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是特意算好了時間的,這個點,林文謙在公司還沒回來,謝舒雅應該在做美容療養,林雪在上班,林景彤跟季鍾在約會。
這個時候來,家裡只有傭人,非常方便她搬走那個箱子。
傭人給她開了門,因為上次來過,並且林文謙一家子對她奉若上賓,也說過以後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所以這次並沒有阻攔她。
“小姐,你是來找夫人和先生的嗎?他們還沒有回來。”傭人給她上了茶果,說道。
林沫擺擺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的。”
林沫沒有久坐,等傭人一退下,就立刻起身從側門出去,進了地下酒窖。
還是上次那個位置,開啟酒櫃的暗格,那個箱子還安穩的擺在那。
林沫從裡面搬出箱子,放在櫃檯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啟那把金鎖。
掀開蓋子後,看見裡面的東西,林沫倒是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這是她母親留下的嫁妝,她卻從未開啟過,一直藏在這裡,跟母親一樣永遠藏在心底裡。
今天是第一次開啟,來之前她就已經猜想過這裡面會是什麼。
既是嫁妝,肯定是金銀首飾珠寶什麼的,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看見這麼多珠寶堆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被震驚到了。
關於母親,她只知道一個名字,白鴿。
家裡沒有留下一張母親的照片,所以林沫對母親的概念幾乎為零,爺爺也從不提起母親的家世,從她記事起,也沒見有外公外婆。
所以林沫覺得,母親可能是個孤兒。
加上她這些年下落不明,父親又去世的很早,爺爺定受過不小的打擊,所以不願提起再揭露傷疤,也是可以理解的。
爺爺不提,林沫也從來不提,即便心裡對父母的事情充滿好奇,可她更不想讓在乎的爺爺傷心難過。
箱子雖然小,可裡面卻被塞的滿滿的,金銀首飾手鐲項鍊,款式遠比店裡賣的要好看的多,光澤也很好,一看就是上上品。
林沫在裡面翻找了一陣,卻並沒有找到那顆藍色的珠子。
竟然沒有?!
林沫的希望落了空,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既失望又有些慶幸。
如果她在這裡找到深海之淚,可以拿去跟容烈做交換,可以交換來很多好處。
可若真是母親的嫁妝,她會捨不得拿去交換。
沒找到,倒是讓她的心情稍微鬆緩了些。
砰!
一聲脆響,林沫被驚的回頭,卻看見林景彤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林沫來不及收起箱子,就被撞了個正著。
林沫心裡咯噔一聲,心道她怎麼把林景彤受傷給忘了?
林景彤的手骨被冷仲扭斷了,現在胳膊上還打著石膏繃帶,請了假不去學校,這樣也沒法去約會。
所以,林景彤是在家裡的!
一聽傭人說林沫來了,立刻下樓,卻沒看見林沫的影子,一問才知道去了地下酒窖。
林景彤便氣勢洶洶的趕過來,一開門果然看見林沫在弄什麼東西。
眼下,那東西被林沫一側身給擋住了,林景彤並未看清楚那是什麼,卻很肯定,“林沫,你藏了什麼?你偷東西偷上癮了是吧?”
林沫懶得理她,轉身將箱子蓋好,又將金鎖給鎖上。
林景彤走過來,只看見一個款式復古的箱子,“這是什麼?”
她從未見過。
“你管得著麼?”林沫抱起箱子就往外走。
林景彤哪裡肯讓她走,一伸手就去抓林沫的手臂,卻被林沫不客氣的掙開,“林景彤,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想這隻胳膊也斷了麼?”
被她的眼神一攝,林景彤下意識的頓了頓,林沫已經走出了地窖的門。
她才反應過來,恨恨的跺跺腳,追出去,“林沫,小偷,你給我站住!”
院子裡,林景彤追上了林沫。
可是她怎麼叫,林沫都不理她,抱著那箱子不緊不慢的往院子門口走。
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走!
