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璃挑眉,和苻蓮對視一眼,這一眼中,苻蓮的眼底不見波瀾,毫無情緒,金玉璃上挑的眉眼中則有些痞氣的戲謔,驀一交鋒,好像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思。
她順從的走過去,見苻蓮拿起香囊放進她手中,幫她合攏手指,淡聲說:“我懷疑這香囊被人動過手腳,這是你配製的,你對它理應很熟悉,現在請你告訴我,它,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或者說,今日御書房上你和端淑長公主言辭不一,實際上是長公主殿下懷有異心?”
有些話彼此心裡清楚就行,但一旦被當事嫌疑人親口指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個時候她若說不是,剛好隨了端淑長公主的願,有她自己這句話在,剩下的問題幾句話便能圓過去,成分不一樣又怎樣?大可以說她買通太醫,反正她也認了,說不定這樣一來還可以順便拉攝政王下水。
她若說是,可信度反而不高,苻蓮隨意說幾句就能變成她在信口雌黃汙衊公主,沒辦法,這個事心裡清楚就行,但由她親口說出來,反而更像為脫罪說的。
苻蓮還挺會的。
金玉璃懶洋洋的回:“你不必問,太醫來了自見分曉。”
一句話把苻蓮噎了回去。
皇帝在此時揮揮手,示意苻蓮回來,別多做無意之舉。
太醫很快就到御書房門口了,苻蓮見狀,也不再堅持撈端淑長公主一幫人,只能說根本沒腦子,救不了一點。
她轉身欲站回皇帝身邊,卻見皇帝揉了揉眉心,忽然將桌案上的東西一下全掃了下去,怒道:“上官潼!朕勸你收斂點,她攝政王都沒有騎到朕頭上,你以為誰救的了你?”
苻蓮站定,蹙眉,看向金玉璃,她又在搞什麼?
原來就在剛剛她回頭的間隙,金玉璃公然舉著香囊衝端淑長公主晃了晃,挑釁和戲謔意味明顯,還帶著股混不吝的玩味,這種自由散漫的姿態,顯然觸怒了一直因為攝政王的原因隱忍的帝王。
不過,皇帝就算生氣,情緒起伏也斷然不至於這麼大,這裡面顯然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內幕的,因而當太醫走進來後,盯著散落在地上的香爐時,在場的人中有幾人面上閃過不自然。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息怒,當心急火攻心,微臣有一問,不知可否請陛下為臣解惑。”
皇帝皺眉:“你說。”
太醫捏起一些地上散落的香爐灰,向皇帝展示,道:“不知御書房的香爐平日是誰在負責,這種香料有振奮精神的功效,點一些自然是好,不過若是這麼濃的味道,其實煽動情緒的作用更大。”
皇帝眸光閃了閃,看向苻蓮。
苻蓮:“……”
這東西自然不是她動的手腳,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獲取每個有野心奪得帝位的人的信任,以保證在以後不管誰登上這個位置,她都有機會完成要做的事。
但在大局未定之前,她沒有必要自掘墳墓去動皇帝。
只不過泰安公主有心煽動皇帝的情緒,好讓他一怒之下處死金玉璃,她也便不多加阻攔,默許罷了。
蠢貨。
苻蓮輕笑:“是麼,臣可能不大懂這些。”
一旁曾受過苻蓮恩情的太監見狀,連忙跪到皇帝面前攬了罪:“陛下,奴才該死,奴才忘了提醒苻蓮大人這些,只告訴了她這香的作用,想來苻蓮大人也是希望陛下有更明確的判斷的,都是奴才的錯,才險些讓大人的好心變成惡意。”
皇帝眯了眯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苻蓮:“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皇帝能坐上這個位置,當然是個人精,那太監的意圖明顯且藉口拙劣,他當然不信。
但如果說是苻蓮有心害他,他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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