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蓮對他有利所圖,那就不會無緣無故害他,還是這麼小的手筆,這也是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當然,以她的本事誰要陷害到她頭上她當然心裡有數,就看她願不願意說了。
苻蓮自己也深知這點,從善如流的回了句:“沒有。”
皇帝點點頭:“既然如此,小插曲,王公公疏忽職守,扣三個月月例,以示懲戒。”
“太醫不必多心了,你看看上官潼手裡的香囊,裡面的成分是什麼,告訴朕。”
苻蓮忽略了端淑長公主求助的視線,盯著太醫從金玉璃手中接過香囊,嗅了嗅,不過片刻,一張成分方子便被寫了出來。
“回陛下……”
“御書房還挺熱鬧,陛下,本王來的貌似不是很巧?”
蘭樞笑著走了進來,忽略滿屋子站著的人,直視桌案後少年君王的眼睛,盛滿了戲謔。
“陛下何故追著本王的謀士不放,即便是犯了錯,本王不曾懲處管教,縱容在先,陛下也想連本王一起嚴懲了不成?”
雖是玩笑,卻讓少年君王蹙眉,直覺告訴他,他這個姐姐來了絕對沒什麼好事。
平日裡蘭樞不怎麼主動進皇宮,雖有攝政王的名頭,但實際上君王早已成智,有了獨自處理國家大事的本事,她也只負責幫忙批批奏摺,處理些民間瑣事,以及一些大事上入宮決策。
她閒的沒事幹跑皇宮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能因為這裡某些不太美好的記憶,她仍無法原諒他當年的作風,幸而,她不曾在他登基之初尚未徹底穩住人心之際動手掌權,也算是做到了一個姐姐的本分。
故而皇帝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
“皇姐言重了。”
“不過一個香囊罷了,”蘭樞走上前,接過太醫手中剛擬出來的成分方子和放在桌案上的香囊,她略微掃了幾眼方子,心中有了數,面上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端淑長公主那邊,徑直將方子遞給身邊的下屬說:“陛下治國勞苦,平日裡自然沒有時間研究藥理,幸而本王手下有人精通此道,可以由他來為陛下解釋一翻,也以防太醫所言有失偏頗。”
太醫蹙眉:“攝政王殿下……”
“相信在座各位沒有意見吧,莫不是懷疑本王有心加害於陛下?難道本王在各位心中言論抵不上太醫的權威麼。”
皇帝搞不懂她想幹什麼,只能按耐下性子。
“沒有,朕信任皇姐的眼光,既然如此,那就請皇姐的下屬為朕解惑吧。”
蘭樞那邊的人收到示意,一本正經的道:“重樓二兩,驅寒,雪蓮五兩,活絡血脈……”
“回攝政王,陛下,各位公主的話,這個香囊,沒有任何問題。”
他話一說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投向金玉璃,那她這毒下哪去了?
金玉璃挑眉,不予置評,也不開口,蘭樞此行怕不打算單純幫她,這做派倒有些像是…
“那你再看看,這兩份方子之間,有區別麼。”皇帝發話了。
蘭樞帶來的人接過方子,認真看了會兒後道:“回陛下的話,兩份方子,並無二致。”