心裡有個聲音在喊著。
林景彤一下衝過來,猛地伸手抓住了林沫的長髮。
“啊!”林沫被拽的頭皮發麻,人往後仰,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把箱子留下!”林景彤直覺那箱子裡應該是什麼寶貝,絕對不能讓林沫拿走!
“林景彤,你把手撒開!”
“怎麼?知道疼了?慫了就求饒,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過你了。”林景彤得意的說。
“我再說一遍,你把手給我撒開!”
“我就不……啊!”林景彤驚叫一聲,她的頭髮不知道怎麼的落入了林沫手裡,被使勁兒一拽,疼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林沫你瘋了!”
“你才瘋了!你放不放手!”
“不放!”
於是,兩人在院子裡撕扯開來。
一個小時後。
聞訊趕回來的林文謙和謝舒雅匆匆進門,林雪已經回來了,就坐在林景彤的身邊,拿著藥膏給林景彤擦臉上的傷痕。
“爸媽。”林景彤一看見父母,頓時眼淚掉下來。
“這……”謝舒雅看見她一臉的傷,愣了一下,“怎麼搞成這樣了?”
林景彤臉上被劃出了好幾道印子,有一道直接從下巴劃到了耳根,細長的傷口上還掛著血珠子,看著十分的可怕。
這要是傷口再深一些,毀容都是可能的!
謝舒雅心疼的不行,趕緊跑過來,“快讓我看看,疼麼?”
“疼!”林景彤撲到謝舒雅懷裡,“都是林沫乾的!”
林沫!
謝舒雅這才想到還有林沫,可屋子裡並沒有看見林沫的身影,便問:“林沫人呢?”
“她在外面!”
謝舒雅和林文謙趕到門口,果然看見坐在臺階上的林沫。
她曲著膝蓋,背對著他們,可長髮凌亂,身影纖弱,懷裡還抱著個精緻的小箱子,應該就是林景彤口中所說的“她偷拿的東西”。
“林沫!”林文謙和謝舒雅過來,本想開口教育一番的。
可林沫聞聲回頭,看清楚她臉上的傷時,林文謙卻是一震。
教育的話是說不出口了,畢竟林沫的臉上,傷口也挺嚇人,尤其她還長的白,本若白瓷一般的臉上忽然多了幾道傷口,尤為明顯。
林文謙此刻腦子裡就一個想法,完了完了,這要是被容烈看見,還得了?
上次是弄斷了林景彤的手骨,小懲大誡。
這回不得擰了林景彤的腦袋?
林文謙越想越覺得後怕,最重要的是怕牽連到自己,畢竟容烈生氣跺跺腳,整個商圈都要跟著抖三抖,更莫說弄死他林文謙一個小小的商人,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想到這,林文謙一點兒怒意都沒了,轉而臉上堆滿了笑意,走過去在林沫面前蹲下,十分親和的問:“你怎麼在這坐著呢?”
林沫挑眉,“我等人呢。”
“等……誰?”
“容爺啊。”林沫很認真的道,“我給他打電話了,他馬上過來。”
林文謙急的直接伸手去攙扶她,“臺階上涼,坐在這當心生病,快快快,起來。”
林沫搖頭,“我不敢呢,林景彤說等你們回來,要打死我呢。”
“你別聽景彤瞎說,我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父母。”
“真的?”
“當然。”林文謙一臉的討好諂媚。
林沫勾勾唇,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她就知道,容烈這張王牌太好使了!
正想順著臺階下,跟著林文謙進去,卻聽一陣汽車引擎聲靠近,林沫一回頭,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汽車駛進林家宅院,小臉上倒是愣了一下。
其實她剛才那話都是唬林文謙的,她壓根沒給容烈打電話,所以容烈不應該會來。
車停穩,林文謙已經一陣風似的迎過去,“容先生怎麼過來了?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本不是什麼大事,還要勞您跑一趟……”
容烈步子未停,下了車就直接朝林沫走過來。
直到站在了林沫跟前。
遠遠的就看見她臉上的傷痕,以及被扯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衣服上的汙漬。
那委屈的小表情,看的人心都要融化了。
“容先生。”林沫往他身邊靠了靠,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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