下,並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但他上樓的時候就聽見了砰砰砸門的聲響,隨即又聽見林景彤的慘叫,估摸著是出了事。
剛到三樓就看見傭人們揹著林景彤下來,又見林景彤哭成這樣,梨花帶雨的十分可憐,皺起眉道:“怎麼回事?”
“是林沫!她讓人弄斷了我的手。季鍾,你要幫我!”林景彤臨出門時還不忘叮囑季鍾。
直到她的聲音隨著汽車引擎聲遠去,季鍾才收回神思,抬腳上樓。
卻不料,一上去便看見了冷仲,以及另一抹令人畏懼的背影。
是他!
季鍾腳下步子生生止住,想到那天登門道歉的狼狽,以及季洋的切切叮囑,握緊雙拳,卻終究沒再往前一步。
那是他不敢逾越的雷池,是他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現在,林沫便與那人站在一處,站在鴻溝的另一端。
門砸開了,林沫抬腳進屋,謝舒雅和林雪也緊跟其後。
房間和從前大不一樣了,林沫沒看別處,直接走到了衣帽間前,拉開了那扇門。
衣帽間裡放著一些衣服,華麗麗的裙子、各式各樣的帽子、名貴的鞋子、還有各種名錶和首飾。
林沫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勾唇,“看來二叔這個父親做的也不怎麼樣麼,我都離開這麼久了,也沒捨得給景彤添些裝備?都還用的我的呢。”
謝舒雅:“……”
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