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陸沉的淡然,曹猛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這人,沒什麼大本事,更沒什麼文化。
最大的特點,就是信命!
當年霍東樓能收服他,武力只是其次。
關鍵原因,是他那幾天剛好認識一位大師。比武輸了之後,主動找那大師算了算。
而那個大師一算,竟然說霍東樓有潛虎之姿!而自己若是能輔佐他,日後必能占上一半的山頭!
也正是因為這番話,他才甘願將自己手下的兄弟,分了大半給霍東樓,自己也死心塌地地當他的馬前卒。
可現在...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驅使山中兇獸為他取物!
馴馬訓狗的,他見得多了。可誰他孃的聽說過,能訓練猞猁這種東西的?!
這已經不是凡人的手段了!這是天命!是神仙才有的命格!
跟驅獸取物的命格比起來,一個區區的山匪頭子,算個屁啊!
所以,一時間,曹猛心中的那點怒火,瞬間被一種更為強烈的敬畏與恐懼所取代。
他看著陸沉,就如同看著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神祇。
“坐下一敘?”
陸沉的邀請,在他聽來,就如同神明的敕令。
他哪裡還敢有半點不敬,連忙將腰間的佩刀收回鞘中,然後朝著陸沉,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陸...陸爺給面子!俺老曹聽著就是!”
陸沉聽他不怪罪,這才便揮了揮手,示意那母猞猁可以離去了。
而那母猞猁又朝著陸沉咕嚕了兩聲,這才轉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幕,更是讓曹猛看得心驚肉跳,對陸沉的敬畏,又加深了幾分!
陸沉也不再多言,只是將自己帶來的另一隻野兔和一隻野雞,架在了火上,開始慢悠悠地翻烤起來。
沒想到自己前日才從鍾韻華的口中聽到曹猛的傳聞,今天就見上面了。
想來,他這第一單生意,是想不成都不行咯!
曹猛此時,見陸沉對他的態度也很友善,一時之間摸不清他是什麼路數。
但,人多眼雜,總歸是驅離這些人才是。
“都他孃的給老子滾遠點!別在這兒礙了我跟陸兄弟喝酒!”
那幾個手下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違抗,只能將幾罈子酒放下,然後退到了遠處警戒。
陸沉也厚道,特意也讓他們帶走了幾隻生雞生兔去烤著吃。
很快,山坳裡,便只剩下了陸沉和曹猛兩人。
兔肉和雞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響。濃郁的肉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曹猛嚥了口唾沫,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中滿是討好:
“陸爺,上次在黑市,是俺老曹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
要不是後來三當家的提醒,我還不知道,您那是故意給咱藏青山面子,才說讓我上船的。
您這氣度,我老曹,是打心眼兒裡佩服!”
他這番話,說得倒是比之前在黑市時,要順溜多了。
可說完這話,他心裡又是一陣心虛...自己目前的任務,可是劫船啊!
陸沉倒是不急說這件事,而是打算先跟曹猛打好關係。
先是撕下一條烤得金黃酥脆的兔腿,遞給了他,擺了擺手: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據他自己這幾次見到曹猛之後的判斷,這人應該是那種,慕強之人!
而強大,有很多種,智慧也算!
下一秒他又話鋒一轉,狀似無意地問道:
“倒是曹兄弟你,這深更半夜的,不在寨子裡陪著嫂夫人,怎麼帶著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自己也是因為這事兒跑出來的,都是已婚男人的痛啊!
曹猛接過兔腿,聞著那誘人的香氣,本想大快朵頤。可聽到陸沉這話,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僵住了。
顯示重重地嘆了口氣,將那兔腿放到一旁。接著端起酒罈猛地灌了一大口,這才滿臉愁容地說道:
“陸爺,您就別提了!
還不是我家那婆娘,最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天天在家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
我這心裡,煩著呢!”
不對!我沒有這煩心事。
陸沉突然又想到曹猛的綠帽之事,眨了眨眼...
莫非,這曹猛跟陸生一樣,愛好送妻?
“哦?怕不是因為...二當家的吧?”
問上一問便知!
“哐當!”
這句話說完後,曹猛手中的酒罈,瞬間滑落在石頭上,碎成了幾片。
他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沉,結結巴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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