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垂上,呢喃低語間,盡是撩人的沉醉。
晏華予一怔,忍不住低聲罵了句,“真不要臉!”
男人唇角上揚,露出得逞的笑,掌心掐著她的腰,將下顎枕在她肩上,纏綿似的附在她頸邊,嗓音勾人,“比不得長公主,與自己的皇叔都如此不清不楚了,竟還想嫁給旁人。”
晏華予身子一僵,耐著性子解釋:“我並沒有打算嫁給沈家公子。”
祁晏休冷笑一聲,“不是他,也不會是我對嗎?”
晏華予一僵,似頓時被戳中了心思。
“晏歡,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對我上點心,我為何生氣?若真只是因為一個沈矜北,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去死。”
可若是因為她,他又該拿她如何呢?
難道他要用權力脅迫她,拿她哥哥的帝位威脅她,將她珍視的一切全部踩碎嗎?
祁晏休不會,若他真那麼做了,他們就徹底回不去了。
“我等了你兩日,我以為我不去找你,你便會主動來找我,可是你沒有,我想,我應該是要生氣的,但我又怕你鐵石心腸,一次不理你,便再沒有了下一次。”
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沒那麼牢靠,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脆弱的岌岌可危。
而晏華予也聽出來了,他就是怨她不夠在乎他,不夠喜歡他,沒答應嫁給他。
心底誤以為,她會選擇別人。
“晏歡,你不是說會試著喜歡我嗎?你不是說,我們是天作之合嗎?”他字字句句地質問著她,彷彿是在控訴她的薄情。
當初她一句天作之合,他記了許久。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難忱斯,不易維王。天位殷適,使不挾四方……”這篇未寫完的文章被他掛在了自己的書房裡,曾經,他握著少女的手,一字字寫下了這《大明》,可卻在寫到“文王初載”時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晏華予故意的。
但他知道,他確實別有用心。
後來,祁晏休時常會盯著這篇文章出神,桌上的筆提起又放下,似是帶著遺憾與不甘,直到後來,他終於下定決心——
他想要她。
這是祁晏休除了權勢外,最想要的。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好似著了魔,在與她日復一日的相處,和一次次的引誘中迷失了自己。
恍然間,他都忘了,他應該提防她的。
她從前世而來,歷經他未經歷過的數年光陰,數年的滿心算計,心性早有變化,她對自己抱以何種想法,是否怨恨他,這些都是祁晏休應該提防的。
以她冷漠果斷、睚眥必報的性格,待到朝局穩定,她奪得權勢,她要殺的人,估計就是他了!
一場豪賭,若不是贏,便是滿盤皆輸。
可是,前世的不甘驅使著他,他還是想試一試,於是提筆,在“文王初載”的下一句接上了四個字:天作之合。
——文王初載,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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